下午三點,穆芷慧帶著秦炎回到了家中。
而穆天雄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
為了不讓自己中毒的事情傳出去,也避免對下毒者打草驚蛇,他給屋內伺候的傭人全部都放了假。
只有他最信任的一批貼身護衛和一名老管家守在內院。
在治療的時候,穆天雄甚至都讓自己的女兒出去,只留下秦炎和他兩個人。
“穆先生,請您先把上衣脫了!”秦炎把準備好的銀針和匕首擺放一排,然後對著穆天雄開口道。
“你隨意,我相信你!”穆天雄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淡定自如,對於這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年輕人竟然表現的沒有任何的戒備。
在穆天雄把上衣脫下的時候,後背一道猙獰的刀疤印瞬間就吸引了秦炎的目光。
“年輕時太輕狂了,總是喜歡惹事,最終遇到了一個狠茬,留下了這個終生難忘的傷疤!”
穆天雄輕輕的笑了笑,看不出任何的芥蒂也看不出任何的憤怒,就好像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小傷痕一樣。
秦炎好奇的問了一聲:“能夠傷到穆先生,想來對方的來頭一定不小吧?”
穆天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深邃,似乎是在回憶:“何止是來頭不小啊,那可是站在權利巔峰的人,要不是老子命硬,恐怕早就死了!”
秦炎識趣的沒有在多問,有些事情不是現在的他能知道的,而且對於上流人士的爭鬥他也不是很感興趣。
“穆先生,您先躺下吧!”
在秦炎的示意中,穆天雄很是順從的躺到了床上。
秦炎拿出銀針消毒,然後對準穴位毫不猶豫的落下。
經過醫院的施針,他現在的腦海中對於人體的每個穴位所在的位置都很清晰。
嗖!嗖!嗖!
沒有任何的停頓,秦炎下針的速度非常的迅速,在封住了穆天雄胸口的幾處大穴的時候,他又一針落在了對方的眉心。
這一刻穆天雄感覺自己全身都無法動彈了!
此時的秦炎手中拿起了匕首,他細細的把玩著,感受了一下刀刃的鋒利程度,嘴角莫名的露出了一絲瘋狂的笑容。
“穆先生,原本我以為混到你們這個位子的人,警惕性一定是高於常人的。”
秦炎揮舞著手中的匕首,最終停在了對方的胸口位子:“可是您對我是不是太放心了?”
“經過上一次的見面,您心中應該對我充滿了質疑才對!”
“而且我剛剛進門之前,所有的守衛甚至包括那名管家,看我的眼神都充滿著敵意。”
“我在想應該是您安排管家去調查過我了,在和下屬的對話中可能也透露出對我的不信任。”
“所以他們在見到我的時候,本能的就把我當成了心懷不軌的小人!”
穆天雄目光盯著秦炎,閱人無數的他在此刻竟然有些看不透這個年輕人了。
秦炎的眼中閃過殺機,手中的匕首也對準了心臟:“穆先生,您的懷疑沒有錯,我確實是心懷不軌,不管是靠近您的女兒還是靠近您,都是提前預謀好的。”
“為的就是找個機會,要了你的命!”
穆天雄能夠感受到那份殺意,可是他卻沒有呼叫,語氣依舊保持著平靜:“動手吧!”
“你不怕?”
“怕的話,你就不動手?”
“您說的也對,那我就不客氣了!”
隨著話音的落下,秦炎手中的匕首也快速的劃過,一道鮮血迸濺而出。
只是被刺破的不是心臟而是手臂。
而且鮮血也不是正常的紅色而是暗黑色!
隨著鮮血不斷的滴落,穆天雄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氣力在恢復。
……
一個小時後,秦炎和穆天雄走出了房間。
兩人相互搭著肩膀,就好像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的熱絡。
穆芷慧見到他們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疑惑連忙上前:“爸,您的身體怎麼樣了?”
穆天雄深深呼吸,望著女兒笑道:“沒事了!”
“沒事了就好!”
穆芷慧鬆了一口氣,接著望向兩人搭著的肩膀又道:“爸,你們這是?”
她的父親雖然平日間一直都是隨和的,也沒有什麼架子,但是也不會和一個晚輩勾肩搭背啊。
秦炎微微一笑,沒有多言。
“我很喜歡這個小子。”
穆天雄語出驚人道:“芷慧,我準備和他結個忘年交,你看如何?”
忘年交?
那自己豈不是要喊秦炎叔叔了?
穆芷慧急道:“爸,你瘋啦?就算感激他救了您,也不用這樣啊!”
穆天雄坦然道:“這小子的醫術不錯,脾氣也對我的胃口,平輩論交也沒有什麼不行的。”
穆芷慧急的直跺腳,這解個毒,怎麼還把腦子弄壞了?
“秦炎,你到底對我爸做了什麼?”
穆芷慧兇狠的瞪著秦炎,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無緣無故這樣。
“你們父女兩搞什麼名堂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眾人連忙回頭,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走了過來。
女子穿著華貴,氣質高雅,仔細看去容貌還有幾分和穆芷慧相像。
穆芷慧連忙上前:“媽,你怎麼來了?”
中年女子下意識望向秦炎,隨後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丈夫身上淡淡一笑:
“我聽說你給傭人們都放假了?還聽說你請了個醫生來給自己看病?”
“你身體不舒服,怎麼不和我說呢?”
穆天雄悠悠一笑,眼裡多了一絲溫柔:“不是要瞞著你,只是怕你擔心。”
穆芷慧也附和了一句:“您最近一直都忙,我們也就不想讓你操心了!”
中年女子嘆息一聲:“我為你們父女兩操的心還少嗎?”
她走到自己的丈夫面前,細心的打量了一番,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了?查出什麼問題了沒有?”
穆天雄下意識的遮擋手臂間的傷痕,保持著微笑:“已經沒事了,多虧了這位小兄弟!”
中年女子的目光向著秦炎看去,秦炎連忙主動開口:“夫人好,我叫……”
“你叫什麼不重要!”
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打斷了,中年女子面無表情的對著帶來的護衛下令:
“來人把這小子拖出去,剁碎了,沉入浦江!”
全場瞬間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