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摔在地上的人鼻子嘴巴上全是血,刘筱筱也吓到了,她是喜欢打她,可是没把她打流血过啊!而且也是第一次把她打哭。
“刘乐萱,你……你快起来!”
刘筱筱慌忙伸手拉扯趴在地上哭的人:“是你自己摔倒的!不关我的事!我可没有打你!你快点起来!”
“呜呜呜……哥哥,你快来……她打我……”
在五岁半小孩眼里,被人拽下地摔流血了,概括为被打了,这是大多孩子的思维和表达方式。
沈易和保镖远远地就听见刘大能家院子里的哭声。
是小憨包哭了!
沈易正在讲电话,把手机扔给保镖,拔腿就往回跑。
冲进院子他就看见这样一幕:一个比小憨包大很多的女孩子,使劲扯着小憨包的胳膊,要把她从地上扯起来。
这个女孩子他感觉有点眼熟,但没啥印象。
小憨包毫无招架之力,趴在地上哭,鼻子、小嘴、下巴、手背上都是血,地上也有几滴血迹。
沈易双眸一颤,噌的一下怒火中烧,他不知道满脸血迹的小憨包到底怎么了,这小辈子他第一次生出要杀人的冲动来。
“小憨包!”
他三两步冲过去,一把就拎住了扯小萱宝胳膊的人的衣领,根本没有理智顾及对方是个小女生,拎住就朝着院坎猛扔了下去,只听见扑哧一声闷响,人应该摔得不轻,发出一声闷哼。
紧随其后冲进院子的保镖,又一把把摔懵的刘筱筱拎了起来。
“臭丫头!你对乐萱小姐做什么了?”
没被摔哭的刘筱筱,被凶神恶煞的保镖吓哭了。
“我没做什么!叔叔你别打我!是刘乐萱自己从椅子上摔倒的,是她自己,不是我……”
“小憨包!”沈易一把抱起地上的小人儿,声音都是颤抖的,慌忙查看她的情况:“告诉哥哥,哪疼?”
小萱儿一看哥哥来了,好似要将这两年的委屈统统都发泄出来:“呜呜呜……哥哥,我鼻子疼,是刘筱筱把我从椅子上扯地上去的,我没自己摔,我都老大个人了,不会从椅子上摔下去的,真的……”
“别怕,哥哥这就收拾她!哥哥马上送你去医院!”
沈易心口一阵发紧发疼,快速的掏出纸巾揉成两小团,塞住小家伙流血的鼻孔,然后抱着她就往外冲,丢给保镖一句吩咐:“五花大绑,别让人跑了!”
“易少!你等等!我去借辆摩托车!”保镖拎着刘筱筱就追了出去。
这个穷山村里哪会有医院?镇上才有个小医院,从这里到镇上都要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哥哥,医院好远的……”小萱儿缩在哥哥怀里,忍着鼻子的疼痛,急忙的说:“德爷爷家有药,我们生病了,都是去德爷爷家买药的。”
刘怀德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六十多岁了,一般的小病小痛,大家都是去老头家拿点药吃。
“他家在哪?”沈易被她小脸蛋上的血吓慌了神。
医院离得太远,确实只能就近就医。
小家伙的鼻子没流血了,思路很清晰,伸着沾满血迹的小手给哥哥指路。
“从这里一直走,一直走,在那棵大槐树下就是德爷爷的家。”
这会儿疼痛缓解了,才感觉到哥哥被吓到了。
她连忙擦了脸上的泪花子,反倒安慰起哥哥来:“我不疼了,不会死的,哥哥你别怕。”
小脸蛋被她胡乱的擦了两把,满脸都是血了,看起来更触目惊心了。
沈易抱着小家伙几乎是一路狂奔。
保镖手里拎着个八九岁的大丫头差点没追上他。
到了刘怀德家里,老头乍一看小丫头的脸蛋,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把小脑袋摔坏了,急忙戴上老花镜仔仔细细的查看。
“鼻腔破了点,已经没流血了,鼻梁骨没歪,也没有外伤,问题不大。”
老头找了条毛巾,往盆子里倒了点凉水,往沈易面前一搁:“一脸血,看起来吓人,给洗洗就没事了,鼻粘膜轻微出血自己能长好。”
这种小常识问题,还难不倒赤脚医生。
沈易只感觉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扑通一声掉回了原位,不过还是发紧发疼,有妹妹的感觉跟有弟弟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妹妹娇弱,磕一下碰一下是会心疼的。
保镖拎在手里的刘筱筱被吓的瑟瑟发抖。
老头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瞪了眼刘筱筱:“你又打萱娃子了?这回有人收拾了吧!”
刘筱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没有,德爷爷帮我,我真的没有打她,我妈会打死我的……”
刘乐萱抱住哥哥的脖子,底气十足的跟她吵起架来:“你就是个坏蛋!你打我,还不让别人跟我玩!你妈才不会打你呢!”
刘筱筱被保镖拎小鸡仔似的,双脚离地,动弹不得,她看了眼沈易冷的掉冰渣子的脸色,硬是没敢还嘴。
“哥哥知道了,现在就帮萱宝收拾坏蛋!”
沈易磨了磨牙,故意没给小萱儿洗脸蛋上的血迹,抱着她朝大队走。
这会儿全村的人都挤在大队开会,因为修路要占山林和田地,根据师傅们设计的路线图,具体占哪片山哪块地,都得提前有个说法。
不过为了交通方便,各家各户都十万分愿意出山出地,甚至是出人力。
沈易抱着小萱儿在前面走,对着身后的保镖丢下句吩咐:“带上人,当着大家的面,找她父母好好讨个说法,大不了这路本少不让父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