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更是冷笑著，浮腫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壞人？
張雅雯對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很瞭解，他們都是勤勤懇懇的勞動者，怎麼就是壞人了？
“你把合同給我看一下！”
張雅雯上前想要拿合同看個仔細。
然而王芳卻面色一變，一把將張雅雯推開了。
“你想要鬧事去找管理員鬧，別影響我們做生意。”尖嘴猴腮的陳強撇撇嘴。
“趕緊滾，別在這胡攪蠻纏！”
王芳更是出口成髒。
此時，學生們有點兒看不下去了。
看到曾經的“鵝腿阿姨”張雅雯被如此對待，大夥兒心裡都是一百個不樂意。
更不用說，眼前的一對夫婦還要趕走他們的烤鵝腿攤…
“怎麼說話的，你佔了人家攤位，人家看看你合同細節不行？”
“我看應該滾的是你們夫妻倆，我前一陣子在你們的攤位吃羊肉串直接化身了一晚上噴射戰士…我懷疑你們用的都是變質的肉！”
“我警告你啊，交流就好好交流，別罵人！”
不少學生仗義執言，聲援起張雅雯來。
眼見學生群一陣躁動，王芳臉色也陰沉得厲害，彷彿下巴的褶子都多了幾層。
與此同時，見暫時穩住情勢，一些學生也拿起手機，在群中@起李昂來。
“小孩哥，你在忙啥呢，趕緊回小吃街！”
“小孩哥速回，有人偷家！”
“有人來你們的攤位找茬，你媽媽也在這裡…”
“……”
大夥兒一連發了十幾條消息，添加了李昂微信的陸桃乾脆撥過去了幾個語音電話提醒。
終於，李昂回話了。
他的信息很簡短。
“馬上回去，照顧好我媽，必有重謝！”
“都幹什麼呢，給我散了…”
就在學生們和王芳陳強對峙之際，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
穿著灰色管理制服的中年男人身後帶來了兩個染著黃毛的保安擠了進來。
瞧這人不可一世的神情、囂張的步伐，是小吃街的市場管理人員沒錯了。
“喲，表哥您終於來了！”
陳強見狀眼前一亮，忙上前迎接：“王猛表哥，這個張雅雯不服管理，還聚眾鬧事！”
表哥？
京都大學學生們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是一點都不藏著掖著啊…
這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大概率這陳強是走了他所謂表哥的關係，才拿下了攤位轉讓的合同，有了李記烤鵝腿攤位被收回這事兒。
當然了，王猛似乎霸道慣了，絲毫不忌諱這一點，他的三角眼環視了一圈在場學生，隨後嘴角撇了撇。
“聚眾鬧事？”
一群學生仔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他的印象中，大學生都是書呆子，都是欺軟怕硬的慫瓜，還真能反了天不成？
就算是京都大學的學生，那也最多腦瓜子聰明點兒…到了社會上，還是得被他這種社會老油條吊著打！
“張雅雯，說說吧，你有啥不服的。”王猛隨意扭動著脖子，瞥向張雅雯：“我說你非法經營，那絕對是非法經營，不會錯！”
張雅雯剛要說話， 王猛揮揮手打斷了，繼續道：“我問你，你這李記烤鵝腿的工商註冊人是誰啊…”
張雅雯聞言，忙是從三輪車上拿起註冊證書：“當年就是我註冊的，手續完全合規…”
“那就是了。”王猛冷笑道：“那你們李記烤鵝腿的實際經營者是誰呢…是你老公李向東吧？”
“這…”張雅雯一時間啞口無言。
難道這有什麼關係嗎，張雅雯雖然能幹，但是畢竟文化知識有限，對一些市場規定和法律法規都不太清楚，這也是底層勞動人民的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