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汐低声道:“霍总不必担心,先开会吧。”
霍景年没说什么,坐下来开始商讨招标和合作的事情。
其中一个德国商人就问苏千汐:“苏总年少有为,上一次的晓梦迷蝶神秘华丽,怎么这一次的沉香流年却走了复古宫廷路线?”
苏千汐微笑作答:“在我国古时候,宫廷贵妇的装扮往往是民间争先效仿的对象。珠宝界这些年,到处都是欧美款设计为先。但我认为,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有许多珠宝工艺值得发掘,这一块的市场很广泛,必定会引起新一轮的热潮。”
德国商人听得微微点头:“可点翠工艺早已失传,苏总又有什么打算?”
“仿点翠工艺如今也已成熟,想要做出并不难。”苏千汐侃侃而谈,“希望各位鼎力支持。”
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几个德国商人对苏千汐之前的迟到便不放在心上,而是转到了珠宝制作的专业领域中来。
霍氏集团总部的会议开得如火如荼,苏家这边也是炮火纷飞。
苏三婶在苏千汐那边吃了好大的闷亏,想到苏千湄竟然不愿意帮忙说话,就跑到苏家来说事。
苏千湄在练形体,而宋蔓芝则在处理苏氏的一些琐事。
只听见女佣急切的声音:“三太太,您这么火急火燎的到底什么事啊!”
苏三婶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出,怒道:“你给我滚开!苏千湄呢?让她出来见我!”
说完,她把手里的包一丢,一下子坐在了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你家待客就用这茶叶?给我泡普洱!”
女佣也没有听她的话去给她泡普洱,而是打算去禀告苏千湄和宋蔓芝。
这个时候,苏千湄挽着宋蔓芝的手臂走了下来,笑着对苏三婶说道:“三婶怎么有空到我们家做客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三叔听你们的话,没帮苏千汐订货,结果落到这个地步,你们竟然不管不问!”苏三婶语气如同连珠炮一般,“苏千湄,你可是我们的侄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别装聋作哑!”
苏千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三婶这样说,可是太伤我的心了。我如今也不好过啊,停了通告在家里,实在是不方便再为三叔的事情开口。”
“你!”苏三婶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说,气得眼珠子要迸出来。
宋蔓芝说道:“亚茹,你别那么生气。大家都是亲戚,该帮忙就帮忙,可三弟这次做的太过了。竟然打到人家的地盘上,还被霍景年给撞见了,这也太嚣张了些!”
“难不成我们帮你还成了我们的错?”苏三婶气得浑身发抖,“好啊!现在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门都没有!马上给我打一个亿,否则,我就把你们的勾当说给霍总听!”
苏千湄眼睛一眯,语气低了下去,“你说什么?一个亿?”
宋蔓芝也不高兴了:“丁亚茹,你开玩笑呢吧你!一个亿?别不是你老公的赌瘾犯了,在外面借了高利贷,跑来敲诈我们?”
她无心中戳中了苏三婶的痛处。
“你们到底给不给!”
“不给!”母女俩异口同声地说道。
苏三婶指了她们半天,说道:“好,好……你们真狠。”
她本就是无知的泼妇,这几年嘉禾赚了不少钱,过了几年风光的日子,更加嚣张跋扈。一连吃了两个血亏,她想着就算拿不到钱,也要刺一刺眼前的母女俩,让她们闹闹心也好。
她指着苏千湄说道:“苏千湄,你求我们帮忙的时候,三叔长,三叔短的。现在出了事,倒成了缩头乌龟了!难怪霍家看不上你,难怪你当人家未婚妻这么久,都还没摸到人家的门槛儿!”
苏千湄登时变了脸色,“你敢这么说我?你再说我试试看!”
宋蔓芝说道:“丁亚茹你疯了吗?别忘了,当初霍景年是看在千湄的份上,才和你们家签的合约,你们自己没本事保住,凭什么怪我们!”
苏三婶眼神一斜:“你不过是个小三上位的,在我们苏家横什么横?你说我没本事,你又有多少本事?当初白湘琴在的时候,多少钱她都愿意借我们。果然白湘琴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名门闺秀,你不过是个草根贱民……”
她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宋蔓芝一个耳光。
苏三婶被打得脸一歪,气得张牙舞爪就要手撕宋蔓芝。
宋蔓芝眼中精光一轮,抬脚把她踹到了地上,冷声道:“你老公还在拘留,又欠了那么多的钱,你竟然还有心思跑我们这儿骂街,既无知又无耻!”
说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苏三婶。
苏千湄也坐在了宋蔓芝的身边,说道:“你们家欠了那么多钱,就算是你把嘉禾卖了都还不清了吧?何况,你儿子好像还在上高中,上次他来还说,想考艺校,以后跟着我混演艺圈儿呢!这考艺校,别提多费钱了!”
一说到儿子,苏三婶顿时回过神来,脸色登时大变。
是啊,她还有个儿子,她儿子还有大好的前途。
苏三婶爬过来抓住宋蔓芝的裙摆恳求起来:“大嫂,千湄,对不起,是我猪油糊了心,不该说那些话,我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
宋蔓芝此刻杀心已起,任苏三婶再怎么求也是不可能转圜了。
她生平最恨有人提起白湘琴,说她不如白湘琴,说她是小三上位。
苏千湄见宋蔓芝不说话,母女二十年,她最了解宋蔓芝的心思。更何况,这位三婶刚才骂得她那么难听,句句戳在她的痛处上,她怎能不恨?
“三婶啊,我们家实在没这么多钱。一个亿,哪儿能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呢。”苏千湄看着她说道,“你们有这个地步,都是苏千汐害的,你要是有办法让她乖乖地赔钱,你儿子不就有出路了?”
苏三婶怔住:“让苏千汐赔钱?怎么让她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