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添油加醋 “人現在頓頓吃肉,還吃得起果乾了,區區五十塊錢,他們都不放在眼裡,但是願不願意還錢,這我就不知道了。”
兩夫妻臉上全是貪婪的神色,區區五十塊錢?
看來那家人確實是發達了。
結果現在不願意還錢,躲在醫院去了。
男人啐了一口,“走,我們現在就去!”
兩人急匆匆趕往醫院,在前邊問了夏母的病房,怒衝衝的衝了進去。
夏萊給夏母買了點稀飯,夏母行動不便,夏萊正在喂她。
兩人掀開病房門口的藍白色布條,一下衝了進去。
“好啊,你們果然在這兒!”男人凶神惡煞的,“還錢!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夏萊臉色有些難看,昨天的錢交了住院費等一系列亂七八糟的費用之後只剩下不到二十塊錢。
就算想找人借也借不著。
夏萊一臉為難,“出了點意外,我們現在確實沒有那麼多錢,你們能不能再寬限幾日?我保證一定還上。”
“不行!我們欠條上寫的清清楚楚,你們要是一個月之內還不上這錢,就讓他跟我們走。”
男人指著夏磊,夏磊嚇的縮到夏萊身後,渾身打著寒顫,“姐,救我,我不想跟他們走。”
夏母著急的想要坐起來,“這位同志,我們現在確實沒錢,昨天我住院,花了一大筆錢,現在確實拿不出來。”
她不知道具體花了多少,但是一定不便宜。
她一著急,扯動了傷口,疼的直冒冷汗,夏萊著急的扶她躺下。
夏母眼裡泛著淚光,“兩位同志,能不能緩幾天,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兒的情況,我們現在是真的拿不出錢啊!”
“呸!還敢騙我們,你家親戚全都招了,賺了大錢還想賴著我們的帳?”
“什麼親戚?”夏萊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別裝了,我們啥都知道了,今兒要麼還錢,要麼我們就帶這孩子走!”
夏母又想起來,被夏萊按住,夏磊害怕的全身都在顫抖,弱小無助的盯著夏萊。
“能不能再寬限我們一點時間,出了點事兒,我們是真的拿不出五十塊錢。”
“我不管!沒見到錢,人我們就帶走了!”男人伸手去抓夏磊,夏磊躲在夏萊身後,都快要哭出來了。
夏萊連忙攔住他,“你確定要在這鬧?這可是醫院,我是無所謂,鬧大了大不了我們一起去派出所,看看這件事到底怎麼解決!”
男人眸子閃了兩下,“你少唬我!我們欠條上寫的清清楚楚,就算去了派出所,我也不怕!”
那對夫妻想強行帶走夏磊,拿不到錢,把這孩子帶走也行,至少他們不虧。
“姐!姐!救我!”夏磊眼淚嘩嘩的流,哭的可憐極了。
男人一把從夏萊身後拉過夏磊遞給女人,女人捂著夏磊的嘴,強行將他摟在懷裡,女人力氣很大,夏磊根本掙脫不了。
夏萊力氣太小,搶不過男人,而且硬搶也害怕夏磊受傷。
夏萊眼睜睜看著男人搶走夏磊,瞬間眼眶紅了,“放開他!”
夏母住的病房在最角落裡,病房只有她一個人,平時除了醫生和護士根本沒人來這兒。
所以他們這邊的情況沒人知道,他們要是強行帶走夏磊,她根本攔不住。
夏萊眼裡佈滿紅血絲,第一次感到這麼無力。
夏母哭著叫著夏磊的名字,掙扎間扯動身上好幾個傷口,她好像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手一直伸向夏磊的方向。
“我保證在一週內還上所有欠款,再加上十塊錢的利息,只希望你們再寬限我們一週。”夏萊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拳頭,盯著兩人的目光有著無力、恨意和哀求。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夏萊。
“我看他們是真的沒錢。”女人小聲說著。
“那怎麼可能一週湊齊六十塊錢?哄鬼呢?”接著他惡狠狠的盯著夏萊,“孩子我們帶走了,你們要是能籌夠六十塊那就來贖他,不過你們只有一週時間。”
兩人說完,抓著夏磊就想走。
夏母哭的肝腸寸斷,要不是夏萊壓著她,她恐怕拼著老命也要留下夏磊。
夏萊眸子裡滿是狠厲,不管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帶走夏磊!她和他們拼了!
“這是怎麼了?”低沉暗啞的嗓音從病房外傳來。
隨後,秦墨然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看著病房裡的鬧劇,尤其是看見那個陌生女人懷裡的夏磊,眉頭微皺。
夏萊彷彿看見了希望,眼裡亮起星星點點的光芒,“秦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弟。”
秦墨然冷厲的盯著兩人,“放開他。”
秦墨然渾身的氣勢讓兩人有些害怕,怎麼看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他們暗中猜測他的身份。
“這孩子早就被他奶賣給我們了,我們給了她們一個月的時間,她們也沒籌夠錢,現在這孩子是我們的了。”
“他們欠了多少?”
男人心中一喜,眼看有喜,連忙說道:“六十塊。”
“你放屁!明明是五十塊!”夏萊沒有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氣得大罵出聲。
男人自知理虧,“那就五十塊,把錢給我們,我們立馬放了他走人,不然借條還在我手上,我們討不了好,她們也討不了好的!”
夏萊看著秦墨然,有些難以啟齒,秦大哥已經幫了他們很多了,五十塊不是筆小數目,他也沒有義務去幫他們。
夏磊也是淚汪汪的看著秦墨然,他不想和這些人走,他很害怕。
“把孩子放了,我給。”
“真的?”兩人大喜過望,又看了秦墨然一眼,他們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他身上的馬甲最少都是三位數,而且這種進口的衣服只有大型的百貨商店才買的到。
在這個吃飯還用毛票的時候,三位數的衣服簡直就是天價。
“看這位同志也不是賴賬的人,我們就相信你一次。”
男人給了女人一個眼神,女人放開夏磊。
夏磊立馬咚咚咚跑回夏萊身後,躲在她身後,頭都不冒。
男人腆著笑,“你看,這錢?”
“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