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錯。”赫爾曼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過，赫爾曼的個人秀顯然還沒有結束。
“但是我這兒也有一個好消息。”赫爾曼繼續說道，“雖然蟲洞在怪獸的改造手段下，隱蔽性大大增強，但蟲洞畢竟是蟲洞，它的本質依然是原子能。”
赫爾曼再次伸出指尖，把一個代表著怪獸的小圖標丟進了蟲洞。
“每次怪獸通過，都會迫使這些蟲洞穩定下來。就拿一座大橋做比方吧——沒人會願意駛入一座在不停左右搖擺的浮動大橋。對於通過方式更加精密與複雜的蟲洞來說，同樣也適用這個道理……這個比喻很爛，但我想這足以讓你們深有同感。大致上講，為了使怪獸順利來到地球，組成蟲洞的原子能會趨於穩定，並且在一段時間內都無法移動。”
接著赫爾曼就把代表核彈的圖標拖進了蟲洞。
“等到那時，我們就可以重複上一次的救世過程了。”
在赫爾曼的控制下，全息圖中的炸彈猛地炸開了，通道也隨之四分五裂，兩個世界再次分離。
蔣天正和林音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
將模擬器中發生的一切轉化為現實——
這就是他們來此的原因，也是他們倆存在的目的。
“那麼……留給我們發動進攻的時間呢？”蔣天正凜然正色道，他彷彿已經準備好了，“我需要具體的時間。”
“72個小時。”赫爾曼在全息圖上寫了一個大大的3，然後把它圈了起來，“這就是留給我們發動進攻的時間。每次蟲洞在傳送後，他們起碼得花3天時間重新聚集和調整原子能，然後再更換位置，部署蟲洞。”
“那下次怪獸出現的具體地點和時間呢……”蔣天正說到這就忽然愣住了，他這才想起沒人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赫爾曼當然也不例外。
“這個……”赫爾曼果然面露難色，“我只是推測出了蟲洞的運行規律，至於具體位置，也許我們要等到下次怪獸出現時，才能大致進行推斷。”
“很好。”蔣天正沒有什麼責備的意思，他欣慰地向赫爾曼微微頷首，“整理好全部數據，儘快交給我。”
接著他又轉向了紐特。
“至於你……崑崙和山東都已經在今天完成了回收，基於你的提議，我會著手對崑崙進行修復。”蔣天正頓了頓，“然後我會重新考慮崑崙的駕駛人選，羅森肯定是不行了，也許是麥克·凱恩，也許會暫時空缺下去。而且我希望今後不要再發生像昨天一樣的事了，紐特博士，明白了嗎？”
蔣天正的語氣有些重，並且充滿了警告意味。
紐特有些生氣而且還有點沮喪，他就像一個自以為想到了錦囊妙計的小孩，結果卻被大人們告知這個想法行不通。
一旁的赫爾曼卻是神氣揚揚，而且他對紐特的遭遇毫無同情之心。
“好了，那麼兩位博士，開始幹活吧。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是嗎？”
蔣天正向兩位博士點頭示意，接著便轉身向門口走去，林音也快步跟上，不過她臨走前還特意轉過頭，看看兩位博士的反應。
紐特本想追上蔣天正再說點什麼，不過卻被赫爾曼攔住了。
“承認失敗吧，紐特。”赫爾曼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一定想證明自己是對的，就像很久之前你提出的‘與怪獸進行通感’的理論一樣，但幸運女神不會總站在你那邊。”
“只是指揮官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而已！”紐特氣而不餒，“只要總結歸納崑崙身上發生的現象，我們肯定能發現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你也聽到了。”赫爾曼繼續說道，“指揮官讓你安安分分呆在實驗室裡，你要是再搞事，小命就難保嘍。而且你根本見不到羅森，他現在可是破碎穹頂的重點監控對象。”
紐特一時無法反駁，他只能滿臉失望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過門口傳來的一個聲音，卻令紐特精神一震。
“我能帶你去見羅森。”林音回來了，她雙手抱胸，直視紐特。
“不過……你得把你之前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訴我。當然，之後得到的也是。”
——————————
——————————
——————————
羅森做了一個相當奇怪的夢。
他夢到自己正跪在香港維多利亞灣內的海床上，冰冷的海浪不間斷地拍打著自己的身體。但奇怪的是原本深不見底的海水，現在甚至卻沒法淹沒自己的大腿。
此刻，有許許多多小船在自己的身下游蕩，就像是浴缸裡的玩具一樣。
而遠處的天空中，“泰坦”級飛艇以及眾多牽引直升機正向自己緩緩飛來。
這是……崑崙眼中的景象？
羅森愕然。
自己和崑崙的通感早已結束，但神經橋接效應似乎依然存在。他甚至能操控崑崙的眼睛進行聚焦……
只見海面那些船上的人們無不抬頭仰望自己，眼神中，滿是敬畏與期望。
這就是我看向崑崙時的眼神嗎？
……
畫面並沒有持續太久——羅森眼前的景象，馬上就從喧鬧的海面變回了冰冷的白色天花板。
“這裡是……醫院？”
羅森掙扎著想要坐起，不過腦袋中瀰漫著的那股眩暈感令他有些頭重腳輕，差點從床上摔下。
幸好一隻黑色的大手及時伸了過來，扶住了羅森。
“謝謝……”
羅森急忙道謝，不過當他看清那隻大手的主人時——感謝的話卻停在了嘴邊。
扶起羅森的是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他胸前那黑色防彈背心上印著P·P·D·C四個字母，右手拖著95式自動步槍，全身上下綁著各式裝備，從戰術護鏡到戰術揹帶，一樣不少。
此刻那士兵正目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羅森立馬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一段話——
‘看住這傢伙，絕不能讓他跑了！’
靠。羅森心中暗罵。看來蔣天正是不準備放過自己了。
正當羅森想著該怎麼從他嘴中撬出點信息的時候，那名士兵倒是先行開口。
“美沙羅星。”士兵遞過來一個小錫盒，一邊解釋道，“這能在你沒穿作戰服的時候保護你免遭輻射，前面張德林長官帶給你的，他來的時候你還在睡覺。”
“張德林？”
羅森接過藥丸，一邊想著該怎麼擺脫目前的處境，一邊將藥丸仰頭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