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金澤的柔美的長髮,在潮溼的牢地上鋪開來,額前的幾縷也焉焉地耷拉著,蒼動了動手指想掀開身上的墨袍,卻發現……上面下了咒術。
唉……蒼忍不住嘆氣,此刻的蒼也不過是一個功體被封,真氣全無的無用之人一個,竟能勞動魔皇使用咒術,這面子還真是夠大了。
反正動不了,蒼索性閉上眼歸神納氣,護住心脈拖他幾日命罷了。
-蒼,朱武的離開讓吾很不悅。
這是棄天帝留在蒼腦海裡最後一句話。這樣看來,朱武是真的成功脫離魔界,蒼驚歎於朱武的能為的同時,也在擔心著玄宗裡另一名好友,蒼不知道,為何自己還是存在著那樣奢望,是所謂的同修、同修,修的不僅只是道,還有默契的心麼……
或者他只是給那名同修一個可以堅強的的理由,一個等蒼的的理由。
那麼,蒼現在做的也只有與棄天帝周旋,不至於讓這惟一的生脈斷絕,蒼知道,蒼沒了玄宗還可以是蒼,但如今玄宗沒了蒼,就不能稱為玄宗了。
是這樣的原因讓你如此執著麼,赭杉軍!
那好友,吾等你!
不經意的,陰暗的萬年牢,一抹晶瑩掛在蒼眼角,泛著蟄人的純潔高貴色澤。
蒼泣!蒼泣!又該怎樣的滅世之痛……
火焰之城,祭月之壇,戰事也已接近尾聲。
“呃……噗!”素還真被襲滅天來一掌擊中,一道鮮紅在空中噴灑。
“素還真!”談無慾一個縱身從身後拖住素還真不穩的身體,也顧不得什麼,單手運功,為素還真渡入真元。
“無慾。”意識在迷離邊緣的素還真摸上談無慾攢緊的另一隻手穩穩地握上,安心地掩上長睫,有一圈淡淡的好看陰影。
“哼!”談無慾冷哼一聲,卻也未抽離自己的手,低了低臉小聲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安分,真是懷疑你是否真是人人口中稱頌的一手撐天的素大賢人。”
“素還真傷體不宜久拖,汝帶他速速離開,吾來掩護。”佛劍一揮佛牒,背身對談無慾說道。
“佛劍?”談無慾收回掌力,欲走近。
“快走!”
“想走?不問問朱厭的意思麼。”火紅的魔者攔在前面。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佛牒開啟,渡生斬業不由分說。
“朱厭赦心—喝—”吞佛童子指劍,旋身,無邊邪火射出,焚天滅地。
“素還真,吾帶你走,你可要撐住啊。”談無慾知道此時不是爭執義氣的時候,遂打橫抱起素還真離開。
“這樣還讓汝走,吾這伏嬰師也算白做了,日月才子。”
“你!”談無慾這才知中計,那吞佛童子糾纏佛劍分說,襲滅天來、千葉傳奇牽制疏樓龍宿,目的在於把他們逐個殲滅。
“現在才感覺不對了麼?”伏嬰師逼命而來,舉手揮掌間邪能盡出:“受死吧,喝——召陰訣奉雷。“
生死一瞬間,月才子為護得素還真,豁命強提內元不世絕學再出,只見,談無慾身不動,意先發,鳳流劍如火鳳般一飛沖天,帶著金光點點一抗伏嬰師殺命之招。
至極之招,正邪相抗,終是——
邪不勝正。
面對談無慾怒極豁命的抵抗之招,伏嬰師被震的連連後退,覷的一絲喘息機的談無慾收劍納元,趁眾人不及反應,帶素還真化光逃離。
“嗯~可惡!”伏嬰師怒氣橫生,撩袍便要追上。
“不用。”一旁的襲滅天來橫發一掌打在伏嬰師前面,適時攔住。
“嗯~~”伏嬰師不悅地沉吟出聲,突然眼神一冷。“奪命黃泉,沉眠之咒,去——”
“佛劍,躲開——”
“啊~~龍宿—龍宿啊——”
魔界咒師催動至極之咒,巨大的暗黑符咒強勢壓向佛劍分說,誰料,卻在中途被疏樓龍宿以身接咒。
“咳!呃——”一口硃紅嘔出,龍宿一手拄劍,單膝著地。殺人咒術在龍宿身體裡一閃而逝,消化無蹤。
“好一個嗜血之軀。”
“這樣就讓汝讚歎了麼”龍宿食指抹唇,持劍背身而立“這說明汝—還不夠讚歎!”
“嗯~一試如何吧。”伏嬰師掐指凝元,殺招再起。
“吾今日不僅讓汝敗,而且讓汝敗的無地自容。”疏樓龍宿一身清傲,槽眼笑開,銀紫在夜風中妖嬈飄舞,突然劍光一凜,紅雨飄散。
“呃—你!”伏嬰師不可置信地看著身體裡穿體而過的玄鐵,喘息聲一聲重過一聲。
“冰封名弛——”轉腕抽劍,向天借氣,紫龍劍狂傲而掃。
一時間眾人皆被這氣吞九宵的冰冷劍招攝了一絲心神。
“走!”龍宿帶上昏迷不醒的岐蘭月姬,同佛劍分說化光離開。
“不追麼?”千葉傳奇問道。
“無意義,這場戰爭已取得吾要的結果,不必糾纏,要相殺以後多的是機會。”一身黑袍的襲滅天來背過身,步離戰場。
“怎麼說,也是吾們棋高一招,留些餘地才有相鬥的樂趣。”吞佛童子手中朱厭化去,一手負後,與千葉傳奇肩頭擦過,隱隱的一句還飄在風中“汝也期待著與岐蘭月姬的再次相遇吧。”
“嗯~~多事!”千葉傳奇沉吟一聲,化光離去。
“哈,多事麼……”吞佛童子火紅的眸裡一抹興味。
祭月之壇,魔界一直以最為莊嚴神聖的地方如今只餘一片荒涼的焦土,無限淒涼。
望著魔像聳立的地方,吞佛童子火紅的眸光泛著不一樣的色彩。
一步蓮華,這也在汝的局之中麼……
澄明的靈臺,別樣的心思輾轉,魔界不敗戰將吞佛童子會如一步連蓮華所言,是一切的轉機麼?他們之間的又是什麼樣的立場交易?
或者,又是一場意外彼多的局外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