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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宋樂言的哥哥宋樂溫,與沈思思同齡,比弟弟大了十歲。

按說也是青春正好的年紀,他卻比同齡人看起來都要成熟很多。

外表當然得益於優良的遺傳基因,與弟弟的外型所差無幾,再配上閱歷與無人可看破的心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斯文敗類”的氣質。

但眼神就暴露了心理年齡。與他說話的人如果不小心撞到眼神,一般都會心理咯噔一下:這樣的眼睛裡,到底是經歷過多少事,才能這麼滄桑?

事實上,他是個年輕又多金的醫療行業從業者:擁有多傢俬立醫院,同時又在一所公立醫院任副院長兼神經科主任醫師。

從小沒有見過父母,最親近的人只有弟弟,和遠在異國的叔叔。

叔叔算是他們兄弟倆的養父,聽說是子承父業得到了一大筆遺產,由於家庭因素,只對醫療事業幹興趣,所以把大部分遺產都用在了投資醫院以及醫療器械上。

一小部分投資在了慈善事業上,名義上有很多“孩子”。

醫療事業的雪球越滾越大,不得不讓孩子們幫忙“分憂”。宋樂溫是他最看重的孩子,所以他給了宋樂溫很多資源,出國前更是把很多產業交給了他打理。

這些被叔叔的慈善事業救助的孩子們都住在郊外的一個別墅群裡。

六個別墅散落在一片大大的草地上,周圍圍著高高的牆。

外面的人以為這裡是富人區。裡面的孩子,以為這裡是整個世界。

總有孩子被送進來,也總有孩子在長大,開始叛逆。

宋樂溫似乎沒有叛逆的時候,人既聰明又長得漂亮,所以很是被看重。

但其他的孩子,比如宋樂言,就沒有那麼的“聽話”,還總是想逃跑。這種情況的孩子,就會被叔叔時而小小的懲戒一番,比如關小黑屋,或者禁食幾天。

更可怕的是,總有一些叔叔的朋友會過來這裡,說是來陪孩子們玩。但每次都是叔叔挑選幾個長得漂亮的,去陪他們玩。

這簡直是宋樂言的“噩夢”,因為他長得最漂亮。所以即使他桀驁不馴,他屢次逃跑,他急了會咬人,每次也都會被選中。

表現的好,可以允許出門一次。表現不好,就是一頓毒打。

宋樂溫有時也很矛盾,因為護著弟弟和聽叔叔的話有時就是對立面。別人不能欺負弟弟,那當叔叔欺負弟弟的時候,是對還是錯呢?

宋樂溫想不通,就開始想辦法,把叔叔懲罰孩子們的方式列舉出來,按次序排列,把他認為最輕的懲罰排在第一位,然後依次加重。

注射迷幻鎮靜類藥物就是排在第一位的,最輕的懲罰。首先,注射過後產生的效果和關小黑屋的效果差不多,可以安靜的睡兩天;其次,醒了之後,被注射者還會承受一些藥物的副作用,比如說會變得格外聽話很多天;最後,這個藥物不會致人神經永久損傷,大概就跟頭疼片一樣的程度。

所以大概從十六歲開始,宋樂溫就開始拿這種迷幻類藥物救場。每當弟弟犯錯,都會建議叔叔選擇注射的方式進行懲罰。

叔叔幾乎沒有反對過:對他來說,聽話就可以。

聽話的宋樂溫和不聽話的宋樂言就這麼一起度過了少年時代。宋樂溫接過了叔叔手中越來越多的產業,而宋樂言從被叔叔控制,慢慢變成了被哥哥控制。

二十四歲的時候,宋樂溫被允許走出別墅,擁有自己的房子、身份證、以及數額龐大的財產。他在走出來的時候,帶出了宋樂言,他最愛的,十四歲的,淘氣的弟弟。

弟弟依舊淘氣,經常淘出圈。

最嚴重的一次從頂樓跳了下去,幸虧樓下安裝了超大防護網。宋樂言用“金剛不壞之軀”砸彎了防護網,撿回了一條命。

之後的每年,宋樂言都要逃跑幾次。

有時會鋪墊很久,讓哥哥放鬆警惕,然後藉機說要出去散步,就跑了。

有時會出其不意,等哥哥正好進門的時候,撞倒哥哥逃出去。

但每次都會被輕易抓回來。

可能因為每次都是住酒店,哥哥隨便一查信息,就現場拿人。

快十八歲生日這一次,宋樂言終於學聰明瞭。他先是裝了兩個月的好弟弟,又在哥哥生日那天,和哥哥喝酒,把哥哥灌倒,然後嘰裡咕嚕就戴上口罩和墨鏡出門了。

果然連老天都在幫他,讓他遇見了一個在挑啤酒的漂亮姐姐。不要臉的黏上去之後,竟真的給了他一個藏身之地。

雖然還沒過兩天好日子就又被抓回來了。

宋樂溫看著弟弟,眼神變的溫柔又心疼。

他對著深度昏迷的弟弟自言自語:樂言,你什麼時候,才能理解哥哥的苦心呢。說起來,我得感謝你那位小姐姐,如果她不是盯著我的臉一直看,又問我認不認識沈浩,我大概還不能猜到她和你會有聯繫。沈浩,你就不能換個名字嗎,每次出去都用這個,也太好找了吧。

宋樂溫給弟弟鬆了綁,輕輕的給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孩抱了起來,放回了臥室的床上。他給他蓋好了被子,又溫柔的摸了摸弟弟的臉,說:睡吧,醒了哥哥就在。

沈思思接下來的兩個月都沒見到沈浩,手機也聯繫不上。每天的心情就像一艘放緩的過山車,忽上忽下的,又不激烈。

她無法確認自己在沈浩心裡的地位,卻又總覺得自己的牽掛也有道理。

如果換做別人,也會同樣生出擔憂和期盼這樣的情緒吧?不算是自作多情吧?

工作依舊不忙,週末照舊去房子那裡,這周也一樣。但沈思思這幾天都不想回家,所以每天都自行加班到快十點才鎖門下班,搞得公司門衛每天都已經開始睡迷糊了,還要給沈思思開門。

又是一個週五。

沈思思照舊計劃回家收拾東西,準備去郊區房子那裡,花得澆,魚得喂。

沈思思下班後先到了小公寓,先收拾好東西,然後給父親打了一個“例行問候電話”:“喂,爸,我下班到家了,你們吃了嗎?”

“沒呢,你媽正做飯呢,晚上做炸醬麵。你呢,晚上吃什麼?”

“我也沒吃,我一會兒開車去蔚湖山莊,到了再看有什麼吃的。”

“行,那你開車注意安全,掛了,你媽叫我了。”

“好……”好字後面還有五個字:好保重身體,不過那邊已經掛了。

掛斷的那一刻,她似乎聽見了幾年沒和自己說過話的母親喊了一句:“跟她廢什麼話,趕緊掛。”

哎,算了,這麼多年,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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