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远一直以为只要小儿子无权无势就很好拿捏,可从他参加婚礼不动声色的抢了沈默聪的老婆,以及刚刚滴水不漏的回答,都让他有了深深的担忧。
这个儿子似乎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看来很有必要叫人再详细的查一查他了。
就在他满心疑虑走出书房之时,却听到了楼下的异动。
见花瓶摔碎,沈裕景夫妻面如土色,回神之后,更是立马闪到了一边,生怕担上责任。
楚时念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正要离开之时,就听到一声苍老凌厉的呵斥。
“这是怎么回事?!”
寻声望去,只见沈鸿远正杵着手杖,居高临下的怒瞪着楼下。
楚时念讪讪的,本不打算理会,却却一眼看见了沈鸿远后面那个身长如玉的身影。
“煜庭……”
楚时念默默在心里叫了这声名字,在看见儿子脸上明显的疏离后,眼中刚冒头的欣喜也瞬间消失。
看到她脸上的淡漠,沈煜庭深邃的眼眸里也多了几分寒沉,紧抿着薄唇一个字都没有说。
见自己的质问被人无视,沈鸿远怒不可遏,“都聋了吗?还是哑巴了?!”
他的呵斥把陈雅兰惊了一跳,担心被沈鸿远惩罚,她立刻指着楚时念说道:“父亲,是这个女人,她打坏了您的花瓶!”
这一声,瞬间把楚时念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什么叫我打坏了,明明是你想看,我递给你,你自己没拿稳!”
“你胡说!”陈雅兰咬着牙,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被沈鸿远责罚,要知道沈家的家法是能打死人的!
此刻,沈鸿远倒是有些好奇,平时不怎么出房间的楚时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有人告诉她沈煜庭回来了吗?
“时念,你来这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就是在楼上看见默聪在和一个漂亮小姐姐玩,我下来看看。”
闻声,沈煜庭瞳孔一缩,来不及走楼梯,他直接手撑栏杆,从二楼一跃而下!
~
沈公馆是一个近乎小园林一般的私家别墅区,沈鸿远一家主要是居住在主屋,后来沈默聪大了,还很喜欢胡闹,就给他单独建了一个小别墅,就在主屋侧后方。
此时的小别墅二楼,房门紧闭,没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煜庭从二楼跳下后,就直接往这边跑,速度快的沈鸿远几人来不及反应。
跑到小别墅,他没敲门,而是抬腿一脚踹开了大门,径自闯了进去,却见顾暖卿正悠哉的从楼下上来。
见状,他连忙上前,双手抚在她的双肩,上上下下的打量,“你没事吧!”
顾暖卿眨眨眼,惊叹他速度的同时,笑眯眯的回答:“我能有什么事啊!你谈完了吗?”
见她这么说,沈煜庭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拉着她的手点点头,“嗯,谈完了,我们回家。”
闻声,顾暖卿捏捏他的手心,歪着脑袋问了句:“你不好奇我刚刚和沈默聪在一起做了什么?”
看着她此时的可爱模样,沈煜庭直接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信你!”
这一记摸头杀让顾暖卿像被点了穴般忘记了回神,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跳快了几分。
真要命,她发现只要这男人稍微对自己有点小动作,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加速。
“咳咳”,不自觉的轻咳缓解一下自己的窘态,顾暖卿扯唇笑了笑,由着男人将自己拉出了小别墅。
两人刚出来,沈鸿远带着楚时念几人也跟了过来。
不等对方说什么,沈煜庭就首先告辞,“父亲,没别的事,我先带暖卿回去了。”
因为花瓶的事,沈鸿远现在脸色依旧难看,精明的眼神在顾暖卿和沈煜庭身上来回移动。
没看出什么问题了,这才开恩的回了一句,“嗯,没事常回来看看。”
说着还往楚时念的身上看了下。
看见神情疏离如陌生人一般的楚时念,顾暖卿捏了下沈煜庭的手心,可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直接拉着她走出了沈公馆。
见他们走了,楚时念也要回房,却被沈鸿远叫住。
“时念。”
楚时念回头,“老爷子还有事?”
沈鸿远冷笑了声,走近了她,苍老的手瞬间抬起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
“念念,我以为这么多年足够让你学乖了,没想到你身上竟然还有反骨!”
楚时念心下一惊,面上却是冷静自若,“老爷子,我知道花瓶碎了,您心里有气,可那真的不赖我啊!”
沈鸿远横了她一眼,沉声:“都这时候了,你还敢犟嘴?!真当我老糊涂了吗?”
楚时念下巴痛的泛起了泪光,“老爷子,我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还有您也看见了,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仇人,这辈子注定也不会原谅我,你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从刚刚到现在,沈鸿远一直忍着没爆发,眼下楚时念嘴里的“忌惮”二字就像一只划着的火柴丢进了炸药桶里,一下子释放了所有的怒气。
最恨别人说他胆小害怕或者忌惮!
一声没吭,他直接举起手杖,狠狠的抽向楚时念。
“啊——”
身材纤弱的楚时念哪里禁得起这么一下,直接被他抽的跪倒在地。
“我给你脸了是吗?!居然敢笑话我胆小?!别以为那个贱种现在长大了,你就有机会翻身,只要我想,捏死他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这番话并没有让楚时念畏惧,反而让她笑出了声,“哈哈哈……”
“你还敢笑?!”沈鸿远气急,再度挥起手杖,不断的打向楚时念。
可即便再疼,她都没吭一声!
直到打的没力气了,沈鸿远才招来保镖。
“把她给我关起来,别给她饭吃!”
这边,看着楚时念被打,沈裕景和陈雅兰还挺开心。
可想到刚刚顾暖卿什么事也没有的走了,这才想起了儿子。
心急火燎的跑上二楼,一推开房门,两个人一下子都傻眼了!
只见宝贝儿子被四肢大开的绑在床的四个角上,嘴里还塞着一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