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的這番話。
許聰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異常。
惹了陳若虛。
他們許氏一族,無人可活??
這真是他有生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沒等他繼續說些什麼,吳幼薇就已經要下車了。
這破地方。
她待夠了。
“記住我勸告你的話。”
“這是看在,你和我有一段發小情誼的份兒上。”
“我留給你的最後忠告!”
說完,她便重重的摔上車門。
“放你媽的屁!!”許聰終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深吸了兩口氣。
他強行穩住心神,用佈滿血絲的雙眼。
看向駕駛座位上,正在抽著煙的司機。
“路先生,請您出手吧。”
“我要斷姓陳的一隻手,給他見見血!!”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獰笑。
被稱作路先生的司機聞言。
只是對著窗外,輕輕吐出一口煙霧。
然後。
將煙掐滅。
“什麼時間?”
……
“曾伯父,我回來啦!”
另一邊,吳幼薇已經進門。
陳若虛此時在聽著收音機。
看她似乎想說什麼,陳若虛便微笑問道:“遇見什麼麻煩了麼?”
“不,沒有什麼,剛剛是我的一個朋友,邀請我去吃飯,我對他沒感覺,他還想追我,可不要臉了呢,被我罵了一通。”
吳幼薇搖了搖頭。
同時,心裡嘀咕道:姓許的應該不是個傻子吧。
希望他別幹什麼傻事。
否則。
他許氏一族,真要有滅頂之災了。
此時的吳幼薇並不知道。
剛剛,她和許聰,在車裡的對話。
已然盡收陳若虛耳中。
看著那輛湛藍色的布加迪威龍緩緩啟動,遠去。
陳若虛的嘴角,噙出了一抹十分好看的笑意。
“有人想找死了呢。”
一念至此。
他輕輕哼唱起,一段悠揚的京劇小調。
……
晚上。
吳野來接吳幼薇回家。
讓他沒想到的是,吳幼薇此時卻穿著真絲睡裙,坐在沙發上,晃著雪白的小腳丫玩著手機。
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會打算住在這裡吧?”吳野瞪大眼睛。
“不行嗎?”
吳幼薇抬起頭,用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吳野看著她。
忽然之間,他想到什麼,壓低聲音問道:
“丫頭,你不會是……喜歡上先生了吧?”
“……”
吳幼薇先是一呆。
然後,她的臉,馬上紅透了:“爺爺,您在亂說什麼呢,我……我就是想,曾伯父他那麼長時間都是一個人。”
“所以……”
“就要留下來,多儘儘孝心。”
“僅此而已!!”
見此。
吳野嘆了一口氣。
“那好吧,你就留在這裡吧。”
如果自己孫女兒,真的能和陳若虛走到一起……
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陳若虛的年紀雖然大。
但他卻不是個糟老頭子,而是一位容顏不老的修真者。
吳幼薇跟著他,肯定是莫大的機緣。
說不定……
也能踏上修真之路。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陳若虛會不會容得下她。
他可聽說過。
當年的陳若虛,喜怒無常。
談笑之間,便會殺人。
人命在他眼裡,無異於草芥、螻蟻。
他很擔心,吳幼薇會不會有一天,激怒到他。
也遭此殺身之禍。
看到陳若虛從樓上下來了。
吳野也就不再相勸。
這時,吳幼薇打開了直播間。
打算和水友們隨便聊聊天。
她現在也是大主播了,一開播,直播間就馬上被水友們擠滿。
“吳大美女,你終於開播了!”
“陳先生呢,我們要看陳先生!”
“對啊,這位女水友能不能挪開點,別擋住真正的主播。”
“說起來,你為什麼這麼晚還在這裡?”
“還穿著這麼性感的睡裙?”
“難道你已經和陳先生同居了??我要取關你!!”
“陳先生……嗚嗚嗚,我的陳先生,我不允許你對他下手,他是我的,我才是陳太太!!”
“本小姐也反對這門親事!!”
……
看到這彈幕越說越離譜。
吳幼薇的臉色立即黑了下來。
“你們再胡說八道,我就下播了!”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吳幼薇打開門一看。
是個戴著鴨舌帽的送水工。
看著他扛著水往裡面走。
吳幼薇蹙了蹙眉:
這個人給她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好像是從哪裡見過。
不過,這個人的帽簷,壓得很低。
讓吳幼薇有點看不清他的臉。
看著吳幼薇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直播間上。
而陳若虛正歪著頭,躺在木椅上,聽著收音機。
看起來毫無防備。
那名扛著水進來的送水工,露出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他正是今日,給許聰開車的司機。
也就是許聰恭恭敬敬,稱之為“路先生”的人。
將水放到二樓的飲水機上。
他便悄無聲息的向下走。
一把鋒利的三稜軍刺,從他的袖子中,露出了一道致命的鋒芒。
作為曾經在國外叱吒風雲的血狼僱傭兵團團長。
回國後。
他就處於半退休的狀態。
已經很少親自動過手了。
這是他在許聰手下做事後。
許聰交給他的第一件任務。
他必須完美的完成!
由於他對陳若虛一無所知。
所以,他朝陳若虛走近時,動作很輕。
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直到他距離陳若虛越來越近。
甚至,已經來到了,那座微微搖曳的木椅後。
陳若虛都沒有一點反應。
他這才放心下來。
右手一抖。
軍刺便從他的袖中滑出,被他反握在手掌之中。
本來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吳野。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抬頭看了一眼。
見到“送水工”手裡握著軍刺。
而且就站在陳若虛身後。
他面色大變。
未等他開口提醒陳若虛。
路先生已經面露冷笑。
一刀向陳若虛的手掌斬去。
與此同時。
他的聲音。
在陳若虛耳畔輕輕響起:
“姓陳的。”
“這是許少對你的問候!”
他原本以為,這一刀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斬下陳若虛的一隻手。
就像用刀切開一塊黃油般簡單。
但。
當他的刀,落下去時。
卻只砍到了木椅扶手。
那隻原本放在上面的手。
這時已經抬了起來。
長長的伸展開來。
伸了個懶腰。
路先生瞳孔,劇烈收縮!
在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中。
陳若虛嘆了一口氣,有些不耐煩道:
“煩死了。”
“睡覺都睡不踏實。”
“你是活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