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秦明月雖然不知道她家嫂嫂唱的是那出戲,但她清楚明白自己必須聽嫂嫂的話,然後扯著嗓子大哭起來,“…嫂嫂…我怕…嗚嗚…”
“明月不怕…”雲安歌半跪在地上,摟著秦明月瘦弱顫抖的身子,“咱娘去喊三叔四叔他們了…”
雖然是演戲,但秦明月卻是真的哭出來了。
畢竟她一直都處於驚懼害怕的狀態,只不過是提著一口氣在假裝堅強,如今被雲安歌摟在懷裡,感受到她的關懷和溫暖,心靈越發脆弱了。
“嗚嗚…娘啊…你快回來啊…嗚嗚…我和嫂嫂要嚇死了…”
“明月,你快別哭了…嗚嗚…我也害怕啊…嗚嗚…”
感覺到一群人快到大門口了,雲安歌假裝自己十分害怕終究沒忍住也哭了出來,還故意大幅度顫抖著身子。
她穿的單薄,寒風一吹真就瑟瑟發抖起來,只不過她抖得有些誇張罷了,讓人看著不像是冷的,是被嚇得發抖。
“嗚嗚…嫂嫂,你別哭…我不哭了…”秦明月這會兒倒不是演戲了,她以為雲安歌真哭了,忙反過來安慰她。
“安歌,明月,我可憐的乖乖,別哭別哭,娘把你們三叔四叔喊過來了…”
秦母聽到兒媳婦女兒的哭聲心都要碎了,小跑著衝進院子裡,手裡還提著馬燈,由於跑得太急了,差點把馬燈給搖滅了。
寂靜寒冷的夜,一片廢墟旁邊,兩個姑娘癱坐在地上抱在一起驚恐地嗚咽,別說秦母了,就是其他人都不免心生幾許憐憫。
“他孃的,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畜生這麼大膽,竟然敢跑我老秦家來偷東西?!”
“天殺的混賬玩意,看把倆孩子給嚇的!”
秦老五秦萬方和他婆娘張香蘭緊隨著秦母衝進了院子,罵罵咧咧間一個衝到廢墟那兒去捉賊,一個跑去攙扶雲安歌。
自從得知秦令年在部隊升了軍官,秦萬方越發的要巴結奉承這個大侄子了,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同他處好關係。
等過兩年他大兒子秦東明就滿十六歲了,看看能不能託秦令年走後門去當兵,就算當不了兵,讓秦令年走走關係在縣城找份工作也行。
他前幾天還再三交代張香蘭沒事多去秦令年家走動走動,和秦母,尤其是和雲安歌打好關係。
如今見秦母捨棄離得近的秦老二秦萬糧,而跑去找他求助,便揣測秦母一定是因為欒英傑的事和秦萬糧家生了嫌隙,而且估計他當時替秦令年和雲安歌說了公道話,秦母便趁著這個機會有意想親近他們家的。
所以,秦萬方首當其衝,要替秦母娘仨出頭。
他抖了下肩膀把披在身上的褂子抖掉,一邊遞給他小兒子秦東海,一面看向秦老四秦萬庫家兩個成年的大兒子,“衛國,衛民,你們倆眼神好,去看看那個畜生被埋在哪裡了?他孃的,這個喪盡天良的玩意,砸死了最好,要是沒被砸死,老子一定打斷他的胳膊腿。”
當下,秦萬方帶著他家的兩個兒子,秦萬庫帶著他家四個兒子浩浩蕩蕩進入廢墟去挖小偷。而張香蘭和她的兩個女兒,還有秦三嬸劉英和她的兩個女兒則是去安撫受驚過度的雲安歌和秦明月。
這麼多人吵吵嚷嚷的,驚動了秦令年家東邊的一戶鄰居秦萬全。
秦萬全的爹和秦萬方的爹是堂兄弟,這算起來他們兩個家族還沒出五服也算是至親,聽到外面吵嚷的很,他和幾個兒子便起來看看是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