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辰夫妻二人在溫府逗留了半日,用罷午飯便告辭了,溫庭玉行動不便,便由虞嬌棠將二人送至府外。
正巧靈淵遇到帶著一大一小的土狗在前院曬太陽,見到阮思辰與蘇水韻,便站起身向兩人行禮問好。
三人是舊相識,見面後免不了寒暄一番,話題基本上都是圍繞著溫庭玉展開的。
虞嬌棠插不進話,只得蹲下身子,伸出手撫摸那兩隻被靈淵打理的很乾淨的小狗,小狗十分親人,搖著尾巴,伸出粉嫩的舌尖在虞嬌棠的掌心舔舐。
而大點的狗則比較高冷,垂著眼皮不看虞嬌棠一眼。
阮思辰夫妻二人離開後,靈淵也蹲在地上,鄭重的向虞嬌棠介紹這兩隻狗:“大的叫小五,是公的,小的叫小六,是母的。”
這話聽的虞嬌棠不禁笑出了聲,覺得他這般起名有點隨便:“那你再撿一隻就是小七了?”
靈淵眼神里滿是諷刺:“小七?”
見靈淵一臉的高深莫測,虞嬌棠也不便打擾,便起身離開了。
夜半子時,月色如華。
靈淵和溫庭玉出發了,並未驚動府內的其他人。
大同鎮,是坐落於江南水鄉的一個邊陲小鎮,距離京都大概有兩天三夜的路程,月落日升,馬車行駛了近三個時辰,遠處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溫庭玉微闔雙目,身上蓋著薄毯,靠在坐榻上小憩。
越是遠離京都,人口越是稀疏,在路過一個小縣城時,靈淵停下了馬車,在一家酒樓裡買好了飯菜端上了馬車。
出門在外,奉行低調,溫庭玉的相貌太過於顯眼,為了避免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儘量不出馬車,一切由靈淵代勞。
溫庭玉飲食清儉,靈淵買的都是一些清粥小菜,打開食盒,大米粥的清香瀰漫在整個車廂,溫庭玉只喝了小半碗便喝不下去了。
“公子,您再多——”
話音未落,兩人幾乎同時聽到右側的隔箱裡發出異常的磕碰聲。
和溫庭玉對視一眼後,靈淵緩緩的拔出腰間佩戴的長劍,小心翼翼的用劍尖挑開隔箱的蓋子。
握著劍柄的手幾乎快被汗水浸透了,他想不到是哪裡出了紕漏,能讓刺客潛伏於此。
若是今日公子出了什麼岔子——
思及此,他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手指暗暗發力。
然後……
他看見虞嬌棠從裡面露出腦袋,滿臉委屈的看著溫庭玉說:“溫大人……”
她穿著簡單的月華裙,素面朝天,長髮鬆鬆的綁成一個髮髻。
饒是溫庭玉向來冷靜,卻沒想到虞嬌棠會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他冷聲質問道:“你為何在此?”
原來昨夜虞嬌棠散步消食,不知不覺走到了溫庭玉書房附近,見靈淵一趟又一趟的往馬車上搬東西,包裹看起來很軟,大抵是衣物之類的。
再聯想到白日蘇水韻所說,阮思辰找溫庭玉有要事相商,推測出溫庭玉應該是要出一趟遠門,而他並未通知府內的其他人,假借養病之名外出,應當是十分私密且危險的行動。
她不放心,所以早早的潛入馬車,等他們兩人發現她的時候,早已離京都十萬百千里遠,自然不可能再折返回去。
聽著虞嬌棠頭頭是道的分析。
溫庭玉忍不住呵斥道:“胡鬧!你當我們是去遊山玩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