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韩战早早便起床锻炼身体。
多年部队生涯已经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
昨天晚上一顿撸串,吃得韩战浑身舒坦。
一百个俯卧撑,刚刚做到三十几个,手臂上的伤口就有些隐隐作痛。
韩战龇牙咧嘴地翻身坐到地上。
轻轻揉了揉刀口。
昨晚临睡之前,甘罗派人送来治愈外伤的药膏,说起来还有些管用。
忽然,刚刚探出半个身子的李信看到韩战停了下来,连忙侧身躲避。
韩战苦笑着摇了摇头。
透过院门口倒影出来的影子,一柄宽大的铁剑清晰可见。
“李信,出来吧,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口偷看什么呢?”
“老子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李信拎着大铁剑,带着几分胆怯地走了进来。
“师父,早!”
韩战点了点头,坐在地上冲着李信招了招手,示意他蹲到自己身旁。
李信将铁剑放到地上,缓缓蹲了下来。
“说说,在门口偷看什么呢?”
李信挠了挠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此时脸上早已没有了昨日的那般豪横之色。
唯唯诺诺的样子,韩战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到千军统帅的影子。
韩战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毕竟这天下之大,有一个两个重名重姓的人也不足为奇。
李信呲牙一笑,“弟子昨夜听闻师父要打造一把弓,猜想师父应该也是习武之人。”
“于是….”
“习武之人都是早起练功的,所以我就想来跟师父学习一招半式。”
韩战斜着眼睛坏笑道,“真想学?”
“想!”
李信用力的点了点头。
生怕韩战看不到,又拍着胸脯高声说道,“我有力气,也自幼习过武!”
“只不过学艺不精,空有一身力气。”
韩战闻言,伸手抓起被李信丢到地上的铁剑。
一掂之下,少说也有七八十斤。
“果然是一把好剑!”
李信一愣,失声道,“师父觉得弟子这把剑算得上是好剑?”
韩战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当然!”
李信顿时面露喜色。
“凡是见过弟子这把重剑之人,都说此剑过于笨重。”
“临阵对敌,很是吃亏。”
“去年秦赵两国休战,李牧大将军戍边回国述职,大王特意举办了一场剑术比武。”
“弟子竟在第一场就被偏将军颜聚十个回合之内打败。”
李信说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愤恨之色。
那股不服气的样子韩战很是欢喜。
轻轻拍了拍李信的肩膀。
“你要学的是怎样统帅千军万马,排兵布阵,而不是跟别人单挑!”
“回头师父将三十六计传授于你,保管你攻城拔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扑通!
李信双膝跪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双手抱拳行了大礼。
“多谢师父,李信就要学三十六计!”
韩战得意的挥了挥手,“起来吧!”
李信从地上爬起来,转到韩战身后,又是揉肩又是捶背。
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傻笑。
韩战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货也能协助嬴政横扫六国,老子岂不是能带兵把火星打下来?
再次瞥了一眼手里的重剑,韩战低声说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临阵对敌单挑如果用这把剑,那就不能执着于剑招。”
“这把铁剑本身就重达七八十斤,再配上你一把子力气。”
“一剑下去,足有千斤之力,碰到敌人一点边,非死即伤。”
“所以,你只需要勤加练习几招即可!”
李信闻言,连忙从韩战身后跳到前方跪倒在地。
“师父,那你就教我几招吧,就算单挑,弟子也不想输!”
韩战上下打量了李信一番,指了指地面。
“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
“啊,对了,回头弄两个沙袋绑在腿上,每天早上负重跑步十公里!”
俯卧撑?
仰卧起坐?
沙袋?
李信听了韩战一番话,顿时懵逼在当场。
韩战耸了耸肩,跟一个古代人说这些,确实有点难为他。
万般无奈,韩战只能忍着手臂上的伤痛,做了一个全套示范。
又把沙袋制作的方法详细讲了一遍。
顺便吩咐李信多做一对出来。
因为韩战自己也要保持锻炼。
这样一来,就省着自己去操心这等琐事。
吃过早饭,韩战交代了一些任务给甘罗和李斯之后,便只身一人逛起了邯郸城。
一连串的事情应接不暇,韩战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逛一逛这赵国的都城。
整整在城内转悠了一个上午,竟然连一小半的街区也没走完。
在感叹古代竟能繁华如此的同时,韩战也对这个时代的落后感到苦恼。
因为临出门的时候,李斯塞给自己的刀币在怀中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韩战觉得自己那个时代的一些叱咤风云的大商人要是生在战国时代。
那动辄百亿万亿的项目,光是运钱这一项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刚刚转过街角,来到号称邯郸城最繁华的街道,却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围绕在闹市中央。
人群中时不时传来喝彩之声。
韩战见状,快步走了上去。
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挤出一条缝隙,这才看清里面的状况。
只见两名看上去十七八岁样子的少年,怒目相对,站在人群两端。
空地中央摆着一个类似酒壶的陶器。
壶口异常狭窄,远远望去,也不过是一指的空隙。
韩战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于战国时期的娱乐项目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这东西叫投壶,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之一。
战国时期玩这个东西,就跟自己那个时代打麻将斗地主差不多。
可悲的古人,闲暇之余还真是没有什么可以消遣。
韩战在心底暗暗决定,等将来扫平了六国,他一定要把扑克麻将先推广出来。
闲来无事跟秦始皇斗个地主,打个麻将什么的。
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你们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么?”
“我可告诉你们,站在左边的这位,那是当今大王唯一的儿子,王子赵成!”
韩战闻言,刚刚准备转身离去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