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言見他醉的差不多了,於是答:“可以了!”
雖然人醉醺醺的,秦天虎還是拿起秤桿往蓋頭挑去。
寒千言哪會讓他挑,幾次三番故意別開頭躲過。最後,就在秤桿要碰到蓋頭的時候,她自己一把掀開了。
秦天虎定定看著眼前的嬌俏美人,他眼睛都直了:“夫,夫人,你!你可真,真美!”
但,他又摸了摸腦袋疑惑地說:“不過,你怎麼……和昨天長的不太一樣啊?”
寒千言故意別開臉,她裝作的嬌羞樣子說道:“哎呀天虎哥,我這不是因為化了新娘妝嗎?!”
秦天虎也沒多想,美人兒這樣的姿態,他心中早已按捺不住。他伸手想去托起她的下巴,手才剛要碰到。
電光火石間,人已經被寒千言摔在了床上。他本來就醉了,這一摔哪有什麼防範能力,整個人四仰八叉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寒千言就勢躍到了床,她三下五除二將秦天虎的大紅花扯了下來。
秦天虎以為她急不可耐,要脫他的衣服。他笑呵呵傻愣愣看著,那陰翳的眼睛還眯成了條縫。“夫人你怎麼比我還急!”
寒千言避開那目光,她心裡冷哼一聲:“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她把那大紅花用力一扯,撕成兩半後故意挨近秦天虎說:“天虎哥,咱們玩點刺激的,好不好?”
秦天虎邪邪笑著,滿臉寫滿壞心思:“夫人想怎麼個刺激法?”
寒千言低頭說道:“我想把天虎哥你綁在床上,然後……”
“然後夫人你想怎麼樣就……就怎麼樣?”秦天虎壞笑著接上了話。
寒千言故意嗔怒:“討厭!”
她順勢就抓住了秦天虎的手,利索地將他左手綁在了床欄,用那紅綢緞打了好幾個死結才罷休。
秦天虎笑嘻嘻看著美嬌娘這舉動,只覺刺激無比,他右手不安分地伸向寒千言腰肢。
寒千言整個人嚇了一跳,她急忙抓起他右手腕,迅速也往床欄綁去,三下五除二綁的緊緊的。
秦天虎還不知道危險已來臨,他醉醺醺賤兮兮地調笑著:“夫人,小美人,你快點兒!”
“好!”寒千言一邊應著一邊將紅蓋頭揉成團,然後狠狠塞到秦天虎口裡。
未等他反應過來,她迅速一掌劈在了他腦門。秦天虎吃痛,悶哼了聲就暈過去了。寒千言劈了啪啦颳了他幾個耳光,發現他都沒醒過來的跡象,這才放心下了床。
剛下床,想起那晚他在蝶瀾谷放進的蛇,她又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她扯過被子蓋在秦天虎身上,隔著被單猛地打了幾拳,直到手吃痛才罷休。
癮過完了,寒千言靠近門口聽了聽,外頭人聲沒剛剛雜吵。她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辰,但猜想戲臺也快結束了。於是,她清了清喉嚨對外面守衛說道:“喂!少主他喝醉了,你吩咐廚房煮點醒酒的過來。”
守衛一開始在偷聽裡屋對話,發現無趣後打著哈欠在打盹,冷不丁聽到吩咐,人都精神了:“回夫人,這子時已過,半夜三更的,小的哪裡給你找廚子去做醒酒湯?”
從守衛那確認到了時辰,寒千言很開心,於是她改口道:“既找不到廚子,那你去讓人送套乾淨衣裳過來,我好服侍少主就寢!”
這個條件容易達到,守衛不情不願地走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守衛回來了,後頭跟著個丫鬟。守衛直接把門推開:“你進去吧,換好趕緊出來!”
丫鬟聽了一晚上的戲,此時正困的打哈欠,她捧著衣服慢慢朝裡屋走去。
剛過屏風,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一掌劈暈在地。寒千言將丫鬟拖到屏風角落,脫下丫鬟的衣服換上,又弄亂丫鬟托盤上的衣裳。
一切處理乾淨後,窗外剛好傳來雞鳴。
寒千言整了整頭髮,拉了拉衣裳,這才端起托盤出去。
守衛正抱著劍無聊地坐在門檻,見她出來眼皮也沒耷拉下。
趁著這個當口,寒千言低頭疾步往前走去。七拐八拐的,走遠後她找了個烏漆嘛黑的地方脫下丫鬟服,又把頭上的珠釵卸掉。她趕緊穿上那套男子常服,束了個男子髮髻,便朝前廳趕去。
天井那邊,工人正在拆除戲臺,戲班子忙著收拾行當。
寒千言找了個最偏僻的角落,趁人不注意她鑽進了戲服箱子。
不多時,戲班子收拾完行當,班主帶著車隊啟程離開。
雞鳴三刻,天剛破曉。
嬤嬤帶著梳洗丫鬟到來,敲了半天的房門裡頭卻無人應答。嬤嬤踢了踢打盹的守衛,守衛猛的驚醒,他下意識就拔劍。
嬤嬤嚇的退到一旁,她不斷撫摸胸口責問道:“要死了!小兄弟你這是要嚇死老身啊!”
見是嬤嬤,守衛急忙收了劍站在一旁,他冷冷問道:“什麼事?”
嬤嬤指了指裡面:“怎麼還沒起床?夫人讓我帶新姨娘過去。”
守衛打了個哈欠:“爺昨晚喝醉了,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來。”他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沒什麼事我也換班了!”
嬤嬤站在那裡左右為難,姨娘沒帶到,夫人那邊肯定會責罰的。這冒然闖進去,主子秦天虎更是得罪不得。
就在她一籌莫展時,管家來了,後面還跟著國字臉。管家瞧了瞧情形問了句:“怎麼了?”
嬤嬤丫鬟恭敬地退到一旁:“回管家的話,主子還沒起來,夫人那邊又急著想見新姨娘。”
秦天虎每次娶妾,夫人第二天都會喊小姨娘過去刁難管教的,管家自然知道。他捋了捋鬍鬚走上去敲門,敲了半天也無人應答。
就在大夥快要放棄的時候,門“吱扭”一聲開了。卻見昨晚那個服侍換衣服的丫鬟走了出來,她正揉著酸澀的肩膀,抬頭看到這麼多人圍在門口,嚇了一跳。
看到那丫鬟只穿著內衣,守衛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語無倫次地說道:“怎,怎,怎麼是你?我記得昨晚你早就離開了啊。”
丫鬟摸了摸發麻的頸脖,她兩眼呆滯地說:“昨晚?我把衣服送進去,然後……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等我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管家一聽立馬抬腿往婚房走去,眾人也急急跟上。
轉過屏風,卻見新娘衣服攤在地上亂成一團。而偌大婚床上,秦天虎雙手被捆綁在床欄,嘴裡塞著紅蓋頭,人卻睡得噴噴香。
丫鬟婆子和國字臉見了這景象,全都背過臉偷偷發笑。倒是管家哀嘆一聲“我的祖宗誒!”就衝了過去。
丫鬟婆子們這才醒悟過來,趕緊過去幫忙解繩索。寒千言綁的極其牢固,眾人解了小半個時辰才解開,各個累的氣喘吁吁。
這麼大的動作,秦天虎也沒醒來。他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呼嚕打的震天響。
“新娘子去哪了?”管家厲聲喝問。
大家這才又手忙腳亂去尋找,整個房間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新娘子的下落。
“糟了!新娘子可能跑了!昨晚出來的不是你,那便是新娘子搶了你的衣服跑了!”那守門的侍衛倒是聰明。
管家聽聞氣的腳都跳起來了,他立馬吩咐:“趕緊封鎖府門!翻遍整個少主府也要找到!”想起秦天虎剛剛的囧像,他又喝道:“少主被綁在床上的事,誰都不可以聲張!聽到沒?!”
丫鬟婆子豈敢不從?各個趕緊答應分散而去。
於是乎,整個天鷹教少主府忙翻了,全體出動搜索失蹤的新姨娘。然而,哪裡能找到?就算他們把水井蓋都掀起來,連跟頭髮絲都沒找到。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秦天虎才醒來。因為醉的太厲害,他完全想不起起昨夜發生的事。直到管家告訴他新姨娘失蹤了,他才有些印象。
管家又將秦天虎被綁在床上的事,偷偷告訴了他。秦天虎氣的臉都綠了!誰曾想,他堂堂天鷹教少主,竟然被個弱不經風的小娘子給耍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天虎簡直氣急攻心,他發誓找到那丫頭一定狠狠折磨。
“稟告少主,沒,沒找到!”管家顫抖著腰身彙報。
秦天虎將案上的茶杯狠狠掃在地上,“哐當”一聲茶杯碎裂,連同秦天虎的吼聲一同響起:“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管家唯唯諾諾站著,他哪敢回話?這人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肯定早已逃出府。天南海北的,讓他上哪去找?
“放肆!”隨著一聲怒吼,秦林走進了大廳,他身後還跟著秦炎。
秦天虎趕緊從座位躍起,他極不情願地過去請安:“爹,叔,你們怎麼來了?”
秦林瞪了眼秦天虎:“沒用的東西!竟為了個小妾,大動肝火!”
秦天虎本就生氣,這當眾被秦林說教,心中更加不暢。但礙於秦炎在場,他沒敢吭聲,只是埋怨了句:“爹,你又不懂真實情況!”
自打進來秦炎就沒說話,此時見兩父子又要卯上,他趕緊乾咳了幾聲。
秦林這才回到正題:“你昨晚抓的丫鬟呢?人在哪?”
秦林這一問,秦天虎才想起昨天阿強彙報的事。這可是大事!他馬上正經了了:“人被我關在柴房呢!要不……”
恭候在一旁的管家突然咳嗽了聲,秦天虎沒有意會,繼續說道:“要不我帶你們……”
管家又故意咳嗽了幾聲打斷。
秦天虎很不滿,他陰翳眼睛瞪向管家:“怎麼回事?”
管家靠近秦天虎想在他身旁耳語:“少……”
哪知,他還沒開口,就被秦天虎就打斷了:“直接說就好了!爹爹和叔叔又不是外人!”
管家被嗆,他心裡哀嚎,只得如實相告:“柴房裡那個丫鬟,被火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