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窈身子轻轻颤抖着,瞳孔猛然收缩,只觉得羞愤难堪,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喉间却还是时不时溢出一两声破碎的呻吟。
他竟然,他竟然敢这般对她?!
两只纤手抵在坚硬的胸膛前一个劲的推却,却什么用都没有,那人依旧是毫不留情,直弄的人浑身软绵绵的,再无半分力气。
“放开……我……唔……”很快,她连这一点可怜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少年强势的俯身堵上了她的唇,将她所有几欲出口的求饶和谩骂都堵在了喉间,只剩下呜呜咽咽的细碎声响。
恍恍惚惚间,可怜的红唇终于被人放开了,姜姝窈意识不清的微微张着红肿的唇瓣大口喘息着,少年低哑惑人的嗓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阿姐现在还是不愿意退婚吗?”
姜姝窈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失神的看着帐顶,漆黑的长睫在脸颊上打出浅淡的阴影,她的眼皮很薄,此刻早已染上了斑驳的红痕,耳边的低语声像是噩梦一般缠着她。
“明明当初都说了要嫁给我的,如今却又将自己许给了别人,阿姐不听话,要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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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小姐……”
姜姝窈倏地惊醒,素手紧紧揪着床边的帷幔,大口喘着粗气。
窗外天色刚蒙蒙亮,浅淡的天光透过纱窗照进了屋里。她看着眼前的光亮,面上一派茫然,眼尾殷红,眸中还微微带着水意。
一旁的丫鬟拿了条巾帕用热水浸润了,小心的为她擦着额前的汗。
“小姐做什么噩梦了,出了这满头的汗……”
语罢将她轻柔的扶了起来,又拿了两个软枕垫在背后,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姜姝窈依旧有些浑浑噩噩的坐在榻上,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梦中那羞人的场景仿佛还近在眼前,面颊像是有火烧了起来,烧的绯红滚烫。
“小姐?”一旁的丫鬟又轻轻唤了一声。
姜姝窈回过神来,只觉得身上还是十分不爽利,仿佛还残留着被人重重揉捏过的酸痒,她开口,嗓音没来由的有些沙哑:“绮荷。”
“奴婢在。”
“昨晚可曾有什么事发生,有人来过厢房附近吗?”
“这……”
绮荷似乎是迟疑了一瞬,道:“奴婢倒是没有发觉,昨日夜里小姐睡后,奴婢就一直守在门外,没见有什么异常。”
“那你可曾知晓寺里是否来了什么身份贵重之人?”
绮荷面色微微有些为难:“这奴婢没留意,小姐不若稍等片刻,等奴婢去寺内打听打听。”
姜姝窈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随意的摆了摆,绮荷当即便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她就回来了,姜姝窈掀了掀眼皮看她,便见她轻轻摇了摇头,“奴婢去寺内打听了一番,那些师父们说近日并没有什么贵客,真要说起来,也只有我们家还勉强担得起这个名头,奴婢也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贵人来的端倪。”
姜姝窈揉了揉太阳穴,娥眉微微蹙起,她深呼了一口气,淡淡出声道:“罢了,没有就好,你再去看看寺里可有多余的热水,出了一身的汗,我想先洗个澡。”
绮荷应声下去了,没一会,实木浴桶中就灌满了热水。
“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绮荷知晓她的规矩,沐浴不喜旁人伺候,脆声应道:“是。”
厢房内转眼间就剩她自己。
姜姝窈慢慢从床榻上起身,几乎是颤抖着手解开了里衣,循着记忆往身下看了看,凝肤如脂,白皙似玉,没有半点被重重揉捏过的痕迹。
果然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也是,自从三年前沈韫玉被迎回宫后,就已经不是整天追在她身后的小尾巴阿叙了。更遑论他如今已是东宫太子,身份贵重又独得圣宠,怎么还会来临安这般偏僻的小城。
她将自己的身子沉入水中,缓缓呼出一口气,心底却仍旧觉得无比的荒唐。
她竟然会做这样的梦。
梦中的少年再也没有三年前乖巧懂事的模样,对她只有满满的掠夺和占有欲,肆意妄为,直到逼得她不得不应下退婚一事,这才没有做到最后。
饶是如此,也让她吃尽了苦头,梦中少年身量已是成年人了,里衣下的肉到处都是硬邦邦的,那双大手更是将她给轻薄了个遍。
荒唐!
当真是荒唐!
再次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双手似乎是泄愤般的拍打了两下水面,荡漾出一朵朵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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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喜寺另一边男客的厢房处,清雅矜贵的身影正端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应当是刚刚沐浴过,发梢还带着湿意,身上不过一袭清简的白袍,却依旧玉质金相,令旁人不能直视。
“殿下,早些年您同姜家小姐素有渊源,她此刻也在寺中,可要贫僧将她请来,您与她也可叙叙旧。”
沈韫玉掀了掀眼皮,抬手制止了他:“不用,今天孤还有旁的事,另外吩咐下去,不要让阿姐知道孤来过此处,今日太过仓促,等再过些时日,孤自然会专程去阿姐府中拜访。”
“是贫僧妄言了,殿下勿怪。”
寺内的住持退下了,沈韫玉又挥手屏退了其余的随从,清寂的院中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慢慢起身,踱步到一旁含苞待放的桃花前,轻轻摘了朵,肆意揉搓,直到指尖染上艳红的花汁。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女子娇媚的低泣声,他睫羽微微颤了颤,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底眸色浓黑如墨,染上了些许欲色,面上却更加清隽无双。
那是他的阿姐,他是不会容许她嫁给旁人的,若是她听话自己退了亲事倒也无妨,若是她执意弃他另嫁——
沈韫玉张开手虚虚抓了抓,眸色深处笑意淡的发冷。
那就将阿姐关起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