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东方吐白,苏青荷的烧才退下去。
“水,我要水……”
苏青荷皱着眉,在床上呢喃着,声音沙哑。
洛长安见苏青荷醒来了,也就意味着她脱离了危险。
重获至宝的洛长安赶紧给苏青荷倒了一杯温水。
苏青荷抓着洛长安的手腕,就把杯子往嘴里送。
喝的太急,水从嘴角溢出,顺着削瘦的下巴流至脖子,再没入交叠的衣领中,消失在深不可见的沟壑里。
苏青荷雾蒙蒙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洛长安。
一夜无眠而导致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渣,眼中布满血丝,多了几分憔悴。
“皇上,疼……”
苏青荷眼里溢出泪水,委屈地瘪了瘪嘴。
“朕知道。”
洛长安脸上写满了自责和心疼。
他把苏青荷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在苏青荷的头顶。
他不想再让苏青荷离开自己的掌控了。
仅仅一次不够谨慎,就让苏青荷差点离他而去。
苏青荷平日里就娇气得很,烙铁印在她身上,得有多疼啊。
想到这,洛长安的脸色就变得幽暗和阴鸷。
他定要董良逸付出代价。
此时三军清理战场完毕,已然回到营帐,王五前来禀报。
洛长安吩咐王五:“集结三军,让他们看着董良逸的亲兵是如何被乱棍打死的。”
“是。”
洛长安揉了揉苏青荷的脑袋,柔声道:“娇娇,等朕回来,朕这次不会走远了。”
苏青荷重重地点了点头。
洛长安让人每打一下,就沾一次辣椒水,定要让这群叛徒痛苦而死。
洛长安的声音夹杂着内力,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记住,这就是叛徒的下场,勾结外敌,必要以死来献祭我们死去的弟兄。”
洛长安的话,让在场将士都燃起熊熊怒火。
这段时间以来,处处被南疆人掣肘,还天天与这群叛徒同吃同住。
大燕将士恨不得自己上去将人打一顿。
洛长安将董良逸的亲兵杖毙后,从暴室里将浑身是伤,还吊着一口气的董良逸提出来,挂在城墙上。
暴晒三日后,董良逸死在城墙上,尸体还一直挂着,留给南疆人看。
魏沧澜见董良逸死状极惨,也知道他内应的身份被发现了。
他不禁再次感叹:洛长安的侦查能力果然是极强,暴君的称呼也真是名副其实。
自从揪出大燕营帐里的叛徒,洛长安勒令众将领每日严格操练,应对青县外虎视眈眈的南疆人。
洛长安对于苏青荷被害一事,他把账算到南疆人头上。
某天夜里,洛长安派暗卫偷袭了南疆人的粮仓,一把火烧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粮食。
第二日,南疆人气急败坏,剩下的六万兵马齐齐攻城。
但魏沧澜着急立功,南疆人被烧了粮草影响了军心,导致大败而归。
战事结束,就是战后重建了,这些事交给周承钰就好了。
青县的涝灾也解决得差不多了,只是经济受损,还需一段时间恢复。
苏青荷每日用着军医送来的药,伤口已经结痂了。
她也恢复了女子的装扮,脱下那身寒酸的太监衣裳。
苏青荷贴着洛长安的胳膊问道:“皇上,臣妾的伤若是留疤了,您会嫌弃吗?”
平日里在长信殿厮混时,洛长安总是对某个地方爱不释手。
“朕怎么会嫌弃,到时候回宫,让谢太医配些祛疤的药,定能恢复从前。”
苏青荷甩开洛长安的胳膊,娇嗔道:“皇上就是嫌弃臣妾的疤痕嘛,否则怎么会让谢太医给臣妾配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