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乔冷音还在洗漱,门外突然传来着急的声音。
是管家来了。
管家进来,一脸为难望着乔冷音:“还请太后娘娘和奴才走一趟,王爷该换药了。”
闻言,乔冷音生出不悦。
“府上可是没有府医?”
“这……”管家尴尬笑了笑:“王爷的伤有些奇怪,咱们都不敢下手,还请娘娘走一趟吧。”
“侧妃呢?”乔冷音问。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管家有些尴尬。
迟疑了片刻,管家小心翼翼开口:“王爷念及侧妃娘娘身体不适,需得静心休养。”
“所以就让咱们太后娘娘去做这些是吧?摄政王把咱们娘娘当什么了?”翠柳气不过,抱怨了一句。
屋内气氛安静得可怕。
乔冷音拍了拍翠柳肩膀,云淡风轻说道:“不过是包扎伤口而已,哀家去便是了。”
“娘娘。”
翠柳急得直跺脚,可乔冷音却依旧一脸的无所谓。
她冲翠柳笑了笑,跟着管家一起往主院去了。
人刚进入主院,一个小丫鬟畏手畏脚离开主院去了侧妃的院子。
得知乔冷音一大早就去找沈筠泽了,陆敏儿气得接连惩罚了好几个丫鬟。
屋里的东西更是“不小心”碎了一地。
主院。
乔冷音将多余的纱布剪掉,往后退一步和沈筠泽对视。
“王爷伤口已经止血,接下来只需要按时换药就行了,哀家让太医院的人过来……”
“不用。”沈筠泽毫不犹豫拒绝。
他坐在床边,满眼行为望着乔冷音。
而后轻笑道:“怎么?莫不是太后伺候本王伺候得烦了?”
她垂着头,并未搭话。
见人又不搭理自己了,沈筠泽眸色变冷。
他起身走到乔冷音面前,释放着威压。
乔冷音心头颤了颤。
不知道又是哪里惹着这位爷了。
下巴被冰凉的手指勾起,乔冷音被迫看向沈筠泽。
对上他没有丝毫情绪的双瞳,乔冷音咽了咽口水。
“王爷若是无其他事,哀家就先回宫了。”
沈筠泽直接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紧扣着她的腰。
“本王好之前,恐怕得委屈一下太后,在本王这安心待着。”
说罢,他低头吻上垂涎已久的红唇。
慢慢的,乔冷音也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了接受。
两人正吻得入迷,屋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王爷,侧妃娘娘伤口复发了。”
顷刻间,沈筠泽眼中的欲色退散。
他将乔冷音推开。
“你回去休息。”
没多说一个字,沈筠泽头也不回离开了。
望着他背影,乔冷音眸中染上晦涩。
果然。
遇到陆敏儿的事,沈筠泽完全没有原则。
看了眼站在内室中间的女人,管家欲言又止看向沈筠泽。
可沈筠泽一个眼神都没给管家,步伐匆匆前往陆敏儿住处。
见下人不断进出,沈筠泽将人推开进房间推开太医。
“一群庸医,为何娘娘的伤口还没康复?”
陆敏儿抓住沈筠泽的手,“王爷不要怪罪他们,可能是因为我出身贫贱不能享受荣华富贵,王爷不如让太医赐我一瓶毒药,让我死了吧。”
沈筠泽温柔安抚:“不会有事的,我会广发名医帖,请天下名医来为你医治。”
“此生能有王爷这样的夫君,我已经很满足了,死而无憾。”陆敏儿红着眼眶说。
“别乱说。”沈筠泽紧握着她的手。
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陆敏儿怎么会遭这种罪。
太医看了眼陆敏儿,又冲沈筠泽行礼。
“王爷,我等学艺不精,不过太后娘娘针灸之术精湛,不如让太后娘娘来为侧妃娘娘针灸,说不定会变好。”
一听要让乔冷音来,沈筠泽蹙着眉,许久没有开口。
见状,陆敏儿眼中迅速闪过恨意。
她开口拒绝:“王爷你千万别听太医乱说,我不过是贱命一条,没了便没了吧。”
“管家。”沈筠泽将管家叫来,面无表情命令:“去把太后请过来。”
管家诧异望着沈筠泽。
确定他不是开玩笑,管家这才低头离开。
得知沈筠泽要让自己去为他的侧妃医治,乔冷音被气笑。
“劳烦管家回去禀告摄政王,哀家学艺不精,若是他不怕侧妃娘娘在哀家手下丢了性命,哀家倒是可以试试。”
闻言,管家打了个寒颤。
这哪儿是提醒啊,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告诉摄政王她要害死侧妃。
不敢再逗留,管家急匆匆去通报。
得知她不愿意来,沈筠泽脸色阴沉得可怕。
陆敏儿叹了口气,低声呢喃着:“太后娘娘不来也很正常,妾身不过是个卑贱的草民,侥幸救了王爷才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太后娘娘千金之躯,瞧不上妾身,妾身也能理解,不过……”
陆敏儿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
见状,沈筠泽开口:“你但说无妨。”
思忖一阵陆敏儿才开口:“妾身来了京中后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太后娘娘的事迹,从未听说过太后娘娘会医术啊。”
陆敏儿身旁的丫鬟也跟着附和:“是啊王爷,奴才也没听说过。”
“太后娘娘成为太后突然冒出这个技能,莫非是想吸引谁的注意?”
话音刚落,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陆敏儿慌张捂着嘴巴。
她不安看向沈筠泽:“王爷,妾身什么都没说。”
沈筠泽发出冷笑。
“不用管她,你安心养病便可。”
陪着陆敏儿直到傍晚,沈筠泽才沉着脸回到主院。
没有他的允许,乔冷音不能离开主院,也没人给她送饭,摆明是沈筠泽要故意晾着他。
见人回来,乔冷音立即站起来。
星眸中充满了疑惑,乔冷音疑惑问:“王爷这是何意?哀家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后,你不吃不喝困着哀家,莫非是想把哀家折磨死?”
“折磨你?”
沈筠泽满眼不屑,轻嘲道:“想要弄死你不比弄死一只蚂蚁简单?今日敏儿不舒服,你小心眼不愿意去为她医治,敏儿却宽宏大量不同你计较,太后心肠狭隘,实在不堪为一国之母。”
闻言,乔冷音瞪圆眼睛。
诧异盯着沈筠泽看了许久,乔冷音又问:“莫非摄政王想废了哀家?”
“太后不适合将皇上养大,朝臣都想让太后为先皇殉葬,莫非太后不知?”沈筠泽慢悠悠开口。
“你……”
乔冷音心头一阵抽痛。
她没想到沈筠泽居然恨自己恨到了这一步,真想杀了自己不成?
“若哀家死了能换澈儿平安,哀家死而无憾。”乔冷音轻描淡写说着。
似乎真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见她真想寻死,沈筠泽用力掐着她脖子。
“你以为本王真不敢杀你?”
她紧闭着双眸,迟迟不给答案。
见状,沈筠泽发出几声轻嘲。
他将人松开,看向屋外的侍卫。
“将太后娘娘送回去。”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