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周于峰才打开门回到了屋子里,头发上湿漉漉的,还在滴答着水。
发现蒋小朵不在沙发上坐着,走到里屋望了一眼,她已经睡着了,周于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今晚就在沙发上凑合一夜吧,这个妮子,真是要命啊!”
自嘲一句,周于峰窝在了沙发上。
极美的星夜,天上没有一朵浮云,如果能够一起看这样的星空,那也是非常浪漫的一件事。
只可惜,两人都睡得很死。
清晨!
周于峰出门后,蒋小朵将家里的锅碗瓢盆刷洗干净,然后就换了一身暗色的衣服,缓缓走到了公用电话亭外。
她颤抖着手,按下那个非常熟悉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滴的声响,三声之后,电话接了起来,传来了一道声音宏厚的男声。
“喂?哪位?”
听着熟悉的声音,蒋小朵再也克制不住,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自从偷偷与周于峰登记结婚之后,便彻底与家里决裂,从那之后,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没跟家里人见过面。
哽咽声越来越大,蒋小朵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是小朵吗?”
蒋永光一下就听出了是自己女儿蒋小朵的声音,大吼了一声,情绪也变得异常的激动。
“嗯。”
蒋小朵应了一句,哭得更加大声了,这两年来的委屈,在此刻全部倾泻出来。
虽然周于峰的改变,带给蒋小朵很大的温暖,但心里受过的伤害,又岂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能弥补起来的。
周于峰发疯似地殴打自己,那些痛苦的记忆,永远地刻在蒋小朵的心里,造成了永远的伤害。
“小朵,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周于峰那个王八蛋对你做什么了。”
“爸爸…没有…于峰他没有做什么…”
蒋小朵哽咽中,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断断续续的。
“到底怎么了?小朵你快告诉爸爸,没事,别哭,有爸爸在,爸爸给你做主。”
此刻蒋永光的心如同针刺般的疼痛,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么伤心过,剁死周于峰的心也有了。
“我…我…没事的,就是…就是想回家了。”
蒋小朵思念家的情绪,在沈自染来过之后,就变得迫切起来,尤其是自己的妈妈还是因为自己才病在医院里,又怎么能不担心。
“好,那你等着,爸爸去接你,爸爸这就准备,去临水市接你回家。”
蒋永光宠溺地说道,又嘱咐了些事情后,便挂断了电话。
没有丝毫的停留,蒋永光擦了下眼角的泪珠后,快步走向房间里,收拾起了东西。
戏台那里。
“陈哥,给我来个冰棒就行了,不要带奶油的。”
周于峰蹲在摩托车前,给刹闸的地方滴着油,沉声喊了一句。
“行了。”
陈国达应了一声,向着卖雪糕的老汉伸出了两根手指,“两根冰棒。”
“好嘞,给您。”
给过钱,接过冰棒,陈国达直接干了一大口,把另外一支冰棍递给了周于峰。
滴完最后一滴油,周于峰把小扁瓶一扔,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接过了陈国达递过来的冰棍。
咬了一口,周于峰又说道:“应该没问题了。”
“你小子可以啊。”
陈国达笑了笑,骑在了摩托车上。
“走吧,于峰,带你去我爷那里看看水果。”
“我骑一骑。”
周于峰拍了拍方向盘,陈国达也没多想,屁股往后一挪,给他让开了位置。
“记得去我爷的路吗?”
摩托车子发动了起来,向着乡间小道驶去,陈国达搂着周于峰腰问了一句。
“嗯,记得,不是跟着刘乃强去过一次嘛,我方向感很好的。”
周于峰笑着说道,感受着清凉的风。
“啊?什么是方向感。”
“就是认路很厉害的意思。”
“你小子说话很奇怪,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陈国达拍了拍周于峰的肩膀,心里有些欣赏起了这个机灵的年轻人。
“上午的时候,我把这事跟我爸说了,没想到他这一次没反对我,想了一会后,就直接答应了。”
陈国达坐在周于峰的身后,笑着说着,显然是对他所提的这个想法非常满意,毕竟自己的父亲都答应了,那这件事必然是可行的。
“嗯,呵呵,还是陈哥的关系网广啊。”
周于峰立即奉承一句,这些话,也都是学得上一世他一哥们的,据说是那哥们完全靠这些,就爬到了很高的位置,两人平日里走得很近,就耳濡目染了。
“那有啥,现在临水钢厂的厂长跟我爸是多年的交情了,我爸退休之前,选厂长的时候,还帮他写过推荐信,跟他说这些小事,应该是没问题。”
陈国达侃侃而谈地说着。
“上午的时候,我也大概的算了下,这钢厂几百号的工人,哪怕是一个人身上挣五块钱,那就是将近一千块钱了啊。
于峰,我爸去谈这事的时候,说你是他的一个远方侄儿,水果滞销帮个忙,这事你帮哥好好干,真要是弄成了,老哥给你100块钱作为奖励。”
说完,陈国达重重地拍了下周于峰的肩膀。
“那我就谢谢陈哥了,这事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干,只要是叔能谈成,我这边肯定不会掉链子。”
周于峰大声承诺道,之后又与陈国达说了一些事情,顺口又骂了几句刘乃强。
二十分钟后,就到了陈老爷子家里。
“爷!”
周于峰点头叫了一声,声音宏厚,叫的比陈国达还要亲。
陈国达简单与老爷子说了下事后,便带着周于峰来到了后院寒房里,看那些摘到框里的水果。
主要有些李子、杏、还有些青果(要比正常的苹果早一些熟),整整摞了半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