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息怒,三妹說得對,興許是妖法也說不定,您看她手中什麼都沒有怎麼能憑空變出一堆東西。”
沐清婉剜了沐清微一眼,出於無奈她只能冒著得罪皇后,保全自己的妹妹,站了出來。
皇后看向沐清婉,眼裡閃過幾分失望,可是既然定了她當太子妃,這個臉面還是得給她留一些,皇后放緩了口氣道。
“太子妃所言有理,四王妃你能解釋一下怎麼將東西變沒的嗎?”
皇后此舉沐君媱早有猜測,說辭她也從一開始就編好了。
“回皇后娘娘,此乃民間戲法,是兒臣遊玩時一時興起跟戲子所學,皇后若是覺得不盡興,可以從民間挑選戲子進宮表演。至於怎麼將東西變沒,恕兒臣不能說,畢竟這是戲子吃飯的把戲,也是兒臣的承諾,兒臣不能壞了規矩。”
沐君媱說的坦坦蕩蕩,讓皇后也不能再繼續追問下去,再問下去只會失了身為皇后的儀態和氣度。
殿門外楚御將剛才的一切都收入眼中,他的這個王妃還真是驚喜重重,秘密多多啊。
別以為他看不穿她那一套說辭。
“回吧!”楚御轉身離開。
“爺不進去啦?”林蕭使勁往裡面看去,剛剛那一幕真是刷新了王妃給他印象,太棒了,沒想到民間還有這般戲法,等哪日有空他要帶香嫚一起去看看。
宮宴結束,沐君媱毫無疑問是那個奪得彩頭的才藝最佳者。
只是不知為何皇上突然下旨,所有馬車充公,為嶺南水患做貢獻,這時沐君媱才知道嶺南發生水患,而皇宮卻還在大肆操辦宴席,此舉當真有些虛偽。
儘管覺得有些虛偽,可是她還是將所得彩頭一併捐去充公,為嶺南災民出一份力。
幽幽官道上,楚御坐在輪椅上,由林蕭緩慢推著,好像在等身後的人趕來,太子陰沉著臉,一雙眼睛陰騭的可怕,配上伸手不見五指,只靠盞燈籠維持明亮的夜裡更顯得陰狠。
“四弟好手段啊!”太子幽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手足情感。
“不敢當,論手段本王不得不承認,太子你更甚,朝廷太部分有權有勢的官員都以皇兄你為首是瞻,本王佩服。”楚御的聲音不冷不柔,很難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一夜之間拔掉本太子的所有暗線,剷除了大部分的幫手,更甚者因為一本奏章,那些個官員都被卸了官職發配邊關,四弟好狠的心啊。”
他們兩人明明是親兄弟,卻因為立場觀念不同而手足相殘,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無奈,果然連最基本的兄弟情都不能產生。
“太子這是忘了兩年前邊關那場襲殺了嗎,本王差點失了一雙腿,全部是拜你所賜,這麼重要的禮物,本王怎能不回一禮呢,而且本王這禮回的遠遠不夠。”楚御想起那個死在他懷裡的女人,被他親手所葬的女人,今天這些遠遠不夠為她殉葬。
“你知道。”楚曦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被他一直小看了的人,原來早就成為一根紮在他心裡的釘子,不除不快。
“不知道,本王猜的!”楚御面色如常的道,卻把楚曦氣的火冒三丈。
“走著瞧,本太子總有一日會將今日一切還給你的。”太子說完直接跨步離開,走前還意圖狠狠的往楚御腿上踢了過去,好在林蕭反應極快,用劍鞘擋住太子的不軌行為。
“本王拭目以待。”
這邊沐君媱和香嫚兩人步行剛出城門,就看見慕南王府的馬車停在樹下那裡,林蕭坐在車前駕馬,看到沐君媱他立馬跳下馬車擺好馬凳。
沐君媱眼前一亮,不是說所有馬車都充公了嗎?她疑問的看向林蕭。
林蕭抱拳道:“皇上體恤王爺雙腿不便,所以咱們馬車除外。”
得到答案,沐君媱心安理得的爬上馬車,車裡楚御閉著眼睛假寐。
她用腳踢踢楚御的腳踝:“哎,出了皇宮,就不用再裝下去了吧!”
楚御睜開眼睛:“做戲做全套,否則王妃還得步行回府。”
“嗯,也是!”沐君媱坐好,楚御的話還是很在理的,以後這種理由可得多多利用。
車外沐清微與李氏兩人看沐君媱這般特別,藉著慕南王的光不用步行回去,別提他們兩人有多嫉妒,臉色就像吞了蒼蠅那般難看。
“還不快走!”沐承風看到沐君媱招呼不打一聲就上車,心裡也是氣惱的不行,可惜馬車裡坐著慕南王,否則他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讓她懂得什麼叫做孝為先。
浩浩蕩蕩一群人陸續從皇宮出來,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只站滿了人,與來時用馬車相互攀比富貴的景象,現在和之前簡直是雲泥之別。
一個個無語仰天,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慕南王讓他在皇上面前提出這麼個……好主意,哎!起碼不用捐銀千兩或萬兩了吧,否則那比他們失去馬車更讓人心疼。
回到府裡已經是子時了,沐君媱想想自己不用步行回府心情都是美美的,只是水災上的事情,王府不用做出什麼反應嗎?
“阿谷,此次為平水患流民,王爺有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啊?今日前去赴宴的官員都被扣留了馬車,皇上又怎麼可能因為王爺雙腿不便,就放過咱們的馬車啊?是不是還因為其他的事情啊?”
“那都是全靠王妃心善捐了青璃和玉杯。”
楚御嘴角微抿,眼裡都是笑意。
“什麼……”沐君媱一聽,渾身炸毛,冷靜下來後只能嘆自己到底太天真,要不就是阿谷太狡猾了。
林蕭暗暗偷笑,王妃太好騙了,他不點破的一副正經的推著楚御往風梧院走去。
深夜沐君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想起今日皇帝之舉,再從她旁推側擊的從他人口中打聽到,嶺南發生水患已經過了半個月,而現在朝廷才得知消息,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杞人憂天了,這場水患朝廷的措施實行的太慢了,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沐君媱的好精神是突破了以往記錄,她煩躁的坐起身來,口裡默唸:“進去。”
她進到空間翻看那本手抄,反正現在是深夜,沒人會來找她,而且香嫚也被她遣下去睡了,她不擔心外面的情況。
翌日大早,沐君媱早早就出了空間,頂著對熊貓眼躺在床上,終於她可以沉沉的睡會好覺了,香嫚見沐君媱還沒睡醒就沒吵醒她。
今日天氣似乎格外的開恩,在炎炎伏天時下雨,便顯得不那麼熱了,雨水滴答滴答從屋簷上落下,濺起一地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