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正戴面具的手一抖,面具差點掉落。
“都看到了,還遮掩什麼?”
薄司年抬腳走上前,長手一伸,直接奪走了她的面具。
秦酒一抬眼,目光就觸及到他裸露著的胸膛,頓時怒吼,“薄司年,你有病啊!”
說完,立刻背過身。
窩草,這男人居然沒有穿衣服!
薄司年緊了緊身上的浴袍,轉身走至沙發處坐下,隨手拿起一旁的香菸叼在嘴裡,“離婚協議帶來了嗎?”
“……”秦酒默了默,才回:“沒有。”
她跟蕭瀟是出來玩的,怎麼會帶那玩意兒在身上。
“你放心,我不會食言的,前提是你不食言。”秦酒又補充了一句。
聞言,薄司年掀了掀眼皮,緩緩吐出一口菸圈,“你跟我大哥是怎麼認識的?”
“我不認識他。”秦酒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薄司年輕呵了一聲,“你可以不承認,回頭我讓人調查就是了。”
他話音剛落,電梯門就開了。
簡森抱著衣服從裡面出來,在看到秦酒時,呆住了。
“秦小姐?”
“我是走錯了路,誤闖進來的。”秦酒意識到他誤會了,立刻解釋。
“簡特助,麻煩你帶我下去一下。”等到簡森放下衣服,秦酒上前一把拉過他,“那個電梯,我按了沒反應。”
“這是薄先生的私人電梯,要有權限才能用。”簡森小聲回答,“你要下去,得問薄先生。”
他可不敢替薄先生做主。
秦酒這才不情願的看向那矜貴高冷的男人,“讓我下去。”
薄司年沒說話,只是拿起遙控器直接開了另一側門。
“走吧。”
秦酒道了聲謝,走過去按了電梯按鈕,還是沒反應。
“聽不懂人話?”薄司年突然出聲。
“什麼?”秦酒不解。
“私人電梯。”薄司年回應,而後指了指門口處,“走那。”
秦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過去,見是樓梯。
剛要邁步,瞥見樓層顯示三十八樓。
她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薄司年。
“姓薄的!你給我記著!”
薄司年看著她氣勢洶洶的背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讓你調查的事情如何了?”他詢問簡森。
“財務部的確來了一個女職員。”
“家庭背景什麼的,都調查了?”薄司年接著問道。
“家庭背景一般,沒有黑歷史。”簡森回答。
“安排去其他部門吧,財務部不合適。”薄司年斟酌了一番後,吩咐,“去後勤部。”
“啊?”
簡森一愣,“可這個事情,有二小姐插手。”
“你是誰的人?”薄司年冷眼看向他。
“好,我這就去處理。”簡森應聲,轉身進電梯,用口袋裡的卡刷了樓層。
……
秦酒一口氣從三十八樓下到一樓。
找到自己的車,坐上去,雙腿直打顫。
薄司年,王八蛋!
這個仇,她一定報!
從包裡拿出備用的車鑰匙,秦酒啟動車子,駛離酒店。
回到南茶苑時,院內亮著燈。
蕭瀟回來了?
她疑惑,推開院子門進去。
客廳裡站著一人,但不是蕭瀟。
秦酒走進去,看清來人後,面色瞬間冷沉下來。
“你怎麼進來的?”
背對著她而立的中年男人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她身上的禮服時,皺了皺眉。
“整天在外頭鬼混,有家不回。”
“我怎麼就有家不回了?這不就是我的家?”
秦酒隨手將包扔在沙發上,走到茶几處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喉。
“倒是您老人家,年老了,也不怕晚節不保,居然學會撬門了。”
“呵,就你這破門,還用撬?”
秦振業指了指院子口,因為螺絲鬆動而掉落了一半的木門。
秦酒擰眉。
那門是要換來著,但是一直沒時間去挑選合適的木質材料的門,就一直晾著。
她跟蕭瀟買的這屋,地處偏僻,加上週圍鄰里都很熱心,時常會幫著盯梢。
所以關不關門,也沒太大區別。
只是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隔壁鄰居大媽沒打電話通知她跟蕭瀟。
“那您也不能未經允許就隨意進來,擅闖他人住宅可是違法的。”
“呵,違法?”
秦振業冷笑,“你還知道違法?你找人把你妹妹打成重傷,住進醫院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是違法的?”
秦酒怔了怔。
“我?找人打了誰?”
“你讓人打了安然!”秦振業厲聲提醒她。
秦酒回過神來,冷嘲道:“證據呢?”
“證據?你妹妹親口說的,還能冤枉了你不成?”
“親口說的?父親您又怎知她沒有說謊?”秦酒反駁。
她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最擅長的便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她的那些個同學都親眼瞧見的,還能有假?”秦振業一改之前的平靜,取而代之的是惱怒。
“我來,也不是為了和你爭論這些,你妹妹還在醫院裡躺著,你隨我去醫院,跟你萍姨道個歉。”
說罷,秦振業上前就要拉著她走。
秦酒自然不肯,直接避開了他的觸碰:“我沒做過的事情,憑什麼要我道歉?”
“安然的同學都在場,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還想狡辯?”秦振業頓時怒了,“你自幼性子如何,我還不知道嗎!”
“我性子如何?”秦酒正面硬剛,“你是想重提當年我推那個賤人下樓的事情嗎?”
“你!”秦振業怒瞪著她,“萍姨是你的長輩!”
“長輩?正經長輩可不會趁著人原配還未病故,就跟男人躺到一張床上!也不會時不時對著一個有婦之夫噓寒問暖的獻殷勤,以此來博得那男人的好感!”
“你!”秦振業揚起手,便要招呼過去,“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胡說八道?”秦酒冷眼望著自己父親,“秦安然跟秦少卿,龍鳳胎,他們的出生時間,需要我給你捋一捋嗎?”
“我母親什麼時候病故,那對龍鳳胎又是什麼時候變成受精卵後成為胚胎的,需要我一一給你計算出來嗎?”
“呵,對外打著早產的名號,您以為當真能瞞天過海?”
“她閆玉萍,要真是早產,只怕您老如今頭頂該是一片大草原了。”
“秦酒!”秦振業被氣的面紅脖子粗,揚起的手揮動著,卻終是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