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看到餘家的人坐在包間裡面,下意識轉頭看陸西洲,他竟然帶她來見餘家的人?
完全沒提前商量過,殺了餘笙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陸西洲只是虛扶著她的後腰,和她一起往包間裡面走去。
沒有得到回應的餘笙只能心中充滿不解地和他走進去,腦海中想到的是陸西洲先前在車上說的那話。
——待會兒你就只管吃東西,別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因為要帶她來見餘家的人,所以才給她打了預防針。
餘笙心頭是說不上的滋味,猜不透陸西洲到底想幹什麼。
但不僅餘笙覺得突然,餘家那邊的人也覺得意外,餘笙怎麼和陸西洲一起來了?
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扯上關係的?
陸西洲是不是餘笙找來的救兵?如果是,那以後對餘笙的態度,是不是得友善一點?
短短時間裡面,包間裡面各懷心思。
倒是餘笙的父親餘中光率先反應過來,起身迎接陸西洲,“陸總,本來應該我們請您吃飯,失禮了失禮了。”
“沒事。”
“您快請坐,下班高峰,路上有點堵吧?”
“還好。”
“我給您介紹一下我們家的人。”餘中光對陸西洲很恭敬,恭敬得有點諂媚的感覺。
而且,全程都沒看到餘笙,好像她是空氣一般。
餘笙本來想對父親說不需要對陸西洲那麼恭恭敬敬,不需要用“您”,這樣輩分不對。
但餘笙發現,父親根本不想理會她。
“爸!”餘笙忍不住打斷餘中光。
“既然你來了的話,就給我安安靜靜坐在那兒!”餘中光壓低聲音對餘笙說道,帶著幾分威嚴,隨即又滿臉笑容地對陸西洲道,“陸總別見怪,小女不懂事。”
陸西洲的眉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擰在一起,所以餘笙平時在餘家,就是被這麼對待的?
“不見得,我倒是覺得令愛聽話懂事。”陸西洲沒將餘中光的討好放在眼裡,而是走到餐桌邊幫餘笙拉開椅子。
餘笙對餘中光心涼,到頭來保護她的,竟然是簽字結婚連一天都不到的丈夫,“謝謝。”
她對陸西洲說道。
“我說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道謝。”陸西洲輕輕摁了摁餘笙的肩膀,讓她坐下。
陸西洲這個動作,讓餘家的人更加看不懂了。
都在猜測餘笙和陸西洲到底是什麼關係?
餘笙將他們的神情一一收入眼中,他們見到她的第一反應不是詢問她昨天夜不歸宿去了哪裡,而是好奇她和陸西洲的關係。
萬一昨天她遇到什麼危險呢?
餘笙覺得他們之間的親情,很淡漠。
……
先按捺不住的是林歡兒,她下午的時候因為和蔣驍的緋聞被爆開,那群腦殘粉跑去黑她。
剛剛談好的兩個代言也和她失之交臂。
林歡兒想著如果能在這個時候吸引陸西洲的注意,等到有了陸西洲的支持,她想在娛樂圈裡面幹什麼都會一帆風順。
於是林歡兒在陸西洲打算坐在餘笙身旁的時候,立刻從椅子上起來跑到陸西洲跟前。
“陸總,你去那邊坐吧,這邊正對著空調口,對皮膚不好。”林歡兒一邊說,一邊給陸西洲拋媚眼。
然,陸西洲只是嫌惡一般地將手臂從林歡兒手中抽出來,然後用手帕擦拭剛才被她摸過的地方,好像林歡兒有什麼傳染病一樣。
“你是?”陸西洲冷聲道。
“我……”林歡兒尷尬,“我是餘家千金,歡兒。”
“對,這是我的另一個女兒,歡兒。”餘中光連忙上來打圓場。
得到餘中光認可的林歡兒,下巴微微揚起,睥睨著坐在椅子上的餘笙。
餘笙倒是真的置身事外,唯獨剛才林歡兒挽著陸西洲手臂的時候,她有點不樂意了。
陸西洲的目光堪堪從淡然的餘笙身上收回,清冷的聲音響起:“我記得,餘太太好像只生了一個女兒,叫餘笙。”
男人神態自若地說著,這話,不單單是否認了林歡兒的身份,就連林歡兒母親吳秀麗的身份,一併給否認了!
繼母吳秀麗不願意了,立刻想要開口捍衛自己餘太太的身份!
但是她剛剛打算開口,餘中光就給了吳秀麗一個嚴厲的眼神,讓她不要招惹是非!
也不看看說這話的人是誰!陸西洲是他們惹得起的嗎?
“陸總有所不知,笙笙母親去世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傷心不已,如果不是秀麗的出現,我大概一輩子都沒辦法從失去摯愛中走出來。”餘中光感情真摯地說著。
“是嗎?”陸西洲淡淡應了一句。
那話怎麼說的?
該配合你表演的我,卻選擇視而不見。
餘中光尷尬,但他是真的得罪不起陸西洲,只能忍下。
但事情進行到這裡的時候,氣氛很尷尬了。
餘笙看到餘家的人這麼難堪,心中解氣了不少,她抬手扯了扯陸西洲的西裝下襬。
她微微抬頭,看了陸西洲一眼。
其實她都還沒說什麼事情,但陸西洲明白。
讓他點到為止。
陸西洲頷首,原本冷厲的表情柔和下來。
他對餘中光道,“餘伯父,您入座。”
陸西洲忽然一句“餘伯父”讓餘中光心都跟著顫了一下,他這是什麼套路?
“好,您也坐。”餘中光猜不透這個年輕人的心思,只能聽從安排。
他大概不知道的是,剛剛那些,不過是開場,是下馬威。
真正的好戲,才剛剛拉開帷幕。
待陸西洲坐定之後,餘中光才讓餘家那邊的人一一落座。
餘家的人都覺得今兒這不是來吃飯的,是來要命的。
落座之後,陸西洲親自給餘笙倒了茶水。
看到陸西洲給餘笙倒水,餘中光立刻低呵餘笙,“笙笙,你怎麼能勞煩陸總給你倒茶?”
餘中光似乎察覺到陸西洲對餘笙的不一樣,但在不確定陸西洲的目的之前,餘中光還是不想讓餘笙失禮。
聽到父親的呵斥,餘笙連忙抬手想要接過陸西洲手中的茶壺。
但是陸西洲卻沒將茶壺給餘笙,只說道:“別動,燙。”
那語氣,十足的寵溺。
餘笙點點頭。
陸西洲給餘笙倒了茶之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放下茶壺,轉頭對餘中光說道:“陸家的男人,沒有讓妻子伺候自己的習慣。”
妻子?
聽到這個稱呼的餘家人,徹底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