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睡了两个时辰了,可是饿了?春蝉姐姐先前做了些糕点夫人可要尝尝?”
午膳时因得心情不好没吃几口又睡了这么久温青园的肚子这会子早就空无一物了哪里还会拒绝。
摸着空瘪的肚子抓了抓头顶松散的青丝温青园眯着眼浅笑着点脑袋继而一手撑着床坐直了身子。
香卉见状赶忙上前帮温青园拿来枕头靠在她背后好让她坐的舒服些旋即便又转身掀帘出门去小厨房拿了春蝉下午做的糕点来伺候着温青园吃下。
抬起指尖轻抹去唇边的糕点屑沫,温青园抬眸幽幽地看向窗外装作不经意间张了张唇出声问道:“香卉,我小憩的时候,相爷可有来过?”
香卉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后如实答道:“相爷不曾来过,倒是白青管家在夫人睡后不久来过一趟。”
“白青来作甚?”
印象里白青是个冷漠的,前世她倒也与他相处过,不过他向来只听傅容澈的命令,这次他会来多半是受了傅容澈的指令吧。
“白管家是来送药的。”香卉放下手里的空盘走到妆奁边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温青园“白管家说这药是原先相爷立了功皇上赏给咱们相爷的,要奴婢等夫人晚上准备歇息的时候替夫人抹些在脚上说是这样好的快。”
接过香卉递过来的小瓷瓶温青园瞧着只觉稀奇,瓶子是真好看。打开来放在鼻尖轻嗅了嗅,还挺香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好闻的很。
“成吧,晚上你替我抹些吧。”温青园将盖子盖上递给香卉,心中不禁暗喜,这药多半是相爷要白青送来的,这便说明相公心里还是有她的不是吗。
“是。”香卉应了声接过瓷瓶转身收好。
瞧着窗外通红的余晖,温青园深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一般,少顷只见她望着香卉的身影说的坚定:“香卉,替我找身浅色的袍子来换上,随我去见相爷!”
方才睡得沉她竟然做了个梦,在梦里她瞧见她的阿澈浑身是血目光空洞的躺在冰凉的地上嘴里麻木的念着一句重复的话“温青园你好狠的心!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因的这个梦她也想通了,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才行,什么大家闺秀的尊严千金小姐的矜持,这些都没有她的阿澈重要。
毕竟前世是她对不起阿澈在先,从前那个视她如命爱她入骨的阿澈是她自己弄丢的,虽然她也不知为何重回一世阿澈会变心,可终归是她的错,她怪不得任何人。
如果前世她能识人清楚些,便不会如此……所以,她要主动些,她要让以前的那个阿澈回来,她要弥补阿澈。
香卉听了温青园的话,关盒子的手不禁一顿惊讶的转过身来瞧着温青园,到嘴边的疑惑在对上温青园坚定的深邃眸子,香卉便是了然了。
是了,她家夫人早已不是之前那个自认清高的三姐儿了,如今的夫人可是经历了大风大浪浴火重生的人,想必原先的那股子锐气也是被这些个大风大浪给磨平了吧。
换了件素色的衣裳,温青园在香卉和春蝉的搀扶下挪步进了小厨房。
前世,阿澈最爱吃她做的阳春面了,也不知道这一世他的这一习惯是否还在。
不过说来也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前世她活了那么些年却只会做阳春面,且还是为了阿澈学了一月有余才学会,那期间不知道烧毁了多少个小厨房,急得张氏和温将军是满头大汗,整日担惊受怕的唯恐她伤了自己。
按照记忆中的做法,温青园在没有他人的帮助下独立的完成了这碗香喷喷的阳春面。
闻着惹人垂涎的香味儿,香卉踩着步子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它端起放入篮子里提在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打翻了自家主子的心意。
书房门前,白羽瞧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主仆三人,先是心下一慌,随即一抹欣喜之色爬上两颊,也顾不得害怕傅容澈的责怪推开身后的木门急急忙忙的踏了进去“爷,爷,夫人来了。”
夫人?
“她来做甚?”莫不是来闹的?他便知道是这样,以她的性子她怎会不闹呢。
敛了眸子,合上手里的书将它搁在书案上缓缓站起身子,还不等他迈开步子,那抹月牙白的身影便闯进了他的眼帘。
“相公!”
温青园仰头浅笑安然的望着立于书案后身形修长的男人,笑容可亲。
傅容澈抬头幽幽地瞧着她,抿唇不语。
没有得到回应温青园也不恼,只见她眉目清爽嘴角带笑伸出手提过香卉手里的竹篮子,离了丫鬟的搀扶,一瘸一拐的走近傅容澈,字里行间举手投足全是贤妻的模样。
“相公该是还没用晚膳的吧,我为相公做了碗阳春面,相公可要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