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軍與其他代課老師明顯不同，身為物理老師，他更看重學生的動手實踐能力，而方牧正好屬於這類人。
牛軍又問道：“你手頭上那個發明項目，進展的怎麼樣了？”
他口中的“發明項目”是指太陽能加熱保溫杯，方牧從高二開始一直在做相關的實驗。
中途好幾次遇到了技術難題，還是牛軍給他做的指導。
對於發明創造這件事，方牧一開始是排斥的，後來牛軍告訴他，如果能在高中階段申請到專利，可以參加211和985等名牌大學的自主招生考試，通俗而言，相當於至少降低20分錄取。
另外，如果發明的專利在全國青少年科技創新大賽上獲得第一、第二名大獎，還能免試保送進名牌大學。
高二的時候方牧儘管還是個學渣，卻被牛軍說的心動了，於是開始研發“太陽能加熱保溫杯”。
但其中涉及到的電力學、材料學、物理等專業知識，他掌握的十分有限，所以項目的進展一拖再拖。
到了高三，牛軍幾乎就不再過問此事了。
牛軍判斷，方牧可能是放棄了。
他這個項目的想法很好，但是實踐起來太困難。
“沒事，勇於嘗試和突破，比很多人都要優秀了。最後三個月，時間和精力都放在高考上吧。”牛軍鼓勵道。
“知道了，牛老師。不過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成功的！”
方牧難為情的撓撓頭。
以前他被困在了幾個技術難題上，遲遲不能突破。
現在擁有了系統，很快能攻克那些難題。
最近忙於第一次全市模擬考試，倒是把發明這件事忽視了。
牛軍微微嘆口氣：“回家去吧，一模剛考完，週末好好休息。”
和牛軍道別，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方牧的手機上，沈樂傳來了定位地址。
打開以後確定位置，直接騎著電瓶車趕過去。
夜市一條街位於江北市購物中心的後面，方牧到時已經人滿為患。
彩色的霓虹燈點亮了城市的夜晚，川流不息的人群摩肩接踵，孩子、老人、中年人、情侶、學生，芸芸眾生，好不熱鬧。
與周圍喧囂的環境相比，方牧忽然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顯得很拘謹，握緊手中的筆袋，終於在一處較為僻靜的角落找到了沈樂。
“你和林瑤不喜歡嘈雜的地方，我可是額外花了錢，才提前訂到這位置。”沈樂招呼方牧坐下，直接給開了一瓶啤酒，“今天都要喝啊！誰都別想跑。”
“啤酒我不喝。”方牧直接拒絕，“要麼五糧液，要麼茅臺。今天你看著辦，休想拿便宜酒水忽悠我。”
沈樂眼角的肌肉跳動起來：“今天這頓飯接近一千塊了，你還想喝五糧液、茅臺？大哥，你獅子大開口啊。”
方牧問道：“我問你，是不是你給馬玲說的，我和林瑤走的近，所以壓力大？”
沈樂頓時心虛：“我是為了討好馬玲，製造共同話題啊。好兄弟，你要理解我。”
“我理解你，誰來理解我？你為了製造共同話題，馬玲轉頭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林瑤。現在我在她面前一點面子都沒有。”
“啊，我錯了哥。今晚這頓飯就當賠罪了。”沈樂端起一瓶啤酒，徑直灌了一瓶下肚。
方牧也猛地喝了一口，真苦！
兩人剛放下酒瓶，兩位穿著短裙的美女出現了。
“好呀，我們還沒到，你們就喝上啦。”
“嘻嘻，方牧原來你也喝啤酒呀。”
兩位美少女，自然是林瑤和馬玲了。
兩人化了淡妝，換上了休閒的服裝，把在學校的馬尾辮盤了起來，氣質一下子成熟多了。
而直到兩人坐下，沈樂的眼睛都直了。
這兩人竟然穿的絲襪……
馬玲穿的黑絲襪，林瑤穿的白絲襪，再搭配上高跟鞋，充滿了誘惑。
“沈樂，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沒見過女人是吧？有這樣看人的嗎？”馬玲坐下來呵斥，“學學人家方牧，什麼叫謙謙君子、坐懷不亂。”
“過獎了，過獎了。”
方牧“痴漢”似的一笑，戰術性的端起茶杯喝水，硬是把喉嚨間的口水嚥下去了。
林瑤掩嘴輕笑道：“方牧，你拿錯杯子啦。”
方牧低頭一看，果然，他把林瑤面前那杯茶水喝掉了。
“服務員，再上一個新茶碗。”
“沒事呀，不用換。我不介意的。”林瑤害羞道。
沈樂和馬玲發出了怪叫聲，不懷好意的盯著方牧。
方牧佯裝看著菜單，說道：“出門在外，你聽我的。”
“哦哦……”
林瑤乖巧的回應了一聲。
她恢復了淑女的坐姿，臉頰兩側的酒窩，顯得更加緋紅。
這種被約束的感覺，很享受呀。
沈樂宣佈道：“人都到齊了，咱們開始上菜！”
服務員開始往桌子上端熱菜。
四個人，一共點了八道川菜，還有兩個湯，著實豐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四人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但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高考。
作為即將畢業的高三學生，這是他們永遠繞不開的話題。
五瓶子啤酒下肚的沈樂，仗著酒勁鼓起勇氣問道：“馬玲，你高考準備考哪裡？”
馬玲連連翻白眼，反問道：“我考哪裡，關你屁事啊。”
“我就是問問嘛。”
“浙大或者復旦。”馬玲答道。
“那我考不上啊。畢業就要失戀了，唉。”沈樂故作一副悲傷的模樣。
馬玲鄙視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考不上就去廠裡打工。”
兩人日常鬥嘴，方牧和林瑤習慣了。
這時，林瑤端起啤酒瓶，微笑看著方牧：“這一週上下學每天都是你接送我，謝謝你。”
“瘋了啊，直接拿瓶子吹！”
方牧的神色忽然變得無比嚴肅。
女孩子怎麼敢這樣喝酒的，尤其像林瑤這樣單純女生，這樣很容易喝醉的好吧。
方牧奪下她手裡的酒瓶，倒滿她的杯子，說道：“你喝醉了，我可背不動你。”
“嘻嘻，今天高興嘛。”
林瑤今天的心情好極了，喝的小臉通紅。
不僅因為一模考試的感覺還不錯，還有方牧今天難得又陪她一起吃了頓飯。
“我也要謝謝你，收養了北落師門一家。乾杯！”
方牧端起紙杯子一飲而盡。
幾輪喝下來，林瑤的眼睛迷離起來，方牧知道她快醉了，便說道：“不許喝了，吃點東西。”
“哦哦……”林瑤眨著眼睛，“方牧，我還是要問你啊。你想考哪裡？”
方牧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如今他的確很迷茫，還沒有想好未來的道路。
擁有了學霸養成系統，未來可以選擇的發展方向，太多太多了。
林瑤追問道：“為什麼呢？”
“必須要回答嗎？”
“嗯啊。這是我第三次使用問‘為什麼’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哦。”
方牧忽然察覺到了林瑤的可愛。
這妮子都快喝醉了，竟然還記著“約法三章”。
“因為，我有系統啊。”
“哼哼，又是這個回答，我才不信呢……方牧，我想吐……”
“忍一下，我給你找垃圾桶。”
方牧剛準備起身。
林瑤猛然衝上來，抱住了他的肩膀。
然後，吐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