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了叩再进。
自从江域下楼过后，陈念今也不太睡得着了，洗漱后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裳去找儿子。
儿子的房门敞开一扇，传出江域温柔的说话声。
“爸爸去上班了。”
“好。”知遇声音懒洋洋的，“爸爸再见。”
“爸爸晚上早点回来。”江域亲吻儿子额头，语气宠溺，“今天也要听妈妈的话。”
这句话里的“也”字，怔住了陈念今。
他平常是以这种方式调解知遇和母亲的情感？
纵然知遇没有亲生母亲的疼爱，也要让知遇知道妈妈的爱，和妈妈的存在。
男人要出来了。
想着他应该要回房拿手机，陈念今便躲进房间浴室，直到外面没了动静。
他这样教孩子。
如今坐享其成的不是知遇的亲生母亲。
而是她。
－
这件事过去后，尤义每天都来报道。
徐妈买菜，他负责开车，把自己当全职司机和跑腿，把徐妈都弄得不好意思。
日上三竿。
每个礼拜负责家政的清洁团队来了。
他们一行十二人，收拾数千英尺的豪宅，恐怕也要一番功夫。
人多，待在家里总是不自在。
有了上次的事，陈念今多少也受到了影响，但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带知遇出去玩儿。
她把目光放在了尤义身上。
江域让他过来上岗，恐怕不是买菜这么简单。
“知遇，”陈念今看着江知遇兴致蔫蔫地翻早教书，“妈妈带你出去转转？”
江知遇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指着早教书：“知遇想去这里！”
陈念今笑道：“好，咱们就去科技馆。”
远洲市的科技馆分四个，陈念今自小在远洲市长大，至今就只去过其中一个。
也是最丰富的一个。
是妈妈带她去的，但因为妈妈的职业和身份，所以当时她只是被工作人员看护着。
不论什么时候来，城东科技馆都很热闹。
今天也是。
人们不惧炎热，已经在馆外排起几条长龙，他们手上有的拿着书，有的拿着礼物。
这样的场面，让陈念今恍惚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从另一个入口进科技馆，方知今天馆内一层的部分场地租出去给人做活动。
活动场地已经摆设完毕，看得出来是一场作家签售会。
这栋大楼的四层是图书馆，有这种活动不让人意外。
尤义见她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还朝着签售活动那边望，她神色有些怔忪，眸光脆弱地浮动。
“太太？”他不解。
知遇被她牵着手，也仰头望着她：“妈妈？”
陈念今慢半拍回神，垂下的眼里有狼狈闪过，微笑说：“上去吧，我没事。”
走在他们前面的一家是外公外婆和外孙女。
江知遇听他们聊天，对他们的称呼产生了疑惑，辈分关系虽然在小班学过，但没有关联现实，所以他对外公外婆比较感兴趣。
从机器人世界出来，他拉了一下陈念今手指：“妈妈的妈妈是不是叫外婆？”
陈念今一愣：“是。”
“妈妈的爸爸叫外公？”江知遇歪着脑袋说。
“是。”陈念今微笑，考他，“妈妈的弟弟叫什么？”
江知遇绞尽脑汁，摇头。
“叫舅舅。”陈念今问，“累吗，妈妈抱你一会儿？”
“知遇不累。”但他仰着脖子很难受，所以朝尤义叔叔看。尤义心领神会，蹲下抱起了他。江知遇继续和陈念今说话，“妈妈，我的外公外婆在哪里？”
“他们啊…”陈念今的思绪像是有些走远了，“妈妈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那外婆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