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眼前,死个把人这些官差眼皮都不抬一下。
再往小了说,医疗技术不发达,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有很大几率丢了命。
至于生活质量?精神追求?
呵,先吃饱才能谈其他。
那位老人就地挖坑埋了,就在官道的旁边。
家人连墓碑都没来得及刻上就被官差催促着上路了。
一家子人哀哀戚戚的哭声,伴随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次除了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
到了晚上这次很顺利的找到了小河边就地休息。
莲花村的人全都神思不属的时不时瞥一眼老族长。
“吃完饭再说,我先跟找丰益和修仁聊聊。”
族长吩咐自己的儿子去喊人。
季丰益和季修仁作为莲花村为数不多的两个秀才,两人都有一定的话语权。
虽然现在没了功名,但刻在脑子里的知识和见识又拿不走。
季长樱下午没找到菜,晚上照例还是肉和豆角,几个哥哥轮流去捡柴打水捡石头。
胡氏手脚麻利的已经架好了锅准备做饭。
季长樱一看没她啥事,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朝着族长那边溜达过去。
她就是好奇他们在说些啥东西。
结果还没靠近的就被季大河拦住了路。
季长樱挑眉看着他:“干啥?想打架?”
季大河局促的摆了摆手:“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以前都是我的错,因为族里没孩子愿意跟我玩,所以我才跟那些外姓人一起欺负你,这样他们就跟我玩了··”
季长樱看了低着头在抠衣角的季大河。
他今年十一岁,家里条件不好,看着本来就比同龄的孩子瘦弱不少。
最近这段时间又遇上了流放,整个人看着就像是行走的骷髅架子,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有肉。
季长樱看着他这样,心情十分复杂。
尽管家里人对那位道长的话深信不疑,但季长樱是持怀疑态度的。
至于她是不是那‘一魂’,她也不不知道。
只希望还有机会能见到那位道长好好问一问。
眼下她不知道原主没了是不是跟季大河上次扔石头有关系。
但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忐忑的孩子,季长樱放下了手臂认真的看着他:“都过去了,现下还是怎么想想好好活着吧。”
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她既不能代表原来的人原谅他,也无法对这样一个孩子做些什么。
族长和季丰益他们正在一起商量对策。
“这一路上不太平,我看这些官差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不从我们身上刮点油水下来是不行!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办法?”老族长长叹一口气。
他们这些人本来日子也就是将将说的过去。
摊上这事,想想晚上就愁的睡不着。
季修仁脸色凝重:“这些跟别的比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越往北走,就越冷,这两天到了晚上就明显的感觉到气温下降了。”
季丰益开口:“凉州地处边境,地广人稀、常年苦寒,这个时节想必就已经天寒地冻了,等我们走到的时候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就凭我们现在身上的衣物,恐怕还没走到地方就冻死大半了。”
族长的手抖了抖,求救的看向季修仁:“丰益说的可是真的?”
季修仁沉重的点了点头:“不仅如此,那边挨着北戎和女真,经常会有外族过来抢粮抢人,并不安稳。就算我们平安到了那里,要想活下去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