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她进一步,这人就退三步。
明明这话头,是傅沉先起的。
料想傅沉对她不过是一时起兴趣,压根没想过要让她跟在身边,当个正名的女人。白幼薇也不恼,反而将傅沉话里,她认为的重点挑了出来。
“什么两手抓,大人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对夫君那只是逢场作戏,对大人才是真心实意。”
白幼薇也没再提跟不跟的话,小手就握住了傅沉的手掌,顺着贴上了她的前胸。
“至于丰满么,我严重怀疑大人有些眼瞎。”
没有哪个男人面对这种挑逗还能坐怀不乱。这女人,当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考验他的抑制力。
傅沉一把勾过白幼薇的脑袋,将她揉进怀里,唇朝着她的眉眼开始吻,从眼睛到鼻尖,顺延而下,最后咬住了她的唇,轻声哄,“乖,张嘴。”
白幼薇撑住傅沉的肩膀,唇瓣顺着他的话微微一张开,傅沉狂热的吻便卷了过来,将她整个人裹挟住,白幼薇有些喘不上气来,忍不住轻轻推了下人。马上,推人的指尖就被傅沉略带薄茧的手指给握住。
“呼吸。”傅沉提示。
哪怕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了,可白幼薇还是生涩得不知道该在何时换气,一张白嫩的小脸儿憋得通红,哪里还有她刚才挑逗他时候的做派。
花架子而已。
傅沉唇角勾起,伸手顺着她的背,本是想停下来等她休息一会儿后再继续亲。可白幼薇刚喘了口气,门口,春熙的敲门声响起,“主子你洗好了吗?奴来收拾水盆了。”
说着,就跟往常一样,推门进来。
这次,门没闩,春熙一推就开了。
白幼薇只觉得身下暗红色的身影一晃,在春熙踏过来的间隙,傅沉已经顺着椅子滑下去,蹲在了她梳妆台下。
梳妆台不算高,有些挡不住傅沉挺拔的身子,他只好蹲的姿势改成了坐,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白幼薇觉得他这模样有些好笑,刚咧开嘴,还没笑出声来,傅沉就伸手,从裙子里将她的脚薅了出来。
白幼薇坐在镜前,面上一派平静无波,可台下,脚踝被人握住。她往回抽了一下,不仅没抽动,握住她的那只手反而往上探了几分,沿着肌肤往上开始摩挲。
春熙将地上的水盆端起来,“主子,你的脸有些红,是又发烧了吗?”
“没事,只是刚才水有些烫,被热的。”
傅沉的手指带着热,小腿上被摩挲之处,像是原野燎起了火,灼得她皮肤都在战栗,说话的语调有些拿不稳。
“我要睡觉了,下去吧。”
“是。”
好在春熙并未发现异常,应了一声后,就端着水盆出了门。
春熙一走,傅沉就猛地拉住白幼薇的腿,将人扯得跨坐在他腿上。
压着的那处触感明显,白幼薇了然地去伸手够梳妆台上的银簪子,只是还没捞到,人就被傅沉抱起来,往床那边走。
白幼薇朝着梳妆台那边指,“簪子,那对银蝴蝶簪子。”
傅沉瞥了一眼,没替她拿,“睡觉还戴什么簪子?”
说着,就将人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脱了外袍躺在了外侧。
白幼薇正犹豫着要不要趁还没开始,起身从傅沉身上绕过去,去拿那对装了麝香和避孕丸的银簪子,可边上,傅沉却只是将她揽进怀里后,就闭上了眼。
怎么个事儿?
“你,你要在这儿睡觉?”
“嗯。困了,睡会儿,明早我再走。”
不是,都到这份上了,只亲亲抱抱然后那啥还硬着,就闭眼睡觉?!
白幼薇越发觉得自己猜不透这个男人了。
“想什么呢?”傅沉瞧她大眼睛滴溜溜地转,问。
“这里是裴府,我是裴知聿的妾,你睡在这里,万一被发现……”
“裴家打着不久后野场围猎的主意,哪儿有闲工夫盯着你?”
傅沉的声音越说越小,说罢,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指在白幼薇柔软的发丝中穿过,“靠着我睡吧,我身上暖。”
感觉到身侧人平稳的呼吸声,白幼薇绷直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她窝在傅沉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思绪却回到了上一世。
野场围猎,难道这就是傅沉将裴知聿从她这里支走的借口?
这个词她有些印象。
上一世,她听府内的丫鬟说过,杜若芸的诰命,就是因为在野场围场中救了什么人,被陛下封的。此后,她身份抬高,便越发跋扈, 越发不将她这条人命放在眼里。
如今,重活一世,她倒要看看,这次围猎,杜若芸的诰命,还封得封不得!
白幼薇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等她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了傅沉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昨晚涂的药膏药效好,起身的时候,白幼薇觉得神清气爽。
脑袋不烧了,后背的棍伤,只要不碰,也不怎么疼了。
她心里惦记着昨日那半张信的事儿。
裴知聿揣着那信故意不给她,不知道是憋着什么屁。
她脑子里想着该怎么将信从裴知聿那儿要回来,以至于分了心,伺候杜若芸布菜的时候看岔了眼,将姜丝当成萝卜给夹到了杜若芸碗里。
杜若芸脸色瞬间就黑下来,但碍于裴大夫人也在桌上,她不好发作,便就只是咬牙切齿地将姜丝吐了出来,回头又狠狠地瞪了白幼薇一眼。
白幼薇只装作没看见,站一边,等两人吃饭的间隙,看天色算着时辰。
裴知聿的工作清闲,一般回府的时辰比傅沉的早,估摸着还有小半日。
如今伺候吃饭后,她又开始伺候她们笔墨。
大夫人李氏是裴知聿的亲娘,又是正妻,平日里在院中,跟杜若芸走动得多。杜若芸知晓她的喜好,就派人去买了上等的狼毫,要陪大夫人抄写佛经。
但佛经讲究的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
跟杜若芸这种人,完全不沾边。
看着她抄写佛经,白幼薇只觉得在看笑话。嘴角正浮现出一抹嘲弄,就听到大夫人突然点了她的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