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飛快地奔馳於官道上,噠噠的馬蹄聲此起彼伏,響徹黑夜。
馬車內倒是春色撩人的緊。
在楚寧第四次撲上來未果後,沈時寒索性一把將她撈入懷裡,兩隻手死死禁錮住她。
他身上的氣息清冽又幹淨,團團籠罩住她,楚寧的心更難捱了,她拼命仰著頭,想要更靠近沈時寒一些,卻被他一下按回了懷裡。
無意中觸到她傷痕累累的手臂,楚寧頓了一頓,揚起小臉可憐巴巴地瞅著他道:“好疼……”
沈時寒:“………”
他換了個姿勢,儘量避開她受傷的手臂,只是雙手仍舊將她牢牢鎖住,半點都不讓她動彈。
楚寧的心裡很是難受,神智全然-崩塌,只知道拿唯一能活動的腦袋拼命蹭他的下巴,蹭得他本就冷冷清清的眉眼又冷了幾分,幾欲要結成冰。
他咬咬牙,揚聲問外面,“還有多久到?”
十三的聲音傳了進來,“大人,還有一條街。”
他看了眼腦袋又蹭了過來的楚寧,眉頭緊鎖,終於按耐不住低沉著聲音吼她,“再鬧就將你丟下去!”
許是被他吼住了,楚寧頓了一頓,又接著拿腦袋拱他。
沈時寒:“………”
她的烏髮還是散著,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直往他鼻子裡鑽,鑽得他本就紛亂的心愈發浮躁。
他耐下性子,好聲好氣和她講道理,“陛下,您是男子,臣也是男子。男子和男子………”
沈時寒有些難以啟齒,穩了穩氣息才又接著道:“臣現在帶你去春風樓,那裡有解藥有姑娘,您要哪個都可以。”
“我要–你……”
她立即開口,聲音無比喑啞惑人,帶著勾人的意味,眼裡的情-欲一覽無遺,只是眼底卻透著茫然。
她已然失去了神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沈時寒:“………”
他不再管她,任她一下一下拿腦袋拼命蹭他,任她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脖頸。
“沈時寒……”
得不到絲毫回應的楚寧開始低泣,眼淚順著臉頰流下,落在沈時寒僵硬的脖頸處。
他開始溫聲哄她,“陛下乖,再忍忍……馬上就到了……”
沈時寒覺得自己快被他逼瘋了,剛剛甚至有一刻他竟然想,要不就隨她算了……
隨她算了……
呵……
沈時寒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馬車在春風樓前停了下來,早有人提前過來知會。
準備好了齊全的姑娘,也準備好了廂房,只是這解藥且得找找。
畢竟這青樓使它的時候就沒想過還有人需要解藥。
“要不,直接用姑娘吧?”
老鴇手搖著團扇,將候在一旁的姑娘拉了出來,笑得一臉諂媚,“這個姑娘乾淨著呢,還是個雛兒,保證不會虧待了這位大人。”
沈時寒略略掃了一眼,看樣子年歲不大,眉眼裡還透著青澀生怯,看著被他禁錮在懷裡的楚寧時神色微微有些異樣。
也是應該有異樣,畢竟男子相抱就夠奇怪的了,更何況楚寧看著他的目光委實太過露骨了些……
懷裡的人還在死命掙扎,沈時寒終於下了決心,鬆開楚寧的手站起身道:“就她吧……”
他是想走的,卻被楚寧一把拽住。
沈時寒回頭,她不知何時已經哭了,淚水漣漣,淌在瑩白的小臉上。再經昏黃燭光一照,美的甚是可憐,莫名撩撥人。
不知為何,沈時寒就想起她白日朝氣蓬勃地對他說“朕是一國之君,從不妄言”的樣子。
落日的餘暉就灑在她身後,她狡黠一笑,茫茫天地都失了顏色。
沈時寒微微垂下眼眸,眼底的神情莫名。
他沉聲吩咐老鴇,“去找解藥!現在!!”
姑娘和老鴇忙忙退了出去,徒留十三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
也怨不得他無措,這兩人你來我往的太過嚇人。
楚寧一失了禁錮便要往沈時寒身上黏,他顧著她手傷,不好下狠手,倒是被她偷襲成功了幾次,又硬巴巴地將人拽了下來。
一來二去的,楚寧的衣衫已是凌亂不堪,外衫自肩頭褪下,露出瘦削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白色縛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