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吟玉离他最近,也肝颤了下,下意识抓紧他的手。
顾行舟立刻反握,牵着她站起身,没再管旁人的反应,径直回房。
青荷低眉顺眼地提来药箱。
有王爷在,她也不敢多话了,将药箱交给程吟玉便关上雕花木门,一边拍着心口喘气,一边为程吟玉高兴。
王爷不仅给夫人撑腰,还亲自训话,可真是宠到了骨子里。
西厢房内,程吟玉将药箱放在桌上,净了手之后转过身,瞥一眼背对着她正在脱衣裳的男人。
习武的人大多魁梧,瞧着壮实,但他不同,身姿挺拔,宽肩窄腰,肌肉结实匀称,让人止不住地脸红心跳。
只是几处旧疤新伤瞧着有些可怖。
旧疤应当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夜里她抱着他时曾摸到过,像粗硬的茧,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想必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瞧着让人害怕。
鞭痕是新伤,覆满了整个后背,应当是执鞭人手下留情,没有专往一个地方打,蜿蜒曲折,像蛇盘旋在他身上。
看着看着,他的后背上仿佛长出了蛇的眼睛,冰冷竖瞳盯着她,程吟玉不禁头皮发麻,幸好他一撩衣袍坐下了。
“愣着做什么,过来上药。”
程吟玉抿了抿唇,将金疮药找出来,坐在他身后,开始涂抹。
怕他觉得疼迁怒于她,程吟玉上药时格外轻缓,只了涂薄薄一层。
对顾行舟来说,和羽毛拂过似的,轻飘飘的没一丝力气,反而让他心猿意马,气血翻涌。
他当然不会忍着,反手捉住她的手腕,用力攥紧。
程吟玉吓了一跳,忐忑地问:“弄疼王爷了?”
顾行舟语气不快:“你将本王当成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十六岁征战沙场,至今已过四年,他若是怕疼,早就死了。
程吟玉嗫嚅道:“奴家第一次帮人上药,不知用多大力气,王爷莫怪。”
顾行舟松开手:“继续。”
既然他不觉得疼,程吟玉便没再磨蹭,在伤口处敷上厚厚的一块药膏,几乎涂满整个背部。
“王爷,上完药了。”
顾行舟闻到一股格外浓重的药味,心道不妙,反手摸了摸,满手的黏腻。
他神色不虞地盯着她。
程吟玉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连忙站起身,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
见她怕成这样,顾行舟的火气散了一半,不耐道:“涂这么多药做什么,难道你让本王趴着睡?”
程吟玉小声辩解:“或许……这样好得快。”
他反倒被气笑了,伸长手臂将她拉过来。
程吟玉被迫坐在他怀里,一张娇媚的芙蓉面迷茫地望着他。
顾行舟盯着她看了两眼,眸色渐深,低头亲了上去,唇舌香软,吐气如兰。
程吟玉被他亲得喘不过气,忍不住挣扎,底下忽然有个东西戳着她,她顿时一僵,不敢动了。
顾行舟埋在她的玉颈处喘息,声音喑哑地开口:“好得快,就能好好宠爱你,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程吟玉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整张脸都在发烫,她哪有这个意思!
但她也不能反驳,咬唇不语。
好半晌,顾行舟直起身,程吟玉如坐针毡,便要站起来,他却按着她不许她动。
“本王马上就要走了,”他叮嘱道,“日后若是再有人生事,直接交给侍卫处理。”
程吟玉垂眼应了一声:“有王爷那番话,应当没有人再敢生事了。”
如今她也算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了,自然没人敢生事,但是等她无宠之后,肯定又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