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这是在跟岳父说他娶了悍妻啊，只怕下一句就是“本王要休妻”了。
沈相额间冷汗涔涔而下。
是，沈宁烟被休了，他还有一个女儿可以攀住凌王。可是沈宁曦刚嫁入王府，王妃就被休弃，这传出凌王那边传一句“宠妾灭妻”，相府这边则是“姐妹不睦”。
左右都是相府的女儿有问题，这样一来他剩下的几个女儿还怎么嫁出去。
沈相蹭地站起来，冲洛凌渊深深一鞠躬道：“王爷稍坐片刻，下官前日在琉璃街得了一把碧玉短剑。下官是文臣，不擅用剑，这就取来赠于王爷。宁曦，你好好照顾王爷，不可怠慢。宁烟，你跟为父一起去取短剑。”
“本王先谢过王爷。”
洛凌渊冲沈相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沈宁烟的脸上，十分的幸灾乐祸。
那神情就是“校霸终于被家长关起来毒打”了，小学鸡告状成功时得意洋洋的样子。
沈宁烟抄着手站起身，临走时突然转身向洛凌渊竖了一下中指。
沈宁曦也看见了，忍不住小声地问洛凌渊：“王爷，姐姐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肯定不能是好事。
洛凌渊脸色有些不好，跟沈宁曦说话语气也有些生硬：“你比她还长一岁，不必叫她姐。”
沈宁曦有些委屈：“妾身出嫁前是长姐，可是出嫁后得以尊卑论长幼。妾身若不叫她姐姐，会被诟病的。”
洛凌渊一听顿时心情就软了下来。他握住了沈宁曦的手温声道：“是本王思虑不周了。”
当着众宾客的面，前面他对沈宁烟冷嘲热讽，对沈宁曦又是这般温柔。两厢一对比，沈宁曦显然就是得宠那一方。
沈相并没有带着沈宁烟去书房，而去了祠堂。
一进祠堂，他就命刚刚路上遇到的方氏拿了家法，转身一把将缠着藤辫的荆棘条狠狠地往桌上一甩，厉声喝道：“跪下！”
沈宁烟本来不想跪，但想想原主的哑巴娘亲往后还得过日子，便提着裙子老实跪了。心里更加讨厌洛凌渊这个小学鸡。
沈相手里的藤辫怼在她的脸上：“知错么？”
沈宁烟摇头：“女儿何罪之有？”
沈相气地手都颤了，那藤条在她脸前危险的晃动：“你还不知罪？当众顶撞王爷，损毁相府声誉，你还敢说你不知罪？”
沈宁烟困惑地看着他：“父亲，纵然女以夫纲，也没说夫为纲女为畜吧？他的话没道理，还不允许人反驳了？照这样下去，天下岂不乱了？”
“至于损毁相府声誉的说法，女儿更不解了。长姐身为嫡女却甘为凌王妾，这难道不是更损毁相府声誉么？”
方氏在一旁听着立刻就急了：“宁曦跟王爷是真心相爱，王爷也是诚心上门求娶，怎能跟你一样。”
沈相也怒道：“你这凌王妃怎么来的自己有点数。你品行不端，令王爷蒙羞令人家庭蒙羞，如今还把污水泼到别人身上。本相今日若不教育你，只怕往后会生出更多泯灭家门令祖宗蒙羞的事来。”
沈相打定了主意要教训一下沈宁曦好给洛凌渊一个交待。
话音一落，手里的藤编就高高扬起，重重地落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