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不了！”
张凡摊摊手，一脸的平静。
“卢总，现在面临这种情况的不止你一家。”
“对于大多数工人来说，他们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能吃饱饭，仅此而已。”
“现在生意不好做，大家都困难。”
“我想，你也很为难。”
“所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张凡平静开口，目光坦然。
卢德斌不是傻子，也不会轻易的就相信自己。
但是自己却可以用条件来换。
谈生意就是不断的试探对方的底线，然后谈到一个双方都能勉强接受的地步，才能够促成交易。
身为一个创业成功并且走向世界五百强的领头羊。
张凡对怎么做生意早已经刻到了骨头里。
“什么办法？”卢德斌眉头皱起，再次打量着张凡。
他最担心的问题就是张凡收了钱，然后跑了人，最后一切还要自己来承担。
“市场价格，收一个人，五百块钱。”
“原来的规矩是先收一半钱，一个月后工人稳定下来，再收另一半。”
“但我可以再降一半，你的五十个工人，一共只需要支付我六千二百五十元。”
“一来你缓解了资金压力，二来你能得到更多的保证。”
“甚至一个月后我们工厂度过难关，还可以接收你更多的工人。”
“据我所知，你的罐头厂下岗工人足有三百多人。”
“六千块的试错成本，我想远远低于你的绝对风险。”张凡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个条件，也是自己思前想后才决定下来的。
自己想要崛起，或者说工厂想要从泥沼里拔出腿来，就要有经营成本。
这六千块加上之前的两千块，合共八千，就是自己的成本。
而且这样的条件，卢德斌不可能不心动。
“你……你哪里来的信心？”
“你们工厂根本没有钱运转，代理商都没钱给你们，六千块恐怕还不够吃饭的吧？”
“你怎么证明？”卢德斌眼神闪烁，低声问道。
张凡的话说的他心里面痒痒，毕竟才六千块而已，万一张凡要是能处理的了。
反而是自己赚大了。
张凡顿时摇摇头，平静道：“还是那句话，证明不了。”
“卢总不是对我没有信心，而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如果卢总不愿意，那就此打住了，告辞！”
张凡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卢德斌目中神色变换，心中斗争的有些激烈。
眼看着张凡就要打开门，他忍不住开口：“我同意！”
背对着卢德斌的张凡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
车内，张凡拿着签订的合同还有六千多块钱，目露笑意。
能够从卢德斌这里搞到钱他并不意外。
这是价值的交换，因为自己有价值。
如果这是八十年代，他还可以通过坑蒙拐骗的手段来搞批文卖。
可惜批文这种东西，在九十年代中期就已经不好使了。
“希望之金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用这八千块，哦，应该是五千块，在三天之内再次翻翻！”
有三千块是用来让工人吃饭的。
毕竟一天一千块的消耗有些恐怖。
剩下的五千块，则是他用来翻身的资本。
这个年代的五千块购买力相当大。
只等明天处理好工人吃饭的事之后，他就可以开始赚钱了。
刚刚启动车子，却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从大楼里面走出来。
张凡一愣。
苏琳琳？
在苏琳琳的旁边，还有一个模样俊秀的青年，正一脸讨好的对苏琳琳说话。
而苏琳琳的脸上则是一片平静。
甚至还透着丝丝冷漠和厌恶。
张凡忍不住失笑。
这个青年肯定自不量力追求苏琳琳，结果苏琳琳没看上他。
摇摇头，张凡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苏琳琳却向着车子的方向走过来，在车边停下。
张凡只能降下车窗。
“张凡，可以送我回家么？”苏琳琳灵动的声音响起。
闻言，张凡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没问题。”
听到张凡答应，苏琳琳走到车子另一边拉开门准备上车。
后面的青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谁啊？”青年面色不善的盯着张凡。
阴沉的脸上带着一丝怨意。
张凡顿时愕然。
苏琳琳又不是你女朋友，我送她回家关你什么事？
上来就质问我？
“张凡，走吧。”苏琳琳轻声开口。
张凡点点头，没有再搭理青年，而是准备挂挡起步。
就在这时，青年却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张凡的衣领，脸色怨毒。
“我他吗问你话，你聋了么？”
“你他妈到底是谁！”
张凡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是个宽容的人，但却不包括当面的人身攻击。
“三秒钟，松开手！”
“一！”
“二！”
青年顿时冷笑起来，狞笑道：“小子，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吧？”
“我告诉你，以后离琳琳远一点，否则我……”
“啊！！！”
还没说完，他就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
手臂也从窗户中抽出来，蹲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张凡将刚刚升起的车窗重新降下来，冷漠的扫了青年一眼，挂上档踩油门离去。
车上，苏琳琳俏脸微红。
“张凡，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那个陈强这段时间经常骚扰我，烦不胜烦……”
“我已经拒绝他了，可他……”
说道最后，苏琳琳无奈的叹了口气，俏脸上满是忧郁。
闻言，张凡笑了笑，开口道：“没关系。”
“只要你明确的拒绝了他，他再骚扰就是他的不对。”
“我说，他难道是你们公司老板的儿子？”
张凡疑惑道。
除了这种富二代之外，普通人还没有这么嚣张。
何况刚才他也看到了陈强的衣服，都是一些名牌。
不然苏琳琳也不会露出这么无奈的表情。
听到张凡的话，苏琳琳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不是老板的儿子，但他是股东的儿子。”
张凡眉头一挑，想到之前陈强对苏琳琳那讨好的样子，皱眉道：“那也不对吧？”
“他要是股东的儿子，怎么好像有点怕你似的？”
苏琳琳俏脸一红，樱唇轻启：
“因为老板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