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有德醒來之時,已經是下墓後的第三天了。宋有德渾身痠痛,腦袋重的像鉛一樣,有些昏昏沉沉的,努力的撐起虛弱的身體左右看了下,原來這是在自家的床上。
門外走進來一個梳著羊角辯的小姑娘,小姑娘穿著花棉襖,手裡捧著一個瓷碗道:“哥,這是媽給你做的白米粥,裡面還加了雞蛋呢。”說完,小嘴輕輕的上下添著,看樣子這個加了雞蛋的白米粥對她吸引太大了。
這個小姑娘正是宋有德的小妹,宋有德一臉帶著溫柔的說道:“小妹,哥現在不想吃,你先吃些。”
小妹看著碗裡的雞蛋白米粥,又添了下嘴巴,然後抬起頭說道:“哥,你現在身體不好,這是媽說了,專門給你吃的,你快吃吧。”
宋有德接過碗來,喝了一口,對著小妹道:“哥已經吃了,但剩下的吃不了,來幫哥的忙,將這些吃了。”
小妹“咯咯”的笑聲如銀鈴般,接過碗來,呼拉幾下就將裡面的粥吃了個乾乾淨淨。宋有德摸著小妹的頭,輕輕的說道:“不急,不急,慢慢吃。”然後突然想到,這粥裡面有雞蛋,自家的情況瞭解,那有這些東西。原來小妹告訴他,這些是趙四送來的,並且在昨天,又送了很多吃的過來。
宋有德心中想道:莫非帶出來的東西,現在都已經出手了,不然,趙四也不可能送過來這麼多東西。正在想時,走門走近來一個人,正是趙四。
只見趙四手裡拖著一個麻布口袋,這個麻布口袋顯的沉甸甸的,當趙四看著宋有德醒來,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將手裡的麻袋隨地一放,就衝了過來,來到床前,對著宋有德到:“還好你醒來了,不然我都不知怎麼和你媽還有你妹交待。”宋有德也笑了起來,只是大病初癒,還沒有什麼精神,笑起來就顯的勉強了。
趙四低著頭,將嘴俯在宋有德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下面的東西我找到城裡的那人,已經出手了。”說到這裡,狡黠的笑了下又道:“我只出手了一部分,還留著一批貨就埋在我家後院裡,等那天需要時,我們再取出來。”
宋有德這方面也談不上什麼經驗,只是聽著趙四一味的說道。
趙四接著說道:“那個人給價也很公道,反正換了很多糧食,還有別的其它東西,不過,一次也拉不完,說是隨時有空,隨時上門去取就行。”說到這裡,又指著宋有德道:“你的腿如何,好些了麼。”
宋有德摸著下受傷的腿道:“還是有些漲痛,但還未消腫,可能過幾天就好了,不過,真沒有想到居然是給那些怪物給咬著了。”這個傷口是等到從洞中出來後,看見傷口的形狀才知道是給咬著的。不過,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大礙。,所以宋有德到是沒有擔心,能平安出來,全身而退已是幸事了。
趙四沉思了一會,想了想說:“這洞內的那些變異屍體,我出來後想了很久,可能弄明白了一件事。”
宋有德微微有些驚奇的道:“什麼事情?”
趙四道:“可能我們遇到的屍體不是本來墓裡的人。從那些屍體的髮型和破破爛爛的衣服上看,都是宋元時期的人,而那墓卻是個漢墓,根本不可能漢朝的墓埋著宋朝的人,我到有一個猜測。”
由於過於專注聽趙四說話,宋有德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道:“什麼猜測?”
趙四接口道:“這些屍體,可能就是古時的盜墓者。你想想,那麼深的盜洞,工作量是很大的,不可能一個人完成,而我們進了墓裡,裡面的東西卻發現沒有動過,按照行規,下鬥進去後,有些是見著寶物能取多少算多少,也有些只是取其部分,餘者不動。但下鬥後,分毫不動裡面的東西這種形為,完全也不符合下斗的規矩的,如果再綜合之前,屍體的衣服和髮型,完全可以推測出,那幾個屍體就是早在我們之前下洞的盜墓者,只是為什麼會產生變異,唯一能解釋就是在裡面遇到了突發的事情。
宋有德聽到這裡,心裡打了個寒顫,摸著受傷腿想道:不會給咬中就會變異吧,如果真變成那樣的怪物,還不如死了算了。想到這裡,心裡有些不安起來。
趙四到是沒有想到宋有德的心裡變化,接著說道:“從裡面帶上來的那些玉瓶裡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到時那個帛書,是小篆寫的,我父親懂上一些,我看找個合適的時間去問問他,看上面寫的是什麼。”
接下來的一些時間,兩人聊了好一會,特別是宋有德看到趙四換回來的糧食,心裡安慰極了。想到跟到趙四下鬥,很值。畢竟在饑荒年代,任何東西都沒有糧食重要。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趙四又來找宋有德,只是這回面色沉重。在宋有德床前站了好久,才開口道:“有德,帛書的事情,我父親看了。”說到這裡,又停下話來。似乎又想著另一件事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盯著宋有德道:“看你那天能下地了,到我家裡來一次,有些事情,還是要給你說的。”
宋有德有些詫異,不過也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
實際上,等著宋有德能下地之時,已是半月之後的事了,而且是駐著柺杖來的,當宋有德推開趙四家門時,趙四正坐在房中,而他的旁邊卻是坐著他的父親。
宋有德對著趙四的父親叫了聲叔叔,又向趙四打了個招呼,就坐了下來。
趙四和他父親都沒有開口,三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宋有德感覺氣氛有些壓抑,但也不知說什麼好。過了一會,趙四終於開口了,對著宋有德道:“有德,今天你我還有父親都在,主要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畢竟這個鬥是你和我一起下的,有些事情,你有權知道,不過,知道後的事情,你是否參與由你選擇。”
宋有德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趙四說的什麼意思,只好跟著點了點頭。
趙四看了他父親一眼,語調有些低沉的說道:“自從上次從洞中出來,我拿回了棺中的一個玉瓶和帛書。通過前些日子父親的琢磨,大致已經清楚了上面記載是的什麼。”說到這裡,又看了他父親一眼,而他的父親卻是帶著有些嚴肅的表情,點頭示意趙四繼續說下去。
趙四將手指放在嘴邊咬了一下,皺著眉道:“我們上回下的鬥,墓主人名叫淑子,是張良的妻子。”
宋有德抬起頭,有些不解道:“張良?”
趙四想到,宋有德在村裡長大,也沒啥文化,看來不解釋一下是不行的,於是跟著說道:“張良,是漢朝的開國功臣,和歷史上與蕭何,韓信一起被稱為“漢初三傑”,這人歷史上實在太過出名了,在漢朝打天下的時候,扮演的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智囊,為漢朝最終取得天下,可以說就霍霍戰功,而他的妻子是在張良年青時在博浪沙刺秦始皇不成後,逃亡途中救下的女子,後來兩人就結成了夫妻。不過這個張良在歷史上,卻是功成被封留侯之後,棄位歸隱,以前人們一直以為張良是為了避免“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結果,不過,通過墓主人淑子留下的帛書,記錄的卻是一件另外的事情。
“原來,張良本來和妻子淑子的感情很好,但是在遇上了一個女人之後,這種情況就變了。”
“啊”宋有德有些吃驚,想不到帛書上居然記錄的是這樣情愛之事。
趙四接口道:“這個讓張良在後半生喜歡的女人,名叫辛追,是當時漢初長沙國丞相軑侯利蒼的妻子。不知是何種姻緣巧合,張良遇見辛追。只是一人名動天下,一人卻是暗鎖深閨,加上當時實際情況,兩人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後來的情況上面寫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說張良為了辛追,棄官之後,找了兩件寶物,一件就是玉瓶中的駐顏丹,服之容貌終年不變。而另一件就是避水珠,這個顆珠子有何用,沒有說詳說。只是等張良準備好這兩件東西之時,張良卻聽到了讓他傷心欲絕的消息,那就是辛追已經過世了,後來張良曾潛進辛追墓裡三天三夜,回來後,就茶飯不食,而避水珠卻已是不見。
上面還記載著,張良這個人除了智計天下之外,還有一個重要身份就是黃石仙人的弟子,之所以在攻秦敗楚中,屢出奇計,是因為曾經獲傳《太公兵法》。而在辛追死後,卻鬱鬱寡歡,對妻子淑子也漸漸疏遠,這讓淑子苦悶不已。終於有一天,張良留書一封,和一位名叫赤松子的方士離去。離開之前,留下了為辛追煉的駐顏丹和一封地圖,而淑子服下駐顏丹後,終身容貌不減,說是淑子直至80餘歲方才死去。”
聽到這裡,宋有德已經驚愕了,想不到在墓裡棺槨裡見著的活生生的女屍居然已經80多歲了。而在漢朝這個歲數,已算非常罕見的高壽了。
趙四也是嘆了口氣道:“說真的,如果不是上面帛書所寫,我都不敢相信。”握住手中的玉瓶,心中有些惆悵,如果這個駐顏丹是真的,這到底有多珍貴,這是毋庸置疑的,對女人來說,青春永駐是擁有致命的吸引力,想了一會,不由笑了笑,就算是真的,已過2000年的東西,是否藥效還在存在,如果冒然服下,說不定要鬧出什麼妖蛾子。
想到這裡,口中吐出一口氣又道:“這次最關健是還是帛書最後的地圖,根據上面記載,這是指向一個傳說中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