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陶然睨了一眼自进了门就一直缩在角落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小花。
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多么苛责了她,原主平日里确实对她冷言冷语,但是背主的奴才无论是谁也是不会喜欢的。
“你过来”陶然冷声道。
小花身子瑟缩了一下,慢慢挪到了陶然身前,小声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陶然看了一眼小花垂在身旁的手,富含深意道:“你的一双手虽不及我的精致漂亮,但若是丢了,大抵也是不便的吧”
小花的身子剧烈抖动了一下,双腿狠狠砸在了地板上,声音颤抖,磕磕巴巴道:“小小,姐,我错了,求小姐饶我一命”
额头叩在地面上咚咚作响,不一会,地面的颜色就已经变深了。
陶然凉凉道:“不要你的命,不过一双手而已,放心没了还能活”
小花闻声吓得身体都抖成了筛糠,哆哆嗦嗦道:“小姐,我是有苦衷的,而且我没想偷,我弟弟刚有了气感,央我给他拿去看一眼,今天就送回来,对,今天他就会送回来,小姐,我真的没想偷,我只是看小姐平日里也不看,所以…”
陶然听完嗤笑了一声:“所以你就不问自取了,趁我没发现再拿回来,还看一眼,他怎么看,玉简上有我的神识,一个刚有了气感的不入流修士还当真大言不惭”
昨日她回来找,才发现屋里招了贼,自己虽怀疑是小花,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诈她一诈,没成想真是她。
“不,不是的,我娘不会骗我的”小花疯狂摇头,她不信,如果不是拿去看,那他们拿去做什么了,不会的,娘不会骗我。
陶然摇摇头:“她骗你如何,不骗你又如何,昨日你拿了玉简,今日你的一双手就留不住了。”
每个院子内的仆役皆是签过卖身契后分配过来的,府里的规矩大的很,像小花偷盗财务的罪行,是要剁手刺字撵出府的。
她所谓的娘亲既然当初能为几两银钱卖了亲女,如今废物利用一番又如何不可。
陶然冷哼一声,这个看似软弱无能的小白花也不是什么让人可怜的主。
小花连滚带爬的扑到陶然脚边,鼻涕眼泪直流糊了一脸:“小姐,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涕泗横流,苦苦哀求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不忍心,然而陶然没有丝毫动容,如果单单偷了玉简,看在阴差阳错反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她可以不计较,但这奴才吃里扒外,因为原主的态度不好,一点钱帛就生了异心,原主的行踪不声不响泄露了好几次,和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脱不了关系。
昨晚的事情不一定和她有关,但其中未必没有她的参与,想到这,陶然的眸色冷下来。
适时,屋门响了几声,陶然踢开脚边的小花,起身开门。
来人是江此身边的小厮,手里捧着一个洁白的玉匣子,陶然接过来,掀开一看。
是昨晚那枚灵兽蛋!
如果昨晚是江此拍下来的,那道女声又是谁?
送东西过来的小厮低眉顺眼,福了福身子道:“夫人,少爷吩咐奴才送过来”
打发走了小厮,陶然把手中的玉匣子妥善的放置在桌子上,看了看仍缩在地上呜呜哀哭的小花,直觉腻烦。
她蹲下身对小花道:“你若还想要你的这双手,现在带我去你家,如果玉简找到了,此事尚有商量的余地,如若没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小花连声应是,急忙从地上翻起身来,抹干净眼泪。
她想清楚了,如果弟弟真的骗了自己,要不就是欠了赌债拿去卖了钱,要不就是那个人。
现在她只能祈祷千万不要是那个人,否则不但自己活不了,她们一家一个都别想活着。
城南一处青砖瓦房内,乱糟糟的屋院内格外的寂静,屋内的金银细软俱已经被收走。
陶然绕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一边的小花已然瘫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明明帮了他们那么多,就因为我是女子吗,我做再多都没有用!”
小花双目发直,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与自我厌弃中。
陶然看着空荡荡的砖瓦房,心道这个小花一问三不知,简直愚蠢至极,连她背后的接线人也从没有见过面。
此事究竟是小花的家人为财而为,还是背后有人指使,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利用小花吊出背后之人看似可为,实则不然,敌在暗,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打草惊蛇,说不定小花已经是一颗弃子了。
陶然叹了一口气,打发走小花,她得去会会那个老情人,也就是王慕凝的老公赵卓。
至于说小花,要她双手自然是不至于的,索性就先打发她去北山矿场挖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