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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天黄昏,叶天和徐光头、吴富贵在一处喝酒,几人谈论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

叶天问道:“捉拿凶手的事进行得如何了?”

吴富贵说道:“画师已经将那女人的画像贴了出来,她在此处的一个亲戚已经认出来了,名叫张桂香,是远处高峰镇的人,来此投奔她姐姐的。”

“哦,那还有没有其它线索?”

“我们在案发现场的林子里还发现了一条黑色布带,估计是当时凶手蒙面用的,那上面有股很浓的鱼腥味,李捕头他们正按着这个线索排查。”

徐光头说道:“那个女鬼真的不会出来害人了?”

叶天说道:“她就像一个人被斩去了四肢,如何还能害人,只是拼着最后一点阴气跑了,就算一时不能魂飞魄散,也只是苟延残喘,断不能出来害人了。

人就是靠着阳气活着,鬼就是靠着阴气活着,有些弱小的鬼连平常人也是打不过的,人之所以怕鬼,是因为闹事的都是厉鬼。

所以人认为只要是鬼就比人凶,其实并不是这样,我们活人身上有三把火,分别在头顶和双肩,小鬼遇到阳火旺的人反而会绕道而行。这女鬼如此不堪,倒越发让我想不通那‘拘魂符’如何让她破去的?”

几人正说着,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大娘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哎,叶道长,你果然在这啊。”虽然上了年纪,声音很是宏亮。

叶天一看,却是隔壁住的王大妈,经常喜欢串门和小娥聊天。

“王大妈啊,什么事?”叶天站了起来。

“刚才我去你家,小娥说她肚子痛得厉害,叫你赶快回去看看。”

“啊?我马上就回去。”

一回头,叶天对二人说道:“你们慢慢喝,我就不陪你们了。”

说罢,和王大妈一同走了。

叶天急急忙忙回到家里,小娥正躺在床上捂着肚子一个劲的叫痛。

叶天给她切了切脉,没什么异常,估计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致,安慰了几句后,又忙着出去找大夫。

抓鬼他行,不过治病还是得请郎中。

至于这切脉,也是因为这身体的记忆。

过了一条街,叶天来到城里最有名的‘仁心堂’药铺。

店里一个小伙计,认得叶天,见他来了,忙迎了上来。

“我家小娥肚子痛,你家薛神医可在?”叶天说道。

“哎,不巧,薛大夫刚出去会诊去了。”小伙计说道。

“哦,何时回来?”

“这个说不准了,如果病人情况严重,你最好还是赶紧去另找一家,从这过去两条街,还有一个‘济世堂’药铺。”

叶天又过去询问,结果那个药铺里的大夫也外出就诊去了。

一连几家下来,家家如此。

这时,天已经黑了,城里的人家已经开始掌灯了。

当叶天又从一家铺子里失望的出来时,心里还纳闷:他祖师爷爷的,怎么这么凑巧,每个大夫都出去了?

刚转了个弯,后面有人叫他。

一回头,就是那药铺里的伙计,“天师,你运气好,你前脚刚走,掌柜的就回来了。”

于是叶天又回到铺子里。

那个六旬上下的赵大夫笑道:“我刚回来,听说了你的事,虽然我有些事急着处理,我还是先随你去一趟吧。”

路上,赵大夫谈起了当日叶天在天香楼收妖的事,很是佩服。

叶天心里叫了一声‘惭愧’,嘴里应付着。

后来,叶天问他去哪出诊了,为何每个大夫都外出了。

赵大夫说道:“估计这两天城里是很难找到大夫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附近‘龙泉村’有人得了怪病,大夫都被请到那里去了,我就是最早去的,因为家里有事要处理才回来,估计其它人今晚不会回来了,都托人回去报信了。”

“咦,什么怪病,搞得这么大的动静?”

叶天好奇起来,‘龙泉村’他只是听说过,没去过。

“唉,说来也怪,老夫行医也有些年头了,这次的症状真的还理不出个头绪。”

说着,两人到了家。

赵大夫给小娥诊断了一番之后,表示没什么大碍,开了一个药方就急着告辞走了。

叶天虽然对他所讲的事大为好奇,但忙着出去给小娥抓药也顾不得问了。

一剂药服了之后,小娥的疼痛减轻了,只是偶尔哼哼几声,不过却紧紧握着叶天的手,不愿松开。

叶天也只好陪在她身边,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午后,小娥已经服了三次药,开始明显好转了,叶天让她卧床休息,又把隔壁的王大妈请来,嘱托她照顾一下。

安排好后,他心里惦记着那怪病的事,又去找赵大夫了。

药铺里的伙计告诉叶天,赵大夫处理完家里的事,又去了龙泉村。

于是叶天问明了龙泉村的位置,回家取了布包也赶了过去。

出城向北,也和义庄一个方向,不过要远一些,有十几里路,叶天一个人走得也快。

他心里有一丝不安,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也许是那个女鬼没有彻底治服的原因,他当时没有对众人说假话,那女鬼的确已经元气大伤,离魂飞魄散已经不远了。

不过世事的上很难说,万一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就麻烦了。

他保留着女尸也是有其目的,如果那女鬼还存在,无论在哪,只要动她的尸体她是会有感应的,那是能够引她出来的一招,他保留在那里,如果需要,他就那样做。

叶天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座山脚下,这时路上的人多了起来,一问才知道已经到了龙泉村的地界。

再往前走,几十户零散的房屋出现在眼前,一个刻着‘龙泉村’的石碑歪斜斜的立在路口。

进了村,叶天打听着赵大夫的下落,一个老年人看着他肩上搭着个布包,以为也是一个大夫,于是就领着他去找赵大夫。

在一个院子里,叶天一进门,就看见赵大夫和另外几个人在那里小声议论着。

“咦,你怎么来了?”赵大夫一眼看见了叶天,走上前来。

“闲来无事,我也是好奇而已。”叶天答道。

“哦,你家小娥如何了?”

“多亏了你的药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

这时另外几个人也上来打招呼。

叶天和他们不算太熟,不过都是城里的几个大夫,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病人在哪?”叶天问道。

赵大夫指了指院中的一间房,“在那里面,不要离得太近,小心传染。”

叶天点点头,走了过去。

还没进门,他已经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并不陌生的味道,很淡很淡,不过却逃不出他的嗅觉,怎么会这样?

叶天心里吃惊,当他推开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更吃惊:诺大的房间里摆了不下二十张床,每个床上都躺着人。

他起初以为只有一个得了怪病的人,想不到这么多!

房间里很安静,每个人似乎都睡着了,每张被子下面都只露出了一张脸,叶天看过去,男女老少都有。

每张脸上都有着相同的症状,肤色发黑,而且表皮在溃烂。

叶天掀开了一张被子,那裸露的手臂上也是同样症状。

正察看着,门外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

叶天走了出去,迎头却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

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人,瘦削的身材,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两人彼此点了一下头,那老人便走了进去。

叶天回到院中。

“那位老者是谁?”叶天好奇的问道。

赵大夫指着旁边一个陌生老汉说道:“这位是本村村长,进去的那位老者姓向,名问天,是寄居于此的一位游方郎中,方才村长带过来的。”

旁边那个留着山羊胡须的村长说道:“这位就是前些日子在城里收妖的叶天小天师?真是失敬失敬!”

叶天回了礼。

那村长说道:“这位郎中半月前来到这村子,就治好了村中一个长期头疼的的病人,平常他就喜欢去附近采药,最近去了几天才回来,我一说这事他就忙着过来了。”

叶天问赵大夫,“你们认为这些人得了什么病?”

那几个大夫都围了过来。

赵大夫沉思了一下,说道:“依我们看来,是中毒的症状,不过到底是什么毒,我们现在还拿不准,只是给他们服用了一些镇静的药,他们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神智不清的状况之中,实在有些棘手。”

叶天正待发话,院门外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一群人窜了进来,当头的却是吴富贵、徐光头和李捕头,后面是一帮捕快。

“咦,想不到天哥还比我们先来。”

吴富贵摇着扇子,眯着细长的眼睛,笑了起来。

那村长认得李捕头和这位县太爷的公子,忙问道:“几位官爷如何来了?”

李捕头说道:“衙门知道龙泉村多人发生怪病,担心是瘟疫发生,派属下带人前来查看。”

吴富贵说道:“我和徐哥来瞧热闹,你知道我是个无事忙,本来也想找你的,谁知你不在家,没想到还先来了一步。”

李捕头对村长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正要答话,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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