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咯,太子殿下,咱们后会无期。”
她把棉被直接盖在他脑袋上,这欠了他几百万两的死德行,谁乐意看啊。
然后搬开床一旁的机关暗道,爬了下去又复原好,光明正大的当着他的面逃了。
床上,男人浑身麻痹,只得咬舌,几分血意溢出。
许久,嗓子才终于嘶哑出声:“暗六。”
暗六推门进入,掀开被子,一看太子殿下一嘴的血,神情慌张往地上一跪:“太子殿下,属下保护不力。”
“去,让徐明过来解毒。”他出口的声音都只是微微的气音。
身子僵硬的躺在那,一贯的冷情冷眼,周身散发的气息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徐明从牢里押过来,替太子殿下解毒。
他嘴里不免还念叨的卖忠心:“殿下,我就说了那女子是装的,她惯会演戏,当年我也吃了她的亏。”
“这毒,好生霸道,她制毒的手艺又精进了。”
“有些棘手,拿这方子先去抓药试试,我在这方面真不如她。”
徐明写下方子,冬儿去吩咐人抓药,半点不敢吭声,问江姑娘是去哪儿了。
瞧殿下那样子,就知道,他们该是都被江姑娘给耍了。
药煎好送来时,暗六也得到了新消息。
“殿下,人都已经送来盛京。”
裴郁行喝完那碗药,咬伤的舌头涂上清凉的药膏,神色如常,叫人一时摸不透他的情绪。
–
月黑风高。
江婳从熟悉的洞口爬了出来,将洞口掩好,拍了拍身上的灰,深呼吸的一口气,嗅觉还没好完全。
但是,是自由的味道!
她兴奋的高举起双手,伸个懒腰,刚从地道里爬了那么久,身子都蜷的做疼了。
下一秒。
肩膀一重,脖子上咯着个冰凉的东西。
余光看去,像是剑。
她一时都不敢乱动,人惜命,认怂的很快:“哪路英雄好汉,刀剑无眼,我们有话好说。”
无人应答。
倏然,她面前递来一方帕子,递帕子的手指纤细,指节分明好看,有点像那个狗太子的手。
空气仿佛冷凝的让人喘不过气。
江婳闭了下眸,在心里想。
她兴许真该去找个庙拜拜菩萨了,好好去去身上的晦气。
那直通城外的地道是有些远,她偷了些懒,爬的比上次慢些。
多久?两个时辰有吧。
跑了两个时辰,就被抓到,她有理由怀疑,这狗太子兴许克她!
她再睁眸,一抬,看到了男人冷沉的一张脸。
她说:“殿下,好巧。”
“不巧,孤在此处特地等你。”他的声音还未完全恢复,像是无力却偏要咬着牙发出的声音。
江婳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
“殿下,要如何处置我?”
裴郁行咬牙吐出四字:“剖眼挖心。”
江婳光是想象了一下,都觉得自己两个眼珠子和心窝子开始疼了起来,试图讲道理:“殿下,当真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吗?我只是不想进宫罢了,与殿下素来无冤无仇。”
男人的脸色冷沉的骇人,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颚:“你骗了孤。”
江婳被掐的下颚生疼,知道今日难逃一死,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这破皇权当真好不讲理,凭什么被你看上,我就一定要跟了你。有本事就让我真心喜欢你自愿嫁给你,不然你算什么男人!”
搁在脖子上的剑往她脖颈上压了几分,微微的刺疼,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
暗六凶她:“休得对太子殿下无理。”
好好好,讲道理不听,硬的也不吃这套是吧?
江婳眼眶蓄着泪光,嘴角抿着微微颤抖,反咬一口道:“殿下要杀便杀,无需多说。我不过空有几分美貌,待殿下又有何特殊,您要什么女人没有。这些都是您曾经亲口说的,一字一句,犹如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