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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已经走到她面前的阮沐唇角嘲讽的弧度扯的更大,眼尾微红,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没有良心?孙湘,这句话应该我问问你才对!”

话没说完,只见阮沐将唇凑上了她耳边,唇瓣开开合合,孙湘的脸随之渐渐衰败下去,通红的眼瞳下被激扬出来的疯狂蠢蠢欲动,她被助理扶住的手轻轻点了点,助理的手避开众人注意伸进了口袋。

这个助理有问题!

此时,人群里的胡媛媛不动声色来到了阮沐身侧,伸手一拉,随即将两人越发靠近的距离拉开至安全距离,孙湘连忙压下助理欲掏出口袋的手。

胡媛媛看在眼里,扬唇勾笑,视线从她阻止动作的手缓慢对上了她紧缩的眼瞳:“这位小姐,您何不让阮沐说完?这样急切的打断质问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放开助理的手,让他退回人群离开,孙湘不自然柔和了绷紧的脸,语气又恢复了刚才不见其人的白莲花声线,轻柔低落,楚楚可怜:“不必说了,白安的事是我识人不清的错,你情绪激动不肯见我,也是我活该。”

白安难道不是你撩拨的众多备胎里抛去牺牲的一颗棋子么?只捡含糊不清的讲,而绝口不提前几天她压下的六张和不同男人举止亲昵进出酒店的事,真真儿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孙湘装的起劲,胡媛媛虽在心里白眼,却也没出言阻止,说多错多,现在孙湘所装的白莲花,总有一天会变成阮沐砸到她脸上的巴掌,现在还为时尚早。

“孙老师这可不是您的错,这人哪有一时半会就看的清的,阮老师你就原谅孙老师吧!”

白莲花的戏效果显著,和稀泥的声音来自方才和孙湘有过一段交谈的工作人员,随后围观的人都开始被煽动劝阮沐,周围人的声音渐渐入耳,阮沐握拳的手几乎掐进肉里,瞪大的眼角越发红透。

远处杨导催促上戏的声音已有不耐烦,一直喜欢在安静地方待着的易熵此时也终于带着助理出现在了视线可及之处,朝阮沐方向望来。

孙湘见势,脸上愧疚更深,眼泛泪花,转而向周遭围观的工作人员深深鞠躬:“我们姐妹之间的小矛盾耽误大家进度,实在抱歉,我车上还带了点小礼物,就当给耽误大家时间的赔礼吧!”

“不耽误不……”

“你知道自己耽误了剧组的时间就好!”

和稀泥工作人员笑开花的话被满脸不虞的杨导拦腰截断,只见这位圈内名导大步走来,让助理把鞠躬的孙湘扶起,冷硬拒绝。

“赶紧请回吧,礼物不必送!”

孙湘似乎没想到这位名导行事会这么不留情面,错愕了几秒,可那边杨导根本不理她,自顾自安排下午要拍摄的任务,丝毫没有给她说话的间隙。

“下场戏的演员赶紧去补妆,还有刚才拍照的都给我删了,拍戏就好好拍戏,以后和剧组无关人等不准再放进来!”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四周围观以及闻风而来的剧组工作人员都作鸟兽散,常年跟在杨导身边的人回去就把拍到的照片全部乖乖删除了。

孙湘扑了一脸灰,也没了待下去的脸,当天下午剧组开拍后就带着原封不动退回的礼物们灰溜溜下了山。

……

“阮阮,我们那开小灶熬了小米粥,媛媛姐让我来问你,要不要去我们车里喝?热气腾腾的粥也对你的感冒好!”

被胡媛媛委派过来请人的丁珊小心的观察着阮沐面无表情的脸,热情邀请。

“嗯,我一会儿过去。”阮沐语气如常,只是鼻音较之白天更为浓重了不少。

……

胡媛媛接过徐知盛好递过来的小米粥,转头,丁珊正好从阮沐车里过来。

“小丁珊,阮沐怎么样?”

丁珊苦着脸:“她好像哭过了,说话的感觉像是感冒又加重了。”

吹了两口手里改热乎的粥,胡媛媛没有回答若有所思。

沙沙——

外头又起了一阵风,阮沐披着风衣,已近夜晚的昏暗模糊了她淡笑白皙的脸,她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唇边扯起的弧度越发清晰,也愈发勉强的让人心疼。

“媛媛姐。”

浓重的鼻音掩盖了她无意泄露的微颤声线。

胡媛媛好像没听出来似的,缓着脸拉她坐进车里,徐知盛了碗粥递来。

阮沐接过,小米粥暖香扑鼻,她微微吹了口气,不自觉盯着空气中被吹的飘摇不定的氤氲热气出了神,思绪不知飞向了哪里。

喝了一口热粥的胡媛媛意有所感,朝丁珊示意,随即后者拉着徐知坐进了离她们最远的驾驶位。

“媛媛姐,你说如果李苗可以带着前世记忆重新来过,她能在改变悲剧后彻底走出上一辈子给她带来的痛苦么?”待到丁珊两个人离开,阮沐终于出声,询问的目光里压抑着滔天的痛苦,看得出其实在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向身边的人求救。

书里重生后的她也曾有过这样一段痛苦迷茫的时候,只是那时是她通过对女警角色用心揣摩出的豁达,然而这次她并没有抢到女警角色。

了解这一切的胡媛媛并没有马上回望过去,她只是又喝了口粥,滚烫的粥入喉暖进心扉,微微张口,热气溢出,消散成空气中的冰凉。

“如果她不学会放弃,遗忘,不学会果断果决那就走不出来。”

“遗忘……”

“嗯,遗忘掉最爱的母亲给的温/暖,因为那只是那个女人安抚她长大好好挣钱的砝码,除了挣钱她一无是处,放弃他最依赖的父亲,因为那个男人还拥有三四个儿子,并不在乎她的死活。”

阮沐有些怔怔然:“可这些经过时间沉淀起来的感情真的那么容易遗忘和放弃么?”

胡媛媛放下手里温热的碗,将车窗拉开四分之一,外面沁凉的微风卷入车内,她深朝外深吸了口气,语气轻快:“你都说是她是重新来过了,那还有什么是不能遗忘放弃的?重新代表新生而不是重走死路,她的母亲和父亲可能在某个时间对她真的有感情,但那也只是他们冷漠里闪过的微末人性,那种浮若游丝的东西终究都抵不过利益金钱的诱惑,又有什么不能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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