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裴以期一醒来胃里就一阵翻涌。
她从病床翻到床边,对着垃圾筒吐呕,吐得脸都白了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以期你没事吧?”在旁边椅子上陪着的许愿连忙冲过来,伸手拍她的背,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还是很不舒服吗?”
裴以期趴在床边,看着许愿,看着医院的环境,慢慢清醒过来。
“几点了?”
她问道,声带像是被割过一般,说话都疼。
“快九点了。”许愿说道,“你担心上班对不对?温明雨会替我们两个请假。”
“谢谢。”
裴以期确实没有气力折腾,她歪在床边枕着自己的手臂,一张脸苍白如纸,“请她把我桌上的文件送檀总那里。”
“好的,没问题。”
许愿点头,又道,“还有个事情,明雨问,要是檀总问起来我们两个为什么一起请假,她要怎么说?”
她现在和温明雨两个人对裴以期无限崇拜,做什么都想问问意见。
“照实说。”
她们顺利从檀砚达那里脱了身,也没被发现,让檀砚绝知道没什么,吞吞吐吐反而惹上司怀疑。
“好。”
……
灰冷线条的总裁办休息室窗帘紧闭,早上的阳光透不进来。
男人坐在床边,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骨节清晰的手把玩着一根烟,也不点,就这么转着,漫不经心地消耗着时间。
外面传来动静。
檀砚绝拎起衬衫站起来往外走去,靠在门上扣着袖扣,一双漆黑的眼朝前望去。
一道清丽的身影站在办公桌前,将手中的资料文件放下,黑色窄裙下一双腿细长。
“谁让你进来的?”
阴沉的嗓音骤然响起。
温明雨吓一大跳,转身就看到檀砚绝冷厉的脸色,顿时白了脸,“檀总,是裴秘书让我把资料在您来之前拿进来的。”
没想到他昨晚睡在公司了。
“她人呢?”
檀砚绝开口,浑身透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温明雨道,“裴秘书请假。”
“原因。”
“酒精过敏。”
温明雨没想到他真会问及原因,于是立刻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交代出来,顺带照裴以期说的诉一波忠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背叛檀总您。”
不知道为什么,温明雨感觉自己说完后檀砚绝整个人好像定住了。
他站在那里,手还抬着维持系袖扣的姿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身上的气息却森冷得骇人。
但下一秒,他又好像只是听她报告了一下今天的天气一般,淡漠如常,“知道了,出去。”
温明雨朝他低了低头,连忙快步离开。
檀砚绝低头扣右边袖口的扣子,扣了两下没有扣上,他索性没再管,走到落地玻璃前拿出手机放到耳边,轻描淡写地开口。
“二哥,我放过你几次了?”
“……”
“我说过,下一次,我会照死里玩。”
“……”
“那就这一次吧。”
玻璃上隐绰地映出他棱角深邃性感的脸,看似平静,深眉下的一双眼却阴狠决绝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