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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助理眼珠子轉了轉,看向白盛華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白盛華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助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關閉的房門,方才壓低了聲音。

“大肆高價收購公司股份這件事,與旁人並沒有太大的好處,所以屬下拙見,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也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助理話說得婉轉,但白盛華瞬間明瞭。

若說最大受益人,自然是現如今擁有白家股權的人,而且能夠憑藉格外高價收購的股份,穩固提升自己在白家公司的地位,或者撼動他董事長地位的人。

這樣的人,不足五個,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他的妻子和女兒。

不,不會的。

白盛華兀自搖了搖頭,不相信她們會做這種事。

“你少危言聳聽,立刻給我去查,查不出線索,就直接打辭職信!滾出去!”

白盛華忽然惱羞成怒,大聲責罵著將助理轟出了辦公室。

但隨著助理倉皇離開了辦公室,白盛華的眸光暗了暗,助理的話又浮現在了腦海中。

這晚,蘇家的宴會如期舉行。

白煙穿著蘇默然送給她的禮服,帶著那條並不搭配的項鍊,與母親鄭曼婷一同前往宴會。

而白夕全然不知蘇家宴會的事情,此時還在為了該怎麼哄寒冷年而發愁。

自從寒冷年默然從房中離開後,便一整天沒有理白夕。

平時二人相處雖然話也不多,但多少都會有些交集。

可今天,寒冷年午飯一個人在書房用的,白夕想要表示關心,飯後親自端茶送水,卻被齊升給擋在了門外。

下午,寒冷年如常去庭院散步,白夕立刻跟了上去說要一起。

寒冷年沒有拒絕,但全程對她不予理睬。

白夕幾次主動搭話,寒冷年都置若罔聞。

要不是齊升在旁面露尷尬,白夕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成了透明人,才會被某人全然無視!

就算白夕反映再遲鈍,也能看得出寒冷年是生她的氣了。

可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啊。

白夕一個人冥思苦想了半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上午她與寒冷年單獨說的那番話。

那可有錯嗎?

三年婚約是寒冷年自己提出來的,她只是複述而已。

至於股份的事情,她婉拒寒冷年的幫助,那也是幫他省錢,這有錯嗎?

白夕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歸根結底,就是寒冷年自己無理取鬧!

白夕抱著靠枕用力拍了兩下,“寒冷年,你這個小氣鬼!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竟然像小女生一樣無理取鬧的耍脾氣,幼稚,無聊,低級趣味……”

憋了一整天的鬱悶,白夕只能對懷裡的抱枕發洩。

正在這時,房外忽然有人敲門,她倏然驚了一下,但一想,會敲門就一定不是寒冷年,因而又鬆了一口氣。

“什麼事。”

“少夫人,晚飯準備好了,您想去餐廳用,還是在房間用?”

“餐廳,我這就過去。”白夕悶悶回了一聲。

“好的少夫人。”

白夕將抱枕一把扔到了沙發上,悶悶的長出一口氣,方才出了房間。

長餐桌上,擺滿了各色佳餚,但卻只有一副碗筷。

寒夫人平時不常回這邊住,寒笙歌雖然賴在這裡,但也不常在家裡吃晚飯,平時都是白夕陪著寒冷年兩個人用餐。

“少爺呢?”白夕問傭人。

“少爺在書房用餐。”

白夕一聽,小臉頓時就垮了。

這個傢伙,一整天了還在鬧脾氣。

“把我的也送去書房,我陪少爺一起。”

白夕說著,徑自往書房走去。

傭人聽著愣了一下,面露為難的看向管家張瑞。

見管家微微頷首,傭人方才端著餐具,隨白夕而去。

書房外,白夕敲了敲門,幾秒後,齊升開了門。

“少夫人。”

“你去忙吧,我陪少爺用晚飯。”白夕不容置喙的說。

“可是……”

“讓開。”

白夕語聲微沉,眼神中透出幾分冷厲。

齊升不由得背脊一緊,竟然下意識的就讓開了門口,見白夕進門才回過神來,但再想阻攔已經晚了。

白夕徑自拉了張椅子,坐在了寒冷年身邊,抬手示意傭人把餐具放下。

“都出去吧,齊升你也出去。”

白夕脆生吩咐,儼然已經是當家主母的做派。

寒冷年坐在一旁,神情淡漠的聽著這一切,一直沒有開口。

他倒有些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齊升見寒冷年沒有反對,這才猶豫著退出了書房,但卻將房門半掩的留了一條縫隙,背身站在門外,隨時聽後差遣。

“吃飯。”

白夕將筷子和碗塞到了寒冷年的手裡。

“你這是做什麼。”

寒冷年放下了碗筷,神情淡漠的問。

“吃飯啊,能做什麼。”

白夕話雖如此,也順勢放下了碗筷。

寒冷年沉默不語,只是一直看著白夕的方向。

雖然白夕知道他看不到,可不知怎麼的,就莫名心虛的移開了視線,甚至有些如坐針氈般挪動了一下。

寒冷年似乎就是在用沉默逼著白夕自己解釋她的目的,而這一招很管用。

“你幹嘛躲著我?”

白夕終於憋不住了,主動問出口。

“我沒有躲你。”

“我跟你說話你不理我,吃飯也一個人躲在書房吃,這不是躲著我是什麼!”

白夕此刻沒有意識到,她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在抱怨的小女孩,埋怨家長對她不夠關注,不夠疼愛。

寒冷年聽著,唇角微不可查的牽了牽,但很快恢復如常。

“你說的,我們早晚要各奔東西。所以,不必過多牽扯。”寒冷年淡淡的說。

“那明明是你說的!是你說的三年之後放我離開,怎麼就成了我說的?”白夕反駁。

“我只說放你離開,沒有說各奔東西。”

“那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哪裡都不一樣。”

“你……”

白夕噌的一下站起身,氣的不行,嘴唇翕動了一下,卻說不出什麼狠話來。

最可惡的是,她氣的面紅耳赤,寒冷年卻泰然自若的巍然不動,彷彿只是她一個人在無理取鬧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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