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将军,太傅大人带着太仆袁基、太尉黄琬、司空杨彪、光禄大夫伍琼、司徒王允等几位朝中重臣在门口大闹,李管家实在挡不住了,请……”
后将军袁术正在书房中看书,一名护卫进来禀报。但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袁术打断了。
“你告诉李卫,本将军正忙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除了陛下的诏令和董相国的传唤,谁也不见!如若有人闯进来,我要他的脑袋!”
“诺!”护卫出去之后,袁术皱起了眉头。
公元189年,东汉末年,动荡的洛阳城,历史依旧。
可是后将军袁术,却已经变了!他是一名穿越者。
他刚穿越来的时候,正是董卓独霸朝纲,欲行废立之事,袁绍在大殿之上,和董卓针锋相对,之后离开洛阳,前往渤海。
在以前的历史中,袁术一看情况不对,董卓那是屠夫呀!袁绍跑了,他留在洛阳,能有什么好结果?于是也离开洛阳。
可是在这个时空中,他刚刚穿越来,还没有适应。等明白过来,董卓已经行动了。
为了拉拢袁家,封袁术为后将军,却将他的兵权给削了。
同时派人日夜盯着袁术,绝不让他离开洛阳。
袁术明白,如果他要硬走,那董卓肯定会对他下手。已经放走了袁绍,不可能再放走他了。
可是留在洛阳城,投靠董卓,为虎作伥。熟知历史走向的他,当然知道不会有好结果。
因此他只能先假装屈服董卓,然后再想办法离开。
这些天袁术是非常郁闷的,以前看三国,他最不喜欢的,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冢中枯骨。
可现在倒好,自己糊里糊涂就成袁术了。
好一点的是,现在还不是称帝之后,还没有那些脑残的操作。
当然,众人对他的评价依然是年轻俊杰。
因此,他要在曹操逃离洛阳,发出矫诏之前,拥有一定的实力。
既然来到了乱世,不进行争霸,怎么对得起穿越呢?何况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背景,现在只能说是牛逼!
此时他真想大骂袁隗等这些傻子,自己是忍辱负重好吗?是曲线救国明白吗?不这样,能离开洛阳吗?和董卓硬杠,脖子能有刀硬吗?
好吧,就忍一忍吧,反正你现在骂得越凶,到时候自己干大事之后,脸打得越响。
后将军府门口,“热闹”无比。
太傅袁隗大声叫骂,围观者很多。
“逆子,你给我出来!”
“我们袁家四世三公,世代忠良,没想到出了你这么一个逆子,你……你让我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真是作孽呀……”
可是后将军府的大门紧闭,管家李卫和一些下人都跪在地上,一个个战战兢兢。
“太傅大人,切莫气坏了身体!”看着气得脸色发青,手都有些颤抖的袁隗,司徒王允劝道,“如今朝纲凌迟,大汉已到危急存亡之秋,还要靠太傅大人力挽狂澜啊!”
“是啊!公路已做了董贼的爪牙,太傅大人为这样的人气坏身体,不值啊!”伍琼摇了摇头说。
“以前只觉得公路虽然不及本初,但也是朝廷俊才。可现在一看,差远了!”
“岂止是差远了,本初在朝堂之上敢和董贼拔刀,那才是男儿本色,大汉忠臣,可是公路,贪生怕死不说,一个后将军的职位便将其收买,唉……”
“不但不忠,如今还要休妻抛子,娶那董贼的女儿,简直……”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啊!”
众人一边议论,一边劝袁隗。
可是他们的劝说,对于袁隗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伤口撒盐。
袁隗的气不但没消,而且更大了。
“狗奴才,你若不打开府门,老夫……老夫就……就……撞死在这里!”
袁隗说着,便朝大门撞去。
“大人……”
“大人……”
众人慌忙拉住袁隗,管家李卫吓得不停磕头,额头上全是血。
袁隗可是后将军袁术的叔父啊!而且他们以前还情同父子,就算现在有过节,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呀!
假如真死在这里,袁术能饶得了他?
可是袁术下了死命令,挡不住就要杀头!
命苦啊!看来今天横竖都是一死呀!
就在这时,只听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后将军袁术一身官服,在十几名卫士的保护之下,来到府门口,傲然的望着众人。
李卫终于松了口气。
“大清早何人在此喧嚣啊?”袁术朗声问道。
“袁公路,你……”太仆袁基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自己是袁术的大哥,而且还有叔父在这里。其他的几位重臣,以前都是袁府常客,熟的不能再熟了。
袁术竟然装作不认识,问何人在此喧嚣。
不就是被董贼封了一个后将军吗?鼻孔都朝天了,朋友不认,兄长不认,长辈也不认了。
当然,有同感的不止他一个,杨彪、伍琼、王允等人,个个是义愤填膺。
不过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将眼望向了脸色已经有些发绿的袁隗。
“逆子,你……你做了董卓的走狗,不认我这个叔父了,是不是连祖宗都不想认了?”
“叔父大人,请慎言!”袁术的语气充满着不屑,“董相国乃朝廷栋梁,陛下亲封的仲父,直呼其名,便是欺君犯上。还有你们,我今日看在同殿为臣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如若以后还是如此,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你……”
司徒王允用手点指了一下袁术,可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袁术身旁的那些护卫,个个如狼似虎,手握在佩刀上。
很显然,若是他再说下去,真有可能被这些人当场斩杀,因为他们并非袁术以前的护卫,而都是董卓所派的西凉强兵。
同时,袁术浑身上下也充满着杀气。
这种气势是他们以前从没有在袁术身上发现的。
“公路,我今天不与你讨论董卓……”
“是董相国!”袁术冰冷地打断了袁隗的话。
“好!”袁隗咬了咬牙,“我不与你讨论董相国,只问你,为何要抛妻弃子?”
“我要迎娶董相国的女儿,董相国的女儿自然要有正妻之位,而且我的正妻,只有董相国的女儿才般配!”
“你……”袁隗的手又发抖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张氏乃是你父母所定的正妻,而且还为你生了嫡长子,她并无过错,谨守妇道,相夫教子,你……你这是禽兽不如!”
“这是我的家事,不必叔父操心!”袁术牙关紧咬,恶狠狠地说。
“你……”袁隗突然觉得他有些不认识袁术了,尽管袁术曾在他家寄养了许多年。
“夫君……”
“爹……”
正在这时,夫人张氏带着儿子袁耀哭喊着来到大门口,跪在了袁术的跟前。
“夫君,妾身薄柳之躯,已不配夫君的身份。妾身不要任何名份,夫君怎么责骂都行,以后妾身愿听董小姐的差遣,只求留在府中,让耀儿能够伴随夫君。只要夫君不赶我和耀儿走,来生做牛做马,定当报夫君大恩……”
张氏跪在地上,紧紧的抓住袁术的衣角,哭的跟泪人一样。
“爹,求您不要赶我和娘走,耀儿一定听爹的话……”
袁耀声音沙哑,既悲伤又害怕,浑身颤抖不已。
袁术没有看他们,咬了咬牙,然后爆喝一声。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