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阮荽的初吻,她顯然沒有什麼技巧。
生澀卻誘人,將他的心房逐漸擊碎。
她就如匹剛會跑的小馬,在陌生的世界橫衝直撞的奔跑,而他會在她快要失控地時候及時往回拉,在她跟不上的時候,刻意放慢步子等她。
良久後,男人放開她。
房間明明是百十平米的套房,卻會讓人覺得莫名窒息,兩人熱吻過的氣息還在。
男人不知何時坐在了沙發上,而女孩乖巧的軟在他懷中,紅唇在燈光下閃耀著淡淡的光澤。
她長得很甜,法式劉海兒柔順的搭在額前,五官都生的很小,鼻樑上有顆小黑痣,讓她有些嫵媚,微垂的眼角則平添了幾分乖巧。
“怕嗎?”
“不怕。”女孩喃喃道。
迷離中,她聽到他啞著嗓子說,“寶貝,記住今天,你是我江為止的人了。”
“嗯…..”
潮溼與曖昧盈滿了房間,漸漸形成了淺薄的霧氣,瀰漫開來。
房間內一切都猶如窗外的狂風暴雨,打在樹枝上,引得枝葉亂顫,直到天明。
–
第二天,鳥兒唧唧喳喳,外面多快活的歡唱著,裡面就多痛苦的醒來。
阮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她完全是被鳥叫吵醒的。
宿醉後的頭痛感傳來,就像腦漿被放到榨汁機裡攪爛成泥狀。
除了頭以外,身上也是痠軟的像是骨頭都被人敲了一遍,尤其是腰和腿,手臂抬不起來。
她試著動了動兩條腿,一動起來就開始打擺子。
經歷了昨晚她才知道什麼叫斷片,因為現在她睜開眼看著周圍就有種失憶感。
她從被子裡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衣服竟然在身上。
她一向都有潔癖,秉持著外穿的衣服不能上床的原則,難不成是昨晚蘇柚把她扛回來扔到了床上?
想起蘇柚,她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嗓子眼兒就像被撕開了一樣,又幹又啞。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手機響了。
她拿起電話,屏幕上赫然顯示:大柚子。
說曹操曹操到。
她思索片刻,接起電話。
還沒等她說話,對面就傳來了蘇柚的怒吼聲,大罵道:“死香菜!”
香菜,是阮荽的綽號,因為她媽媽懷孕時變得酷愛吃香菜,所以取名時就說叫孩子‘荽’吧,別名‘香菜’。
周圍跟她熟的人都叫她香菜或者小香菜。
阮荽被她喊的一愣,也回嘴喊道:“臭…柚…子…”
因為她的嗓子很啞,所以蘇柚根本沒聽出她喊的什麼。
蘇柚繼續說道:“你在哪兒呢?我就上了個廁所的功夫,你怎麼就跟男人跑了!”
阮荽翻著白眼聽她罵,一邊聽還一邊張著小嘴無聲抗議著。
還能在哪兒?在房間裡唄。
上廁所就上廁所唄,有什麼大呼小叫的?
跟男人跑就跑了,怎麼滴吧!
等等?!男人?
哪兒來的男人啊?
阮荽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張男人的俊臉,在她面前放大又縮小。
很快,男人的臉變成了她思維中的一個點,這個點又延伸出了一條線,她串起了相遇的場景。
而這條線又化成了一個殘缺不全的面,這個面是白色的、殘破的,就如同一件襯衣,她又想起兩人酣暢淋漓的畫面。
蘇柚在電話那邊一直聽不到迴音,有些慌張地問道:“小香菜?你還在聽嗎?”
“在……”阮荽沙啞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蘇柚聽到她的聲音嚇了一跳,“我去,你這嗓子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