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將書本拿開,因屋子裡面開足了暖氣的緣故,晏晚的小臉睡的紅撲撲的。
書房裡面的燈光剪影投在她的臉上,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
周韞禮調暗了屋內的燈光,然後拿了一條毯子給她蓋上。
看到她露在外面的手,他將她的手拿起來,放進毯子裡面。
少女的手小小軟軟的,周韞禮握在手中,心裡不知道怎麼地,就悸動了一下。
他似乎,真的不能再把她當做一個孩子看待了。
她真的大了。
晏晚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好像還做了一個有周韞禮和她結婚的美夢。
醒來就摸到了蓋在身上的絨毯。
後知後覺想起來,她還在周韞禮的書房。
她坐起身,毯子從她身上滑落,晏晚伸手拉住毯子。
周韞禮在她有動靜的時候就合上了電腦,因為剛睡醒的緣故,小姑娘一雙眸子還帶著霧氣,有點懵懵地看著他,“幾點了?”
“快十一點了。”
晏晚點點頭,然後繼續懵懵地坐在那裡。
明顯就是沒睡醒的樣子。
手上被放了一杯溫牛奶,“喝牛奶。”
晏晚接過牛奶小口小口喝著,“剛剛周姨上來了嗎?”
“沒有,周姨應該已經睡了,牛奶是我熱的,想著你應該快要醒了。”
“奧。”晏晚將牛奶飲盡,“那我回家睡了。”
“好。”
晏晚將毯子放在沙發椅上,然後起身。
剛準備邁出去,身子就一個趔趄往前撲,然後被有力的手臂擋住。
“小心點,你先坐在這,我把燈調亮。”
身體接觸只有短暫的幾秒鐘,周韞禮的身上有淡淡的檀木香,等他起身,晏晚才發現,臥室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調的極暗。
是因為她睡覺,所以燈調暗了嗎?
他就在這種極暗的環境下,一直辦公到現在嗎?
他還是很在乎她的,對吧?
書房的燈被調亮。
光線猛地亮了起來,晏晚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眼睛。
周韞禮見她暈乎乎的模樣,覺得不放心,“我送你回去。”順手拿起了沙發上面的外套。
晏家就在周家隔壁。
從周家出來,被晚上的冷風一吹,晏晚就徹底清醒了。
走了幾步路,到了自家的院子門口,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風,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在網上看到過的梗。
反正,她在周韞禮這邊,出格的事情也做過了,秉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想法,她突然側過身,“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晏晚的聲音脆甜,眯著眼睛看著他。
“什麼事?”
周韞禮問的漫不經心,喉結因為說話,上下滾動,成功讓晏晚嚥了下口水。
她靠近周韞禮,踮起腳,湊到周韞禮的耳邊,小聲,“你有沒有覺得,在昏暗的路燈下,我特別漂亮。”
說完她就站直身子,心裡打起了鼓。
陳瑜說過,要循序漸進,不能一直用小輩的身份和他相處。
周韞禮愣了一瞬,轉頭看向旁邊的人,眼神中甚至有點匪夷所思,“你從小到大,都特別漂亮,不用在路燈下。”
晏晚,“……”。
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怎麼,反正是不知道怎麼接話。
“那,我先回去了。”
“嗯,早點睡覺,明早還有課,不許熬夜。”
晏晚點頭,“好的。”
回家洗漱完,晏晚躺在床上。
閉上眼睛,睜開,再閉上,再睜開。
壓根睡不著。
怎樣,才能得到周韞禮的心呢?
想了一會兒,她打開購書網站,一次性下單了五本書。
《如何得到男人的心》
《男人心理學以及兒童心理學》
《怎樣判斷一個男人是否愛你》
《如何讓男人愛上你》
《有效拿捏男人》
下單完畢,她又打開小紅書,在上面搜索,“怎樣追男人?”
上面的答案五花八門。
有說要抓住男人的胃的。
有說要長得漂亮,能提供價值感的。
有說要讓男人得不到的。
晏晚看了半天,感覺都不符合她的現狀。
反正她覺得,上了周韞禮,才是最有效的辦法。
————
第二天早上,晏晚化了個淡妝,去隔壁周家吃早餐。
她很少化妝,但是為了得到周韞禮的心。
還是花了兩個小時,畫了一個“偽素顏”妝。
然而周韞禮只是在跑完步回來,輕飄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上樓洗澡了。
晏晚有點挫敗。
今天周老爺子不在,一大早就出門了。
所以餐桌上就只有這兩個人。
晏晚吃過早餐,擦了擦嘴巴,“你去學校嗎?”
換做以前,她指定要在前面加一句“周小叔”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三個字,她是越來越排斥。
“去的。”
“那能帶我一起去嗎?”
周韞禮看了她一眼,“當然。”
坐上週韞禮的副駕駛,晏晚將上面的化妝鏡拉開,給自己補口紅。
想到周老爺子說的,讓他帶什麼朋友回家的話。
她突然問,“這個鏡子真實用,可以用來補妝。”
周韞禮用餘光看了她一眼,“嗯。”
“你平時是不是不用呀?”
“嗯。”
“可能就是為車上的女生準備的吧,是不是?”
周韞禮看了她一眼,有點莫名,“怎麼好奇這個,設計者設計這個鏡子,肯定是有用途。”
好吧,和她不是一個腦回路。
將鏡子悻悻地收了起來,晏晚抿了抿嘴巴。
車子照例在距離學校兩百米的地方停下。
晏晚下車後,一邊想著周韞禮,一邊往學校大門口走去。
“滴滴滴。”身邊傳來鳴笛聲。
一般在距離學校的地方,很多人都會自覺地不按喇叭。
所以這個汽車的喇叭聲,在這個上課高峰期,顯得異常刺耳。
晏晚皺眉看過去,就看見一輛卡宴,主駕駛的車窗被搖了下來,露出了陳關謙的臉。
華大的學生有車很正常。
學校也有專門的停車場,給學生們停車。
在華大這個學校,卡宴,不好不壞,但是對於一些靠著獎學金生存的學生,依然可望而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