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因為羅剎之事亂了起來。易妍在當晚,被院長救了回來,只是傷勢較重,需要修養,被皇上派人接回了皇宮。
而姬如月,在發生這種事後,也不能再待在醫師學院,當晚和皇上請了罪,遭到皇上多番呵斥,幸好寧王及時趕到求情,才讓她免受牢獄之災。
姬如月被易渝接回寧王府,二人進了臥房,易渝一把抓住姬如月的手:“如月,你太沖動了,怎麼能和易妍聯手,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姬如月低垂下腦袋,低低哭泣著:“我,我也是拗不過公主,所以才會……早知道公主會受傷,我就算遭來公主的不滿,也會阻止她的……”
她越說越委屈,淚水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流,一副極為自責的模樣,而她的聲音本就甜軟,這一哭之下,令易渝極為心疼,心底的怒氣也隨之消散了。
他伸手拍了拍姬如月的後背:“好了,不哭了,本王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怕你被連累。日後別和易妍胡鬧了,知道了嗎?有什麼事,先和本王商量。”
姬如月收斂了淚水,柔軟的身子靠上他的懷中,嗯了聲。
易渝見她乖巧的樣子,忍不住心動的摸了摸她的臉,嘆氣一聲:“你得了醫師大賽的季軍,受到了太后的賞識,原本我是想趁機將你扶正,可羅剎之事一齣,易妍因為受傷,太后和皇上那難免惱怒,扶正之事只能先拖一陣子了。”
生怕姬如月不高興再哭起來,易渝趕緊又道:“如月你放心,等這事平息之後,本王一定給你扶正,給你最好的寵愛。”
姬如月感動得摟住他的腰:“多謝王爺,王爺對臣妾如此好,臣妾真的覺得好幸福。”
柔弱無骨的手指,在易渝的腰間輕輕一動,易渝只覺得難受之極,再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兒,只見她眉眼嬌媚,皆是風情。
攔腰將人一抱,朝著軟榻而去。
情亂迷離之時,卻不想,一陣瘙癢,突如襲來,令二人停下了動作,饒著全身,啊啊鬼叫著,難受至極。
“怎麼回事?我全身好癢,癢死了!”姬如月使勁抓著身上,精心修剪的指甲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深深的劃痕,可她卻毫無所覺,唯有瘙癢,充斥大腦。
只想使勁的抓,這樣才能減輕痛苦。
而易渝亦是如此。
直到天明。
丫鬟見姬如月與易渝遲遲不起床,想來叫人,才到房間門口,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我的臉!!”
丫鬟嚇了一跳,當即推門開門而入,在看到床上的情形後,嚇得驚叫。
“啊啊!!側妃娘娘,王爺,你們……你們!”
“滾!”易渝滿臉帶血抓痕,猩紅著眼,一枕頭砸過去,丫鬟立刻被嚇了出去。
而他卻依舊忍不住瘙癢,與姬如月狠狠抓著全身。
一時之間,寧王和寧王側妃得了怪病的事兒,不知是被誰洩露,在皇城中傳開了,弄得人人皆知。
不少人茶餘飯後,閒話家常談與此事,猜測著寧王二人的慘叫,那都是談之色變。
毀容,半身不遂,此生不孕,各種版本,應有盡有。
不多久,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
因為易妍之事,皇上損失一個醫學人才,本就在煩心,可女兒還沒養好傷,這最看中的兒子就出事了。
皇上氣得不行,當即帶著方霖去了寧王府。
才來到主院,就聽到易渝的吼聲,之後,一群丫鬟大夫從房裡被趕了出來。
“滾!”
“全都給本王滾!”
“奴才(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看到皇上,眾人紛紛跪地行禮。
皇上的目光落到那些被趕出來的大夫身上問:“寧王的情況如何?到底生了什麼病?”
大夫們紛紛惶恐的搖頭,一個膽大的鼓足了勇氣回答:“回皇上,寧王全身瘙癢,看不出中毒現象,草民等人等用了多種治療癢病的藥,都沒有作用。”
聞言,皇上只覺得腦殼疼,立刻讓方霖進去看看,將那些大夫全趕了出去。
方霖一進去,便看到房間裡大床上,坐著一個血人,因為周身肌膚已經被抓爛,易渝根本穿不了衣服,只能躲在房裡,不讓任何人觸碰。
方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悽慘的寧王,在世人眼裡,寧王俊美非凡,文武雙全,是天之驕子,萬人敬仰,可沒想到,寧王有一天,居然會變成這樣。
難怪會受不住打擊,發那麼大的脾氣。
“方霖,你來了,趕緊幫本王看看,本王到底怎麼了?”
一看到方霖,易渝憤怒的眼底迸發出希望,趕緊拉著他為自己看病。
方霖為他檢查了一番,之後失望搖頭皺著眉頭:“怒下官無能,實在看不出王爺生的是何病。”
此話一齣,易渝霎時變得猙獰起來,一跳把他踹到在地。
“連你都看不出本王是何病,你這個太醫院之首,有何用,分明就是廢物,給本王滾出去!”
方霖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房間。
見他出來,皇上連忙詢問,方霖只得老實交代。
皇上一急,當即要進屋子裡去看看易渝的情況,方霖趕忙將其攔住。
“皇上不可,寧王此刻的樣子只怕會衝撞了您。”
皇上大怒:“他是朕的兒子,何來衝撞。”
這時,易渝壓抑的聲音從房裡傳出來。
“父皇,請怒兒臣不孝,不能見您,在病癒之前,也不能去上朝了,還望父皇不要怪罪兒臣。”
皇上一聽,頓住了腳步,沉默半響,憤怒拂袖離去。
同一時間。
晉王府偏院。
葉如霜悠哉的靠在床上,喝著小梨喂的粥。
易慕寒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小梨見他有話和葉如霜說,便退了出去。
易慕寒走到葉如霜面前,冷眼看著她問:“易渝和姬如月的事,是你做的?”
葉如霜淡淡點頭:“是的。”
那淡定自若的模樣,令易慕寒眉頭一皺:“為何那麼做?”
“你之前從醫師學院裡偷到的木盒,我已經讓人悄然從醫師學院裡帶出來了,那裡面的確是老院長與易渝互通的證據,不僅如此,還有一張名單,全是敵國一些位高權重人物的名字,這些,足夠讓易渝喝一壺,你為何還要對他下毒。”
葉如霜淺笑了下,聳肩道:“我不是對他下毒,是對姬如月和易妍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