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夫人讓人送來了很多東西,易卿不客氣地收下了。
易卿帶著包子去找陸天尋拜師,後者考校了包子幾個問題,對他十分滿意,後來便約定好每五日去一趟陸府。
陸天尋還主動說讓陸府的馬車接送包子,易卿怎麼能過意?
陸天尋卻說這是陸天左的意思,易卿便沒有再拒絕。
回去的時候一向沉穩的包子眼中露出興奮之色,拉著易卿的袖子不放。
易卿低頭,笑意溫柔:“這麼高興?”
“嗯!”包子用力點頭,“陸夫子很厲害。蕭叔叔教我武功,陸夫子教我念書,將來我一定出人頭地,讓娘享福。”
易卿笑道:“娘現在就很幸福,你呢,只要為自己將來負責就行。”
如果不出意外,她靠著蕭靖寒的餘威,解決最大的生存問題,還擔心什麼?
本事她有,銀子她賺,將來可以適時找個又奶又狼的年輕帥哥,不香嗎?
要是規矩森嚴,小奶狗小狼狗的什麼,就算了,反正她看著賞心悅目也就心滿意足了。
“娘,我爹真的是蕭靖寒嗎?”包子忽然問。
易卿一愣,下意識地道:“蕭畋和你說什麼了?”
一定是蕭畋這混蛋給包子洗腦了。
包子到底是個孩子,不會撒謊,悶聲道:“蕭叔叔說,您是為了找個靠山而已。”
“那你怎麼想的?”易卿耐心地道。
“我,我不知道……但是無論如何,您都是我娘。”包子道。
易卿露出欣慰的笑容——前世不婚不育,覺得自己活得很灑脫;這輩子有了包子,才明白血脈相連是什麼感覺。
沒有他的時候會權衡付出回報;有了他,什麼都想給他,不計代價。
但是從他身上,她得到了更多。
他成為了自己在這異世活下去的意義。
“包子,你記住,你是蕭靖寒唯一的兒子,永遠都不要懷疑。”
“好,我相信娘。”
晚上等包子睡著了,易卿替他掖好被子,冷笑一聲,氣勢洶洶地去找蕭畋算賬了。
蕭畋打開門,便看見易卿披著一身月光站在門口,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自己。
“這麼晚了,你有事?”他開口也是冷冷的。
易卿直接從他胳膊下鑽了進去:“進屋再說!”
蕭畋:“……”
“你為什麼挑撥我和包子的關係?”易卿開門見山,直接罵道,“你憑什麼在包子面前說我是騙子?是,你是蕭靖寒的貼身侍衛,可是你這侍衛,連上床的事情都能替代嗎?”
蕭畋面色漲紅。
“拜託你用用腦子,我說的時間,蕭靖寒是不是落單了?”易卿道,“如果不是真的,我怎麼能知道得那麼清楚?”
這其實也是蕭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別過臉看著如豆的燭火,道:“蕭將軍從來都沒有提起過。”
易卿冷笑:“我聽說蕭將軍軍令如山,不許軍中有女人,違令者殺無赦,是不是?”
“是。”蕭畋傲然道。
“那你說蕭靖寒深夜寂寞,自己……第二天會告訴你嗎?”
“你,無恥!”蕭畋臉紅成一片。
“這不就得了?”易卿冷冷地道,“蕭侍衛千萬不要把自己當成大內總管。”
蕭畋發誓,他真的想手撕了這個女人。
“好,我多管閒事。我等著你被揭穿那日!”蕭畋甩袖道。
“既然你那麼篤定我在撒謊,那你為什麼還要留下?”易卿冷笑,“蕭侍衛,做人不要這麼矛盾。”
她頓了頓,口氣凌厲:“還有,你住在我家裡,我要是不高興了,隨時都能請你滾蛋。請你有,住在別人屋簷下的自覺!”
痛罵了他一番後,易卿總算覺得神清氣爽,像只打勝仗的鬥雞一般得意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