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婉当下大怒,又怕吵到夏锦程休息,关上门大方的站了出来,“你们几个泼皮无赖,怎么,欺负老人家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的吗?当朝最是看中一个“孝”字,你们对待老人如此不敬,难道就不怕官家上来抓了你们吃牢饭吗!”
送去官府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再扣下这顶不孝敬老人的帽子,怕是回都回不来了。
当下,付长川为首的一帮人便开始胡搅蛮缠,“明明是你这个毒妇在外不但和自己弟弟合起伙来骗老人家,还莫名其妙打我们大哥,你不过就是看我们大哥是你小叔子,对付家不满吧!”
好啊,好一个颠三倒四,胡言乱语。
“你们不分黑白,难不成还要仗着你们人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夏婉婉双手紧握成拳,目光变得冷冽深邃,似有万簇光芒在眼里闪烁,以前的夏婉婉经常被这付长川欺负,只知一味忍让胆怯,现在的夏婉婉可不会了。
“夏婉婉,你也知道你是个妇人,可你这妇人倒是恶毒得很啊,还会妖法伤人,我们只是一介平民,今日被你莫名其妙动了手,明日你便能将村子给闹的翻天覆地吧!!”
付长川向地上吐了一口痰,道:“今日我们兄弟几个可得为村子着想,除了你这个妖孽!”
“我只不过略施了一点技巧,你们就怕成这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还敢动手。”夏婉婉怒目而视。
双方争执不下,付长川一行人看着正要动手时,外围传来了里正蒋老爷子字正腔圆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人群往边散开了一条路,蒋老爷子走上前来,身后跟着的是刘奶奶,以及村里的一帮子年轻人。
原来,在付长川几人过来的时候,刘奶奶刚巧在院子里坐着,看到他们几个直往夏家门口走,顿时猜到了些许,这些人是要收拾婉婉丫头啊!
刘奶奶急了,倒也没有乱了方寸,她趁着付长川几人盯着夏婉婉家门的时候,悄悄开门去了蒋平老爷子家,打算找里正来帮忙。
“付长川,你这是做什么?事情我已经听刘大婶说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蒋老爷子气的直敲拐杖。
“里正,我、我们没有,她打人在先,我们都没动手呢。”尖脸男人顿时虚了,就怕被告官,那可就糟糕透了。
“这群人整日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真是糟了我们村风水。”蒋老爷子身后一群人在后面嘀咕着,对付长川等人怒目而视,“还欺负婉婉和她弟弟,两个无父无母的若流之辈,怎么可能动得了他们,净说瞎话。”
“就是,真该把他们送去报官才好。”
“大家安静!付长川,你们几个平日里在村子里做了什么我今日也就不追究了,但你们凭着自身身强体壮,连老弱妇人都不放过,未免太过分了,若今日不把你们送去官府,我蒋平实在愧当这个里正!。”蒋老爷子沉声道。
他并不想包庇这群混账东西,平日里净不干些正经事,只知道欺压百姓,今日没有个说法实在愧对父老乡亲的信任了。
“蒋老,不要啊,孩子都还小,是我们没有好好教养他们,要罚、要罚,便罚我这个做母亲的吧!”周围人群里也有一些混混们的亲戚,里正来的时候便去找他们的父母了。
此时一个身穿破旧麻衣的妇女哭着扒开人群,从人群中慌张的跑了过来,也不顾着面子了,直接跪在蒋老爷子面前,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只求里正心善,放过自家孩子。
“张家婆子,你快起来,快起来,小老儿可受不起啊。”
“各位父老乡亲啊,是我儿被猪油蒙了心,干了这等蠢事,我们认了,可他还年轻,万一、万一进去了,那可就半条命都舍了去了啊!”妇女知蒋老爷铁了心,便只能向外求助,一心想获得大家谅解。
“咱村子里哪个是个糊涂人,张姐姐,您别这样,乡里乡亲的,跪下多不合适,快快起来。”
随着人群的一阵喧哗,蒋平便让大家安静,转身对着夏婉婉道:“婉婉,这事也是你受了委屈,便由你来定夺处置吧,你看该如何做就如何做。”
夏婉婉上前搀住蒋老爷子,嘴角噙着笑:“爷爷,我们夏家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送官府这等大事做了也是有伤村里左右和气,这是万万不得的,若爹娘尚且在世,也断不会允许婉婉这样做的。”
“那婉婉的意思是?”蒋平平日里倒是没注意到夏婉婉如此通情理,辨是非,这样好的孩子,若她向善罢甘休,自己也要给她讨上几分公正的。
“依我看,他们几人平日里也经常闹事,为大家都添了些许麻烦,那便让他们从今日起,去帮助各位乡亲们干干农活吧。爷爷您看呢?”夏婉婉说的极为真诚。
经历过付家和自己姨姨家的肮脏手段她才知道,恶人不是送了官府出来便不是恶人。索性让他们劳作劳作,到时候该是哪家算账算到他们头上,自然也是他们自己理亏倒霉了。
“哈哈哈,丫头倒是会处事,那便依夏婉婉的意思吧,你们呢?可有什么辩言?”里正都发话同意了,付长川等人哪敢不认,更何况,这比起送官府又算得了什么。
一伙人便嘿嘿笑了,直道好,他们定帮助大家好好干干活,倒是一副爽快模样,夏婉婉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更是加深了几分,一群蠢蛋。
“此事便算是结了,以后你们也莫在欺负幼弱之辈,做人,要的是体面二字,否则下次可就不这么简单了。”蒋平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语气犹如寒冬刮过,不夹杂丝毫和善。
众人看着这事平稳解决,也就跟着里正散了,倒是刘奶奶还留着夏家门口,望着夏婉婉,道:“好孩子,今日多亏了你,这些人啊,净是欺软怕硬,柿子捡软的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