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飄離磕磕絆絆地說道:“皇……皇上,您……您為何如此看著小離子?”
看著被自己嚇得說話都說不利索的葉飄離,君成奚的心情一陣大好。心情好了,臉上自然就高興了。他把龍袍重新放回到了托盤裡,不再去管它。
葉飄離終於說話不結巴了,她繼續向君成奚問道:“皇上,您可還有什麼事情,若是沒事的話奴才可否先行退下?”
君成奚聽到葉飄離的話,他不高興了。“小離子如此急著離開,可是不喜歡見到朕?”
當然不喜歡,葉飄離心裡說了一句。可她也只敢在心裡說說而已,嘴上卻說著:“當然不是了,皇上您這麼英明,長得又是如此的英俊不凡,奴才怎能不喜歡呢!”
聽到好話的君成奚抱起葉飄離轉了好幾個圈,他說道:“朕就知道,朕長得是人見人愛,怎會有人不喜歡!”然後他放下葉飄離,再次詢問葉飄離,“你說我說的對嗎,小離子?”
你說我敢說不對嗎?!真是廢話!葉飄離裝作特別誠懇的樣子回答道:“皇上您說的都是對的!”
君成奚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被君成奚這一打斷,葉飄離差點就忘記自己要離開的事情。她剛要開口提離開的事情卻又被君成奚給搶先了。君成奚這次開口的話完全是不讓她回去了!
“小離子,既然你這麼喜歡朕,那麼朕就給你一個近距離觀察朕的機會好不好,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回去了,陪朕睡就好了。”
“萬萬使不得啊,皇上!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奴才僅僅是低賤的一個小太監怎能跟您同榻而眠,如果傳揚了出去就把皇上您的英明給毀了呀!”
“朕是皇上,誰敢亂傳!”
“對,您是皇上,別人自然是不敢把您怎樣?可是他們會對付小離子的,可憐小離子只是一個人微言輕、無權無勢的小太監,很快就能被人你的了的……”
最後,雖然君成奚也沒有放葉飄離回去,但是葉飄離終於爭取到了不和他在一張床鋪的尷尬境地。兩個人也算是各自退讓了一步。
葉飄離想的是,好在沒和色龍皇帝同床共眠,自己的清白好歹是保住了。
君成奚想的則是,好不容易找到個有趣的人,可不能把人給逼急了。
由於屋裡只有一張床,而葉飄離又不想和君成奚睡同一張床上,所以葉飄離就只能打地鋪了。好在君成奚為了給自己享受,他也把地上鋪上了厚厚的地毯,地上並不是很涼。
君成奚還是希望葉飄離能夠改變想法來跟自己睡床,只是葉飄離是鐵了心的要睡地下。他沒法,只好吩咐宮人又去外面拿了幾床厚厚的被子來鋪上。
弄完一切之後,葉飄離很快就躺下了。她生怕色龍皇帝會改變主意,讓她去他的龍床上去睡。
君成奚看著葉飄離那一臉防備的樣子,也是感到特別好笑。
他把油燈熄滅掉,然後故意踩了一下葉飄離地上蓋著的被子,惹得葉飄離“啊”的一聲大叫之後,這才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床榻。
葉飄離在黑暗裡恨恨地磨牙,皇帝就了不起啊,天天欺負她這個小太監有意思呀!葉飄離都在被子裡畫圈圈來詛咒君成奚了。
黑暗掩藏了人的表情,葉飄離可以把自己對君成奚的厭惡明顯的寫在臉上了,反正他又看不見。而君成奚也放鬆了,每當寂靜的夜晚才是他最輕鬆的時刻。
說起來也是無奈,白天他總是戴著面具生活。他戴著面具面對朝臣,戴著面具面對他的妃子們,有時候也戴著面具來面對自己……不知道這個葉飄離有什麼魅力,他就是想在她面前做回自己,想要真正地放鬆一下。
君成奚在黑暗中咳嗽了一下,他問:“小離子,你睡了嗎?”
葉飄離沒答話,她把被子蒙到頭頂,裝作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小離子別裝睡了,我都看見你剛才蒙被子的動作了。”君成奚笑著說。
“皇上您眼睛可真好,這麼黑暗您也能看到奴才蒙被子。”葉飄離喪氣地把蒙在頭上的被子拿了下來。
“小離子,你很怕我,對嗎?”君成奚雖然是問著,但葉飄離知道他那是肯定的語氣。
葉飄離很誠實地說:“任何人都會怕皇上的,奴才當然也不例外了。”
君成奚又說:“小離子,朕不計較衣服的事情了,也不再計較你講《皇帝的新裝》來糊弄朕的事情了,這樣你還會怕朕嗎?”
葉飄離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興奮,黑暗也掩飾不住了。“真的嗎,皇上,您可要說話算數啊!”
“看你說的,朕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了。”君成奚不會發現,自己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居然是寵溺的表情。
“那我……奴才就放心了。”葉飄離高興地說著。
君成奚吩咐葉飄離,“小離子,朕有些渴了,你給朕去倒杯水來。”
高興的葉飄離自然是開開心心的前去倒水了,色龍皇帝都說不追究她了,她能不高興嗎!先用火摺子把燈點上,然後再給君成奚倒了一杯水,這才拿到他的床前遞給他。
“皇上,您的水來了。”
君成奚可能是真的渴了,他接過水來很快就喝沒了。隨後,他又讓葉飄離去給自己倒了幾杯水,也都很快地喝完了。
終於色龍皇帝不再要水喝了,葉飄離這才躺了下來。好在這回色龍皇帝沒再提出新的要求讓她去做,她很快就進入夢鄉了。
聽著葉飄離那一聲聲均勻的呼吸聲,君成奚知道她已經睡著了,可是自己怎麼就睡不著呢?他努力讓自己去睡,可還是無法入睡。
君成奚走到了下面,坐到了地毯上。他看著葉飄離的臉頰怔怔出神,這個女子到底有多少事情讓自己新奇哪!她會講自己從來不曾聽說過的故事,還做的一手好的針線活兒,和自己說起話來也是不卑不亢……
君成奚就這樣看了葉飄離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