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娘,小儒頓時來了幾分精神。
“我娘臨死之前告訴我,做人要重信守諾,知恩圖報。”
“那是我還小,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我把這句話背過了,現在一刻也不敢忘!”
任意拍了拍他的手,“你娘說的沒錯,你一定要遵守你孃的囑託。”
“真的嗎?”小儒臉上露出笑意,“別人都說我傻,讓我不要聽我孃的,只有任姐姐你不一樣!”
任姐姐笑了笑,沒說話。
小儒仔細盯著任意的臉,語氣帶著幾分疑惑。
“任姐姐,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誰?”
“魔王大人。”
任意微微一怔,“你見過魔王?”
小儒面帶笑容,“我從小過目不忘,天生金瞳,在我娘肚子裡時,我便能視物了。”
“魔王救了懷孕的我娘,是我和孃的大恩人。”
“魔王是我的恩人,義父也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慢慢低了下去。
“任姐姐。”小儒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要是……要是……”
“要是小儒要做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但這件事做了會讓大家都不開心,你們……大家會不會就不喜歡我了?”
小儒揚起小臉,帶著幾分期盼地看著任意。
“會的。”
小儒眼中的光芒暗了暗。
任意站了起來,山下的銀雪城倒映在她的瞳孔之中。
“做壞事,好人會不高興,做好事,壞人會生氣,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讓所有人滿意。”
“我們無法做絕對正確的事,但可以做我們心中認為正確的事。”
小儒怔忡了片刻,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任意轉身帶著欲言又止的阿蘭蜜意離開。
深夜,牢房。
小儒放倒了守在門外的八個護衛,見到了地牢深處的久榮城。
小儒單手拽斷牢房的禁制,頂著恐怖的雷電能量將久榮城和久榮福兩父子從地牢的法陣中,撈了出來。
久榮城抬手對著方亦儒的臉就是一巴掌。
低頭看著自己被打斷的一條腿,心中氣不打出以來,抬手又扇了小儒一巴掌。
“這麼晚才來救我們,是不是要背叛?!還不快跪下!”
小儒默默跪下,低頭一言不發。
久榮城滿臉怒容,“雜種是雜種,心思就是野!你別忘了當初你身中劇毒,是我拿出聖藥,才救了你一命!”
方亦儒低垂著頭,“小儒不敢忘。”
久榮城的兒子久榮福挪動著肥胖的身體也跟著走出了牢房。
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一個小白狗。
“爹,別和他廢話,快讓他帶咱們出去!”話到最後,他忽地咳嗽了兩聲,“咳咳。”
久榮城心疼的不行,“福兒,是不是著涼了?乖,待會出去了,讓他放精血給你療傷。”
對此, 小儒早已斯通見慣。
他天神神力,體格健壯,而久榮福不僅修為差,還體弱多病。
這些年都是依靠飲用他的精血來強健體魄。
久榮福連連點頭,伸手使勁摸了摸懷中的小白狗。
“爹,我還要白澤獸的血!”
久榮城:“好好好,都依你!”
小儒臉色一變,語氣帶著幾分哀求,“弟弟,白澤獸我已經讓給你了,它現在是你的使役獸,你應該好好待它!”
久榮福衝著久榮城哭嚎起來,“爹,他敢對我不敬,你打他!打死他!”
久榮城一巴掌將小儒扇倒在地,又催動魔力往他肚子上踹了幾腳。
“不要以為阿蘭忘蘇兩兄妹來了,你就有了靠山!”
“魔族四大家族?我呸!”
“他們莫修羅家族蹦躂不了幾天了,等著‘那天’一到,不止銀雪城,整個魔族都得翻個兒!”
他伸手指著大門,“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