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有藿香正氣丸或者膠囊嗎？”顧辭瀾側過頭詢問校醫。
“沒有。”校醫搖搖頭，“學校進的都是藿香正氣水，味道是難聞了點，但效果好。”
黎酥喝了一口後，沒再喝了。
她短時間內還無法接受自己再喝第二口。
休息了快二十分鐘，感覺到身體恢復好後，幾個人才回到操場上。
測完八百後的體育課，剩下時間全部是自由活動了。
黎酥和江寫棠在石階上坐著，周遙姜和煦找了塊沒人的籃球場地，準備打球。
顧辭瀾沒跟他們一起，他單獨從小路繞過去，找體育老師去了。
操場最東側，體育老師正在和教導主任講話。
顧辭瀾單手抄在褲袋，恣意懶散地走過去，隱隱聽見前方兩人在討論運動會的事情。
教導主任眼睛很尖，一抬頭就看見了顧辭瀾這個讓他格外頭痛、卻又不敢惹的問題學生。
“顧辭瀾，你在上體育課吧，過來幹什麼？”
“我想和體育老師聊聊。”顧辭瀾微抬下頜，眼神冰冷。
教導主任皺起了眉頭：“你跟體育老師聊什麼？”
顧辭瀾冷眉冷眼，語氣冰霜般凍人：“聊聊，今天有女同學和體育老師請假，他不給假，導致女同學跑步暈倒的事情。”
“啊？暈倒了？怎麼回事？”教導主任側過頭看向體育老師。
“就是……”體育老師想起來今天操場上暈倒的女學生，將事情一一告知給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撓撓頭，感覺事情不太好辦：“這……”
“所以，這件事打算怎麼處理？”顧辭瀾鳳眸裡像是籠了一層薄冰，緊抿的薄唇毫不掩飾地彰顯煞氣。
體育老師開口：“這件事我有錯，沒想到現在的孩子體質這麼差，跑兩圈都暈倒，我應該准許她請假的。”
“這是體質強弱的事？”顧辭瀾修長漂亮的直接攥成了拳，冷白指骨處點點紅痕凸顯。
“別人身體不適請假，你身為老師，不關心學生也就算了，還變本加厲讓學生更難受？後果，你承擔得起？”
少年眼神凌厲地看向體育老師，似乎下一秒就忍不住一拳招呼上去了。
但好在剛才小姑娘拽住自己手掌的一幕歷歷在目，拉回了點他殘存的理智。
體育老師臉色白了白，張了張嘴巴沒說話。
劍拔弩張的氣氛，讓教導主任額頭滴落下來黃豆大的汗珠。
顧辭瀾背後畢竟是江城顧家，他惹不起，但在八中，他又不能失了自己教導主任的威嚴。
只好試圖和稀泥。
“這樣吧……顧辭瀾你先別激動，語氣緩和點。這件事體育老師肯定有錯，我讓他給暈倒的同學道個歉，這件事就算結束，行不行？”
顧辭瀾挑起眉，滿身都貼了隱形的“我不滿意”的標籤：“就這麼簡單？”
也太便宜這體育老師了吧。
他很不爽。
見他不依不饒，體育老師臉色鐵青，沒想到一個學生這麼不給老師的面子。
教導主任眉頭也擰成個疙瘩，被氣得太陽穴突突的：“顧辭瀾，那你說說，你想怎麼辦？”
“在全校面前道歉，扣工資扣獎金，以後放寬請假標準。”顧辭瀾單手扯了扯領口，掀起薄唇輕笑，“暫時就這些。”
教導主任瞪圓了眼睛。
還暫時就這些，什麼意思。
之後想到了什麼，還要繼續責罰人家老師？？
罷了罷了，趕緊把這尊惹不起的人給趕回去上體育課吧。
教導主任笑容艱難地看向體育老師：“那就按照顧辭瀾同學說的照做吧，畢竟，確實是你沒給假，導致有同學跑步暈倒了。我們八中一向關愛學生，我和體育老師這個月的工資和獎金全部扣除，之後三個月的獎金也全部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