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看他的眼神,顿时更像在看一个傻子了。
木掌柜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道:“此事恐怕不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让旁人知晓了此事,必然会胡乱猜测,若是以为主子拿了一个女子的帕子,还舍不得归还原物,另寻人做了帕子归还,那可如何是好?!”
小全子:……
他想了想又道:“那……那干脆直接说,只是一方素帕以为不重要,随手就丢了?”
李彧这回连看都懒的看他了,直接从靠在椅背上闭了眼。
木掌柜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低声解释道:“那位姑娘都说是母亲的遗物了,若是说弄丢了,她问在何处丢的,又是何人丢的,要如何回答?那位姑娘拿了主子给的第二枚玉佩,即便是个愚钝的,也已然知晓帕子在何处丢的了。”
更何况,那位姑娘显然并不愚钝。
非但不愚钝,反而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小全子:……
其实,他觉得挺好的。
自家爷对谢姑娘显然是不一样的,谢姑娘借着明显不是遗物的帕子纠缠,意思也很明显。
倒不如,直接就说弄丢了,这样一来,谢姑娘就有借口来见自家爷了嘛!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李彧清冽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小全子朝他看了一眼,没说话。
自家爷这态度,弄得好像他是黄花大闺女似的。
谢姑娘她容易么!
当然,这话小全子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他很诚恳的问道:“那依爷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李彧从腕间退下玉珠串来,一颗颗的拨弄着。
屋内很是安静,小全子和木掌柜谁都没敢出声,只余玉珠相击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过了半响,玉珠相击的声音停了下来,李彧睁开眼看着木掌柜道:“你直接同她说,帕子已经被本王命人毁了,本王府上,从不留无关之人的物件。”
这话一出,小全子和木掌柜的心,瞬间就凉了一些。
李彧又接着道:“若是她再纠缠,你随意在琳琅坊取一物件,当作是给她的补偿,将她打发了便是。”
听得这话,小全子和木掌柜的心,顿时又凉了一截。
木掌柜看了桌上那黑漆漆的帕子一眼,垂眸躬身:“是。”
木掌柜揣着一颗凉了一半的心走了,小全子看着桌上黑漆漆的丝帕,欲言又止。
李彧冷声道:“说!”
小全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壮着胆子道:“其实,奴才觉得,谢姑娘挺好的。”
李彧轻哼了一声:“胆大妄为,得寸进尺。好在何处?”
小全子想了想,很认真的道:“谢姑娘长得好,身段也好。”
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张艳丽的脸,还有那婀娜却不让人觉得轻浮的身段,李彧垂了垂眼眸,重新拿起笔,语声不明:“你懂的挺多。”
小全子嘿嘿一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奴才虽是个太监,但也是个人,爱美之心还是有的。”
“将这帕子洗了。”
“啊?”
李彧语声清冷:“什么时候将这帕子洗干净,什么时候再来伺候,寻些事情做,省的你整日胡思乱想。”
小全子:……
身为内侍总管,他很忙的好么?!
小全子拿着帕子,赶走了左右,哼哧哼哧在井旁洗帕子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主子罚他,到底是因为他为谢姑娘说了话呢,还是因为那句身段好?
若是因为后者……
小全子忍不住嘿嘿一笑。
他就说嘛,谢姑娘那样有趣又聪慧的人,还是那样的一副好样貌,真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自家爷不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