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枳眉头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挡在顾衡脸前,水直接洒在了宁枳手上,烫的她的手背当场就泛起了红。
宁枳死死皱眉,终于忍不住说:“大姐,你是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吗?擦身体你用这么烫的水?”
徐曼丽顶嘴道:“这种事情都是护工做的,我怎么可能知道!”
宁枳被手背上传来的刺痛弄得心烦:“出去,用不上你了。”
徐曼丽急道:“你别忘了可是伯母让我来照顾顾少的!”
宁枳刺她:“就你这样?我怕被你照顾一晚上,明天顾衡就直接断气了。”
徐曼丽:“你!”
宁枳懒得和她废话:“要么现在滚,要么就等会儿我就和我婆婆说你差点把热水洒在他脸上。”
徐曼丽果然怕了,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陈舒容的青眼,可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让陈舒容对她印象不好。
等徐曼丽恼怒地拎着包离开,宁枳按响床头的呼叫铃,把护士叫来:“拿床新的被子来,再给我拿一管烫伤膏。”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顾衡听到之后,一顿。
这是替他挡着的时候烫着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顾衡有些不痛快。
不会留疤吧?
顾衡突然意识自己想的不对劲,又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还不是她活该!
宁枳丝毫不知道顾衡心里的想法,把湿了的被子掀开。
顾衡搭在被子外的手臂也被溅到了一点水,但被棉质的春款长袖睡衣挡着,并没有什么大碍。
宁枳不放心,给顾衡把上衣脱了,又检查了一遍,确定皮肤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泛红,才给顾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宁枳仗着顾衡听不到,自言自语:“你要是醒着,真找这种女人过日子,估计都得短命几年,我在你身边伺候着,你就偷着乐吧。”
至少她专业,不会用能烫猪皮的水给人擦身体。
顾衡心里冷笑一声:吃醋就明说,拿他当什么借口。
晚上留夜照顾顾衡的一直是宁枳。
和往常一样,宁枳给顾衡洗澡,比护工都还细致。
但触感、听觉、气息。
一切感官在顾衡那都无限放大,大到像是连空气都黏稠了起来。
对于植物人时只有意识的顾衡来说都尚且不能忍受,更别提现在不能动是他装出来的了。
这是宁枳第一次在顾衡能彻底控制身体的情况下帮他洗澡。
顾衡控制得很艰难。
宁枳的手指不带任何意味,连手指都不是,就是一团湿雾雾的云,无处不在。
所到之处,仿佛如同暗夜的篝火、沙漠的泉水,激动得让人发颤。
以前只能感觉到,现在他却得抑制住自己的反应。
洗好,穿衣,推回床上,宁枳收拾完跟着关灯。
VIP病房跟五星级酒店似的,连床都是一米八,滚一圈都不成问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响动都平息了下来之后,宁枳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顾衡才睁开眼睛,暗骂了一声。
顾衡脑子里随意构想着宁枳在浴室里是怎么抱着他,帮他洗澡的姿势。
眼底的火热尚未褪去,顾衡无声的稍稍侧过头去看宁枳,目光像是能剥开宁枳的衣领。
第二天,病房里没有外人的时候,李特助来找顾衡汇报事情。
“根据我们的调查,您车祸的事,基本上已经排除是二爷下手的可能。”
顾衡:“二叔的脑子可不蠢,不像是会明目张胆做这种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