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菲菲沒有立即回答我,反是在那邊一陣沉默。
我一下子心中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眼睛的餘光更發現周圍那些同事全都被我吸引得對我紛紛側目。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和興奮過了頭,只怕接下來,多半真正要被打臉了。
“菲菲,是不是……”
我壓低聲音,想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卻連把話說完的勇氣都沒有。
那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心中以秒的速度遞增,已經更加強烈。
“如浪,對不起,我爸……”
杜菲菲終於在那邊道,忍了忍,沒有把話說完。
隔著電話,我都能無比分明的感覺到她在那邊的歉意。
其實,已不必說完。
“沒關係,我知道了。”
不等杜菲菲說完,我便在這邊笑道。
以她對我的瞭解,她一定能感覺到,我在這邊的強顏歡笑,我的笑比哭還難看。
“那我掛電話了,我還有別的事。”
杜菲菲道,像是無言以對,更像是要逃避。
“嗯。”
我道,心裡一番特別難受滋味。
但我還是等她先掛斷電話,直到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我都還傻傻的,記不得放下握在手中的電話。
“哈哈哈,這個逼裝得真夠大呀,搞得我都以為要一飛沖天了呢!只可惜,才剛剛開始,還沒來得及享受裝逼的快感,就直接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打回原形,真想問問某人,此時此刻,心裡陰影面積有多大,臉痛不?”
果然,趙爽第一個便在那邊他的辦公桌前,忽然暴發出十二分誇張的嘲諷。
別的早就等著看我笑話的同事,自然也是跟著一陣起鬨。
老子心情本來就壞到了極點,忍不住就別過臉去,怒瞪著趙爽,問他幾個意思?
趙爽和辦公室的幾乎所有人都愣了愣。
畢竟,這幾個月來,無論他們怎麼看我的笑話,我都一直在忍。
逞口舌之利,只能是一時痛快,更會顯得我跟他們一般見識。
我更想做的是,在沉默中暴發,在暴發中,憑絕對的實力和業績狠狠的打他們的臉。
他們卻把我的忍讓,當成了懦弱,更當成了一種習慣,當成了他們一次又一次得寸進尺變本加厲地想怎麼洗涮我就怎麼洗涮我的資本!
“喲,不服氣是吧?想打人是吧?那就動手呀,猶豫什麼,直接朝這兒打呀!”
趙爽更加狂妄的道,還指了指他腕上的勞力士,無比得意的問我,連續幾個月零業績只拿點可憐的底薪,打爛了賠得起不?
我便不怒反笑了。
我得謝謝他提醒,不是他提醒,我都差點把我自己手腕上也戴著塊勞力士的事給忘記了。
“呵呵,一塊兩萬來塊錢的勞動力也好意思得瑟?”
我譏諷的冷笑道,還故意抬了抬手。
趙爽和所有人便都看到了我腕上的表。
所有人便全都呆住了。
畢竟,因為趙爽得瑟的緣故,我們辦公室的所有人,幾乎就沒有沒上網查過勞力士的價格,他們只一看,便知道,我這款勞力士的價格是趙爽那塊的兩倍還要多!
至少隔了好幾秒,所有人才都回過神來,才又是看我,又是看趙爽。
趙爽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竟比吃了屎還難看。
那一刻,我又想起了我老婆,心裡滿滿的都是感激和幸福。
用我老婆的話說,她給我買這塊表,不就是要打趙爽的臉嗎?
也不知道趙爽的臉痛不,心裡的陰影面積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