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东西?我略略思索了一下。
今天我睡醒来之后就是在租来的房子里收拾屋子,准备暂时搬回家住几天,直到突然痒起来开始,我连屋子也没有出过。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我走到桌子旁,从刚脱下的衬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瞎子,“我应该是在喝了这种营养液之后才痒的厉害起来的。”
“营养液?”瞎子念叨了一声,接过小瓶子,先是在眼前晃了晃,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然后拧开瓶盖凑到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我操!”一声叫骂,瞎子飞快的拧好瓶盖放到了地上。
“咋啦,瞎子,那东西就是难闻了点,据说是提神醒脑的。”我没想到瞎子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有点莫名其妙。
“提个屁的神啊,那是一瓶尸油!”瞎子一边气急败坏的说着,一边从冰箱上面摸出几根线香,用火机点了,绕着自己从头到脚的熏了起来。
我的脑子有点发蒙。尸油,就算我再没见识,鬼片也还是看的,这玩意儿是什么,是个人就知道吧。尸体里流出来的油,腐烂的尸体里流出来的人油,我……我还喝了一口。
我草!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头冲进厕所,俯下身子疯狂的呕吐了起来。
而我吐出来的东西,居然全是一些黑绿色的汤汤水水,恶臭无比,刺激的我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大吐特吐。
吐了足有半个小时,直到我无力的抱着马桶喘粗气了,瞎子走过来,把一杯白色的有点像豆浆的东西递给我,“糯米汁,漱漱口,剩下的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
这次我可不敢啰嗦了,拿起杯子来漱了漱口,然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真是糯米汁啊,瞎子估计是用粉碎机把糯米打碎了冲点水就给我喝了,那细小的米渣子,划的嗓子眼火辣辣的疼啊。
看我把糯米汁喝完,瞎子拍了拍我的后背,疼得我直吸气,这孙子,自己把我后背弄成啥样了他不知道么!看他一脸的贱笑,我就知道这孙子是欠扁了。
瞎子架着吐到虚脱的我回到客厅,把我扔在了椅子上,低头看看那小瓶子,又看看我。然后点了一根烟,塞到了我嘴里,“蛤蟆,给我好好说说,这瓶东西是谁给你喝的?你身上的尸毒可能跟给你这东西的人有关。”
刚才光顾恶心了,现在又说起这瓶子,我的心里就是一阵烦躁和不安。瓶子是田甜的,我亲眼见她喝过,而且是每天都喝……天啦,她每天都在喝这种恶心的尸油?她的身体那么凉,脸色苍白憔悴,莫非也跟这东西有关?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田甜么?”我颤声问道。
瞎子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就是你说的那个跟你同居的妞?”
“嗯,她每天都喝这东西,今天我偶然拣到了,就尝了一口,然后,你就知道了……”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心里有种莫名的寒意。
“我说瞎子,你是不是看错了,这玩意儿真的是尸油?”我心底抱着一丝侥幸,多么希望瞎子是骗我的,我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个成天跟我你侬我侬的田甜,喝得就是那恶心东西。一旦这是真的,那田甜八成有问题,一个天天喝尸油的女人,她到底是什么?
瞎子没有应我,眉头紧锁抽着闷烟,然后长长的吐了口烟气,“蛤蟆,别傻了,你要是不信,就把这瓶子东西拿到你老爹那里去找人化验,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唉,人不如狗啊,只可惜,黑虎那狗东西不会说话。”
瞎子提到黑虎,我突然想起来刚刚在路上碰到的那条金毛,那条金毛对我的反应就跟那天晚上我带田甜回家时候的反应一模一样,又是威胁低吼,又是被惊吓到逃窜。难道说那天黑虎咬我,不是因为发神经,而是已经有什么脏东西跟上了我?
一条胳膊支在桌子上,我想要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一些,却觉得胳膊肘似乎被什么东西咯着了。有点疼,抬起胳膊一看,却是一粒刚刚从我身上散落下来的黑糯米。黑糯米……黑糯米……总觉得很熟悉……糯米……枕头……对!枕头!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枕头,那天带田甜回家,第二天我发现枕头里的糯米全都变成了黑的,那黑色不就是跟眼前的这些糯米差不多么!而那天晚上,我非常清楚的记得,在和田甜疯狂的时候,我有一次不经意间用枕头打到了田甜的脸。她的反应出奇的大,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我会被她活活掐死。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晚开始,尤其是身上古怪的绿斑……莫非,这一切真的跟田甜有关?对了!还有那个老头!广播大楼的老头肯定也有问题,他身上有跟我一模一样的绿斑!
也许真的像瞎子说的那样,田甜身上有问题。我把认识田甜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瞎子讲了一遍,从青石门槛,被子枕头扔到地上的古怪习惯,甚至带着血腥味的红唇。以我和瞎子的关系,就算他问我上过的哪个女人几分钟能到高潮我也是不会隐瞒的。
瞎子一开始只是听着,到了最后,已经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在看着我了。